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有些怔忡,自己没有惹到贺大哥口中这叫桑儿的吧,她早听贺大哥提起过这个弟弟,不是说很是乖巧可爱么,怎得这么看着自己,他好像很讨厌自己,那贺大哥会不会受影响也讨厌自己啊!
三人进了屋,贺氏夫妇也外出回来了,稍事休息,贺晏晚才在席间告知家人那少女是他半途救的,待她脚伤好了就会送她回去,据说这少女是什么镖局的小姐。贺夫人看着女孩恬静讨喜,对她格外客气,想着自己儿子也大了,是该张罗门亲事了。贺桑也不笨,坐在边上看着义母的动作,也猜到了义母的心思,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对着那饭菜象仇人一样东戳戳西拣拣。
贺晏晚看着他这样心里奇怪:桑儿这是怎么了,刚才回来就是一番常态,变得多花热情,一直说个不停,以前他可不是个健谈的人啊,现在又好像一副谁惹了他的面孔。
“桑儿,你是病了吗,还是这些菜不和你胃口,我叫厨房再做些来?”贺晏晚体贴到。
“啊,不用了,没事,呵呵,我是刚才吃了很多糕点,现下不饿,呵呵。”见贺晏晚还是这般关心自己,贺桑就又开心起来了,对着那少女偷偷给了个挑衅的眼神。
那少女有些无措,可也不想惹人厌,只好当没看见,仍旧得体地应对贺氏夫妇。
贺晏晚把要陪他一起跪的贺桑哄劝回房,开玩笑自己这么可以让最疼爱的弟弟陪他受苦,贺桑看他态度坚决,不想违逆了这个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人,只好乖乖回房去休息。
子时三刻。一个小小的身子从门缝里转了出来,先在四周瞧了瞧,确定没有人了才猫着身子向南边行去,一路上是深怕别人发现的鬼鬼祟祟的躲闪,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厨房,这人不是那贺桑又是谁啊!要是被贺氏夫妇看到平日里乖巧温顺的贺桑也会有此时的行径表情,非得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或是在做梦呐!
贺桑担心贺晏晚,实在睡不着,他们今个儿在街上只是吃了点糕点,自己是还吃了夜宵的,可贺晏晚却是什么都没吃,怕是饿坏了,于是他乘所有人都睡着了的时候,躲开守卫偷偷到厨房,想给贺晏晚弄些吃的。可他翻找了半天也只发现了些馒头和冷菜,算了,有总比没有好。他将东西用食盒装好,就又故技重施地猫着去了思过堂。
此时的贺晏晚已经跪了个把时辰,膝盖也疼了,肚子也饿了,而且还很困,可是还是老实地跪着,他可不想明日父亲发现后再罚他多跪些时辰,那才真是自己找罪受呢。在贺晏晚跪得迷迷登登快要睡着时,他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然后“吱——”的一声,有人轻轻地推门进来了。
贺晏晚一下子惊醒了,“谁?”
“是我。”
贺晏晚看到本该已经睡熟了的贺桑出现在这,有些讶异,“桑儿?你这么到这来了,快回去休息。”
“才不,我寻思着你该饿了,偷偷去厨房拿了些吃的,你将就这吃点吧。”贺桑将食盒在贺晏晚面前打开,拿出了几个馒头和两小碟冷菜。
贺晏晚看着这些东西,心里感动,“桑儿你真好,哥哥没白疼你,可爹说了不让你们给我送吃的,你快拿走,被爹知道了,你也要受罚了。”
“不会的,义父他们早睡了,没人发现的,再说义父只是有些生气,不会罚我的,你再不吃,我就在这陪你跪着,跪到你肯吃为止。”
贺晏晚对于贺桑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强势实在没有招架之力,只有乖乖地吃了,这些东西虽然都冷了,可在贺晏晚只是弟弟拿来的那就是珍馐美味,吃得开心着呢。
贺桑看着贺晏晚甩开腮帮子猛吃,全然不顾什么斯文礼教了,也止不住的高兴起来。贺晏晚也确是饿了,没一会儿就把那些东西全解决掉了。贺桑把食盒收拾好,也不急着走,非得要留下来陪着贺晏晚说说话。贺晏晚拿他没辙,也只好随他去了
聊着聊着,两人就渐渐泛起困来,俩脑袋就搭在一块睡着了,那罚跪不罚跪的早抛一边了,夜里毕竟阴寒些,两人后来索性就互相拥着我一块睡着了,反正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这样的,一点也没觉得不妥的。于是,第二天一早来看儿子的贺庄主就看到了这两孩子抱一块睡得香甜的情景,也不出吵醒他们,这样正和他心意呢!原先还怕晏儿不喜欢这突然到来的弟弟,看来完全是瞎担心了。
兄弟俩的感情是一日日的相处中是变得更加亲密了,贺夫人也很疼贺桑,经常亲自给他做些好吃的,给他缝制新衣,跟对贺晏晚是一样的,从不偏心,有什么都是备两份。贺庄主平时看着严肃,不好亲近,可他也是把贺桑当作了亲生儿子的,贺桑六岁时他就开始和教导贺晏晚一样教导他贺氏武学的心法和招式,厚此薄彼这事从没发生在贺桑身上过,有时候与调皮顽劣的贺晏晚比起来贺氏夫妇反倒更喜欢乖巧努力的贺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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