束修远闻言大惊,「我并没有要把魂魄换回来,我只是想应证天仰的说法而已。」
刘主冰抚胡子大笑,「哈哈哈,那可糟了,他们已经各归本位了。」
束修远着急的对着刘主冰道:「还望先生大显神通。」
刘主冰端杯喝茶,喝完又笑了,「哈哈哈,那可真是糟了,老朽只会送魂归本位。」
「那怎么办?难道真无它法?」
束修远急切的看着刘主冰,希望他能灵光一闪,想出什么好方法,可惜眼前老翁只是一下一下抚着胡子微笑,看在束修远心底甚是光火,脑中突然一闪归魂前朱天仰嘟嘟嚷嚷,老翁抚胡子的样子烦死人了,好想把他胡子都编成辫子,免得老翁这样一天到晚摸,早晚掉光。当时束修远暗暗强忍笑意,嘴角还是忍不住抖了几下,责难的看了朱天仰一眼,如今发现这种情况也许再也不会发生了,这才觉得那一幕幕何其可贵。
想到此生也许再无见到朱天仰的可能,束修远一时也顾不得身份,从主位下来站到刘主冰跟前,低头垂首,「求先生显能。」
刘主冰哈哈哈的大笑,一边抚着胡子,「我能显什么能?倒是束老爷好福气,老朽看这束府北方天空呈一片祥和进取之象,那才是能人。」
那是日芳院。
束修远收回目光,刘主冰已站起来告辞,刘主冰第一命士之名是钦命的,束家家业再大,也不能与之为难否则就是与皇家对作,民不与官斗,束修远也只能差人送刘主冰回去。
束修远站在门口,望向日芳院,眼底心底看到的都化为一张老是叫他「猪老爷」的脸,束修远沈思着老翁离去前的一番话,自言自语道:「天仰,若我可以做到你要求的仅守一人一生一世到老,你就能回吗?」
躺在床上的赵若男摸着肚子暗思,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温路诚与宝宝的身边,前世做为朱天仰,他倾尽一切换不得一刻真意,三年的等待换得无尽刻薄冷落,再世为赵若男,温路诚一步一步牵着他走,搓背捏脚,扶待如厕,见他有一丁点进步,那表情就套路诚自己的话「简值比中了乐透还高兴」,就是因为如此,即使路诚是男人,他也甘于臣服于路诚身下,心底无一点委屈不甘。
说到底,朱天仰当了赵若男以后,也不觉得自己是女人,所以要他心甘情愿承欢于身下,必是真心爱上对方。
这话听到朱天仰耳里时,朱天仰笑的差点脱肠,直问赵若男「你有办法让小路子承欢你身下吗?除非你去泰国整个屌。」
赵若男面红耳赤,朱天仰笑着笑着突然灵光一闪,贼眼溜溜转,接着在赵若男身边叽哩咕噜了一阵;许久之后一天早上,温路诚捂着臀部扶着腰,哭求赵若男不要再在梦里与朱天仰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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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去?」
「嗯…?」朱天仰瞄了温路诚一眼,甜甜一笑,「不如你帮我买张票送我回去吧。」
「好哇,好哇,老大,要买什么票?我马上去。」
朱天仰一手掐上温路诚的脖子笑,「买张机票到花莲的票,我直接上清水断崖跳下去,说不定我就回去了。」
「老大,你想看我翻筋斗吗?这次你没喊停,我就是翻到脑溢血也不会停下来。」温路诚连忙赔笑,怕把朱天仰搞烦了,闹出什么事倒霉的还是他孩子和老婆的身体。想他温路诚说身材有身材,要头脑有头脑,应也是一方霸主的料,怎么会心甘情愿在朱天仰身边跟前跟后喊老大呢?完全就是因为他输了朱天仰一件事,而且是永无翻身之日的完败,那就是朱天仰不怕死,有时他甚至认为朱天仰根本是日本人,病态的迷恋死亡。
想当年他们一行人只有四个,领头的还是个女孩,附近的小孩没一个没取笑过他们,可老大就带着他们不要命的一个一个把那些笑话他们的人打趴,到国中时有个小孩港片看多了,竟然贴身带着小刀,而且一刀削掉了老大手臂上一块肉,当时大家毕竟都是小孩,也没个是真正混黑道的,当下整个现场都被冻住,没一个能动弹,动手的那个小孩更是吓尿了,嘴里呜呜叫也不知道在嚎什么,倒是老大从对方手里抢走刀子,舔了一口笑着说:「听说人血是甜的,没想到是真的。」
此后,市区里他们再无敌手,打球从不缺场地,打电动不用排队,连进福利社也不用等。
