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林浓缩了缩身体,更深的藏在韩仲怀里,受惊的偷瞄着地上的冥币,怯怯的小声问。
“今天是中元节。”过了好久,韩仲才回答,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啊,怪不得呢。”林浓没注意到韩仲的异常,摸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今天好多店铺都提前关门了,路上也看不到几个人,原来都早晚回家了。”
韩仲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
这时拐角那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谁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似有似无,又飘忽着长长的哀息,可却听不到有人回答,如同鬼魅,让人毛孔耸立,心脏也不禁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
林浓胆子小,被这声响搞得快要哭出来了,紧紧躲在韩仲的怀里不愿出来。韩仲目光沉静,安抚的亲了亲他额头,便拉着他走了过去。林浓拽住韩仲的衣角,将他的胳膊挡在眼前,只露出一点缝看路。
过了拐角,旁边有一个路灯,有一个人正蹲在下面,面前放着一个火盆子,不停的往里面扔着什么东西,口中还念念有词。
韩仲拉着林浓淡定的走过去,林浓耐不住好奇,经过的时候偷偷的瞄了几眼,那是个老的看不出年纪的婆婆,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发,脸上皮肤干枯如同枯木皮,一层一层的耷在面皮上,往火盆里扔冥币的那只手更是吓人,手指细长干瘪,弯曲出奇怪的弧度。
老人听见声响,抬起头盯着两人看了会,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虽说是站了起来,身体却弯成九十度,头挂在腿间,
眼睛吊着望上看,眼睛混沌的几乎看不到眼珠,深陷在眼窝里。
她吊着眼,看不出表情,指着两人的方向,吱吱嘎嘎的说着些什么,声音如同铁皮磨着枯树,十分的刺耳,且语调很缓慢,给人一种说着说着就会断气的感觉。
林浓迷迷糊糊听到什么你怎么不捡啊别人都捡完了之类的,虽觉得这老婆婆的举止让人很不安,但还是转过身,屏着气息,试探问道,“婆婆,你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老人上下打量两人,浑浊的眼珠子来回滚动,嘴皮翻了翻,欲言却止,过了片刻才摇了摇头,叹息般说道,“真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看不清了,看不清了。”话罢摆摆手又蹲在了火盆前,却还不时朝两人看过去,最后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林浓疑惑极了,侧头去看韩仲,韩仲盯着火盆里被火焰吞噬变成灰烬的纸币,神色凝重,眸色深沉,里面涌动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韩仲,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明明这会无风,林浓却觉得好像站在冷冻室里,寒气伴着阵阵阴风,一缕缕的从四周涌来渗透到骨子里。
韩仲往地上看了一眼,瞬间就变了脸色,忙拽住林浓,手劲很大,林浓觉得骨头都要碎了,刚要开口却又被韩仲拉着以一种很轻很缓的幅度小心翼翼的往后腿,像是怕惊动什么,之后他就和韩仲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见两人方才站的地方以那火盆为中心画了一个白色的圆圈,只一边开出一个口,像是一个门指引人进去火盆里,而两人刚才正站在那门口。
很快到了小区楼下,林浓刚才因老婆婆的怪异举止而带来的不安此刻已经被分离愁绪取代了。
他抱住韩仲的腰,将头埋在他脖间,痴迷般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一双冰冷的手在他后背不断抚摸,额头也不断的有亲吻落下。
就这样缠绵了一会,林浓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觉得自己跟个纠缠不休的孩子一样。
“好了,我上去了,你也赶快回去吧,你明天给我送早餐,我要吃赵记的蒸包。”
韩仲点点头,眼神沉沉的落在他脸上,像是要把他的音容牢牢刻进血肉里。
林浓被他盯的脸又红了,有点害羞的想推开人上楼,却没有推开,反而被韩仲粗鲁的禁锢在胸前,放在他腰上的手像蛇一样越缠越紧,是那种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的力度。
韩仲下巴埋在林浓颈窝里,有些饥渴的舔舐着,在林浓看不见的地方,他眼里眸光暗涌,浮浮沉沉,明明灭灭,那里面有漫天的情意,有断绝生路的绝望,更多的是强烈的隐隐失控的疯狂。
他放在腰间的手慢慢向上滑,滑过砰砰跳动的心脏,滑过□□在空气里紧致锁骨,最后停留在那纤细而又脆弱的脖子上,那处肌肤温热、清香,底下的血液咕咕流动,来回摩挲,流连,像是极其的喜欢。
“够了。”像是不堪忍受,一直沉默任他摆弄的林浓爆发了。
“韩仲,韩仲,韩仲……他突然哭了,捂住脸,小声的叫着身后抱住他的那人。一声声呼喊如同醉人的情话一样在寂静的深夜里荡漾开,林浓痴傻了一样,一声声的叫着,如哭如诉,不依不饶,其中所蕴含的浓烈的渴望沉重的让人心酸,还有那无处可藏的脆弱,到了最后他的声音都嘶哑了,几乎再发不出声来。
他就这样一声声的叫着,韩仲也不应,只裹在脖间的手越收越紧,青色的血管渐渐凸出。
林浓开始剧烈的咳嗽着,脸上还带泪,湿润的浓密睫毛不安的抖动,眼里润着碎玉般的水亮。过了片刻,脖间的手一点点的卸去力气,苍白的薄唇贴了上去,一点点的舔舐着那勒痕。
“韩仲,你是不是要走了?是不是明天吗?”林浓哽咽着问,一滴滴泪珠自眼角流下,顺着脸颊落在脖间的冰冷手上,韩仲忍不住缩了下,他被那炙热的温度灼伤了,灵魂都为之燃烧。
林浓早就感觉到韩仲今天的异常,给他买甜点,带他去树下,说了很多话,沉默,眼里不时流出出哀伤,极尽缠绵的亲吻。
他的心一直沉沉落落,害怕,惶恐,不安,始终落不到实处,虽然知道韩仲早晚会走,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只能自欺欺人的去忽略,全当不知道,这样还能抱着一觉醒来就能看到韩仲的喜悦入睡。
“韩仲,你走吧,我明天就不送你了。”
“你在那里不要勾三搭四,好好照顾自己,饿了就要吃饭,下雨要记得带伞,夜里睡觉不要踢被子,不准生病,不准被人欺负,不准发坏脾气,不准……”
“韩仲,你等着我,我会去找你的,你老说我是路痴,没了你,这世界再大我也哪都去不了……”
回去的路上,老人家还在烧纸钱,韩仲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双膝缩起,将头埋了进去,过了会,肩膀开始抖动,寂静夜里传出哭泣声。
老婆婆看他哭的伤心,声声撕心裂肺,有些不忍,轻声问:“你是还有什么心事吗?”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极力压抑的话语哀切凄苦,惨烈而又透着血腥,像是拿钝刀挤着人心里最柔软的那块肉割,一次未见血,就再次下刀,直到破了皮,血流尽了,露出那最深情也最脆弱的心。
“我应该带他一起走的。”韩仲慢慢的萎倒在地上,一向平和温柔的脸上没有一点温度和表情,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眼睛是骇人的血红色,血珠自眼角溢出,蜿蜒滑过那如同冷玉的俊美面容,莹白与血红的融合,散发出触目惊心的气息,让人惊艳,也让人心神俱碎,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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