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未然坐起,环顾四周,熟悉的布置,却不是自己的房间。床头整齐地叠放着一套白色的衣物,有些熟悉。再看,央未然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换过了,原先的黑色外袍已不知所踪。
“然,醒了?洗漱下,喝些粥吧。”颀长的身姿,依旧清冷的声音,让央未然内心不禁一阵失望。
“祁,你还好吧?”央未然出声问道,“昨夜,你似乎醉得厉害。”
“我无碍,你且洗漱下吧。”然后,安雪祁转身走了出去,自是没有见到央未然脸上的失落。
祁,我究竟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回想起昨夜的荒唐行径,安雪祁不知该如何面对央未然。昨夜,他的确失态了,竟那样毫无顾忌地吻着然,还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直到然晕倒在自己怀里,方才忆起要紧事。
安雪祁这一生,果然是为央未然而活。自己这所剩不多的生命,用以化解然身上的诅咒,也是值得的。纵然自己离去,他也不愿然不快活,因为,他会忘了自己,开始一段新生。
距离那夜的荒唐已过去好几日,安雪祁似乎是躲着央未然。而为数不多的碰面,也让央未然心生恐慌。
祁似乎瞒着自己什么,祁的气色越来越差了。记忆里的祁,小时候虽然体弱,但成年后一直身体康健。如今这般模样,莫不是那几日为自己疗伤,替柳氏兄妹解毒而损坏了祁的身子?
想着如此,央未然决定去堵截安雪祁。
这琴声?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断桥残雪》,可在曲子原有的哀绵上,又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悲伤。
祁?循着琴声而去,入眼的便是,一袭红袍,如墨的青丝倾泻,一架古琴横放于腿上。铮铮然亲生自指尖流泻,漫天的桃花瓣飞舞。火红的华服衬得俊美的面容愈发苍白,紧闭的双眼似乎压抑着什么。
“祁,你没事吧?”央未然走过去,担忧地问道。祁这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安雪祁睁开眼,唇角向上弯起,道:“然,我无事,不必担心。”
“可是你这个样子……”
“然,我也是医者。”
“可也有句话,医者不自医。”
安雪祁笑了,清浅的笑容,却是比这桃花来的绚丽。一阵清风拂过,扬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墨色的凤眼狭长,央未然不由得看痴了。
曲尽,但安雪祁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琴声陡变,有了山水的空灵,不同于之前的《断桥残雪》,却依然触人心弦。这是什么曲子?似乎并未见祁弹奏过。
随着曲子的不断演奏,琴声中也多了几分别离的凄苦与不见的伤感。这是祁新作的曲子?为何如此悲伤?
“《南山忆》。如何,然?”就在央未然沉浸其中时,曲子已演奏完,安雪祁清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带有了明显的中气不足。
“《南山忆》么……祁,你这是何意?”《南山忆》,是指自己同祁两人在南山的回忆吗?为何如此让人心疼?
央未然刚开口问,就见安雪祁脸色煞白,修长的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襟,骨节愈发分明,额头,鼻尖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祁,你怎么了?”祁!央未然赶紧跑过去查看。太可怕了,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祁身上!
然而,安雪祁竟将央未然推开,不让他触碰自己。玫瑰色的唇紧抿着,血色一点点地淡去,紧咬着唇的牙似要将这柔嫩的唇咬破。
“祁!”央未然一个上前,抓住安雪祁的手腕,想要为他诊脉。
“走开!”安雪祁用尽力气说出这两个字,狠狠地将央未然推开。也是这么一开口,殷红的血从嘴角溢出,陪着苍白的面容,极度凄美。
“祁,你怎么了!祁,你让我看看啊!”央未然不懂,为何祁要如此?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不!央未然紧紧地将安雪祁抱住,连日来的忧虑此时成真,教他如何不害怕!“祁,我不会松手的!”央未然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仍是透着十分的坚定。
安雪祁此时已分不出力气推开央未然,而是伸出手,抚上他已依稀有斑驳泪痕的脸,轻轻揩去眼角的泪珠,淡色的唇绽出一个极美的笑容。“然,你懂的。呃……”有气无力的声音,没有清冷的悦耳。央未然自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央未然问道。其实,他不懂。
“然,你懂的。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的声音已是几不可闻。果然,大限已至。安雪祁似乎看到了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不!祁,我不答应!”央未然大吼,同时也不断向安雪祁输送真气,但依旧不见效。那只白得象玉一样通明的手,就这么从他脸上滑下,不带一丝留恋。
“不!”不,不会的!祁不会就这么丢下自己的!央未然仍未停止输送真气,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也好。但是,怀中的躯体的体温,也在快速流失着。
“不!啊!!”体内的真气一下子爆发,四周的桃花被摧残的漫天。山谷里环绕的是他撕心裂肺的吼叫。
怎么会这样!祁怎么会这么狠心!连小薇逝去,央未然都为觉得有此时的悲痛。泪水在脸上肆意,山谷里的风有些寒凉,他却未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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