不过说厉害,没有任何一个人比的上老大的妈妈,所谓虎父无犬子,老大是疯的,生老大的妈果然也不正常;一般妈妈看到小孩少一块肉回家,不是应该呼天抢地,又叫又骂又哭的急忙着帮小孩包扎,然后讨公道吗?老大他妈见老大少了块肉,沿路滴着血走回家,正在抄菜的她直接拿着锅铲就是一顿胖揍,把老大原来半肿的脸打的全肿以后,才厉着声要老大把路上所有的血迹擦干净才准吃饭。
温路诚跟着老大一边擦,一边哭,不,哭的人只有他,老大只是木着一张脸,当下他就决定以后一辈子都要对老大好,长大以后要赚钱给老大花。
等温路诚进了大学后,老大进了专校,不管家里人怎么说,温路诚从不放弃跟老大联络,老大两个字也没改口,然后毕业了,温路诚成了建筑师,晚上有空仍跟着老大去摆地摊,拿着奶罩在夜市里吆喝一点也不觉得苦,老大家里经济一直不好,他明白老大白天上班,晚上打工,就是不想赚的比其它孩子少,不想再听老大的妈说生老大最没用。
可是,即使兼两份工,老大赚的钱还是没有高等学校毕业的姐姐多,所以老大决定去当业务,前半年还有底薪,老大日子还过的去,等半年一过老大日子渐渐就不好了,温路诚常隔着窗子听见老大被数落的声音,他很难过老大的妈为何不懂,老大做的一切只是想要听她说声「好」。
那阵子温路诚常找借口找老大出去吃饭,有次趁着半醉,他问老大「以后跟着我过好不好?」,那时温路诚已经是个小名气的建筑师,他以为受过那些折磨老大一定会答应,他真不愿他的老大过着这种灰头土头的日子,可不想,老大却把他胖揍一顿,踩着他的脸说:「连你也不相信我?」,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温路诚仍然天天听到老大被謑落,一个月后温路诚跟他妈说想上赵家提亲,吓的他妈差点中疯,两家闹到连男人都出面了。
最后还是老大站出来以血立誓,宁可当和尚也不嫁他温路诚才让这件事过去。后来,温路诚只要想起这件事,就会觉得一切荒唐的不可言喻,老大明明是女的,那天老大说宁可当和尚也不嫁他,当场居然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就连他也是。
事后他觉得没有那个脸对老大,可老大见他却是态度不变,见到他热络的很,勾肩搭背的,一点都不避讳,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后来还是其它人点醒他,温路诚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范进问他,「如果老大在你面前脱光了摇奶子,你觉得怎么样?」
当场,温路诚把已经当乡长的范进胖揍了一顿,光范进这样说他都觉得对老大不尊敬了,他还能怎么样?
「夭寿喔,若男都怀孕了,你在房间里翻什么筋斗,你是脑子打结吗?」进来的是温路诚的妈,温妈一听到赵若男昏倒就马上赶来说要照顾她的金孙。
朱天仰看到温妈其实也是五味杂陈,当初温路诚说想娶他,温妈闹到几乎要上吊,虽然他明白自己一点都不爱温路诚,对温路诚只有兄弟之情,可是温妈这样闹还是让他很不是滋味。
「那个若男,妈妈鸡汤就放这里,你有空要喝喔?」温妈打了温路诚几下,回头就俭颜敛色,看上去是有点急切又带小心,想靠近又不敢上前,看的朱天仰想笑,想到为什么温妈为这样,朱天仰简值要忍不住笑意。
居然骗大家他有解离症,能搞出这种名堂的也只有温路诚这个宝。
朱天仰自然是无法把妈妈两个字叫出口,只承着穿越前的称呼叫人,「好的,谢谢温妈。」
「兄弟,关于三十岁还被妈妈打屁股,请问那是什么感觉?」,看到温妈走出去后朱天仰噙着笑问,这里每个人看着他都是想着赵若男,他想念日芳院的一切,心底的焦躁需要一些发泄的出口,自是找上这个占过他以前身体便宜的兄弟。
温路诚惨叫了一声,又开始翻筋斗,快要断气似的说:「老大,真…真的不是…不是不想看到…你,可是,小…小天怀…怀孕,老…大,你也…不…不想帮…帮我生…生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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