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相,即当朝丞相策竟天,亦是前朝投诚的遗臣,是当今圣上玄御帝爱惜人才,方费尽了心思才拉拢到此人为他效力,而策竟天也没让他失望,十多年来硬是从五品的小吏做到了一品丞相,功绩甚大,在朝中颇有口碑,也逐渐缓解了民间对他投敌的不满情绪。
当年前朝覆灭、策竟天投诚大宁国时,在民间曾引起轩然大波,想当初策竟天可是前朝的镇国将军,为人儒雅,甚得皇心,结果没想到转眼间策竟天竟然不知何故就投诚到灭了前朝的大宁国了,当真是寒了天下百姓之心。好在他苦心经营这些年,鞠躬尽瘁,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也算是对得起天下苍生了。
只是,策竟天在大宁国却再也没有带过兵,没有上过战场。
至于原因,外人自然不得而知,有说是玄御帝对他戒心尚存不敢将虎符托付,有的则说是策竟天记怀前朝不愿再涉足疆场,如此云云,不一而足。
幸好他还有几个成器的儿子承欢膝下,也算是欣慰。
策竟天的大儿子策墨言,今年不过二十有余,从小就是皇子伴读,甚得皇上最宠爱的二皇子的信任,成人后策墨言便出入太学堂,因文思敏捷,才名远播;二儿子策墨周心宽体胖,虽大大咧咧,却有勇有谋,从小混迹行伍,练就一身好功夫,前些年个就随骠骑将军远征立下汗马功劳,回京后自然被皇上调之兵部供职,今年才十八成人,前途无量。
只还有个小少爷,似乎一直不太受宠,外人对策相的这个小儿子所知不多,因着其上的两个儿子均是优秀之才,当今圣上也多有赞誉,甚至提拔之恩愈甚,所以让这个甚少出现在人前的小儿子相形见绌了。
不过细说起来,外人只道策风靳是策竟天的庶子,且生母是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地位令人唾弃,就连策风靳的名字也没排上策家此代的“墨”字,而策风靳又自幼体弱多病,所以在相府也自没甚么地位。不仅如此,策竟天对这个小儿子似乎也极为不待见,且从未给策风靳请过教书先生不说,就连皇上准策竟天的儿子进宫伴读这样的大好机会,也让他以“小儿身子荏弱、天资驽钝”为由婉言拒绝了。
着实让外人更笃信这个庶子在相府的下贱地位。
不过,策风靳倒也不太在意,这些年都过来了,如果整天纠结在旁人待他的不公里,那这日子还过不过?所以,旁人说什么那是旁人的事儿,他策风靳只要做自己就好。
“逆子!给我跪下!”
突地一声怒吼,厅中一位气势逼人的长者一见策风靳走进来,便勃然大怒。
这架势,这嗓门,这气焰,当是丞相府的一家之主,策竟天了。
策风靳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在已经跪着的策墨言和策墨周一侧跪了,淡淡一句:“爹。”
策竟天看了策风靳这副浑身落魄的样子,想他不知又去哪里鬼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最近都干甚么了?!”
策风靳心里一抖,面上又是显出几番惧怕来:“爹,孩儿没有闯祸,一直乖乖听话……”
“胡说八道!”策竟天劈手从案上拿过一张卷子掷到策风靳的脸上,怒极道打断:“谁让你私自冒名去应试的?!你好大的胆子!”
策风靳面上一怔,愣愣的看着那张淡黄色的宣纸,半晌才露出抹苦笑,俯□子叩地道:“儿子错了,请爹发落。”
闻言,策墨言一惊,没想到他竟真如此大胆,又担心策竟天当真用家法罚他,不由低声一句:“还不赶快跟爹认错!”
策风靳抿抿嘴唇,一言不发的垂首跪在当下。
见他如此,策墨言登时气的没脾气了,只小心的低低跟爹求着情。
策墨周揉着自己酸痛的膝盖,也没好气的瞪了眼策风靳:“真是的,爹每日公务繁忙的,你就不能别添乱?还这么晚回来,有没有家教的,害我跟大哥一起受罚……”
策墨言突地捅了一下策墨周,又瞅了瞅面上微微泛白的策风靳,低声劝了句:“爹,靳儿今年十五就能进士及第,也算是我策府的大事,爹您又何必……”
“你知道个甚么?!”
策竟天怒吼一声打断,又恨恨的瞪着策风靳:“这次我便不跟你多计较,你的卷子我已经撤下来了,你也不必再肖想甚么!你就是拿个状元我也不稀罕!现在给我滚到面壁室里思过去,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你出府半步!听到没有?!”
策风靳面无表情的应了,然后恭敬的行了个礼,转身出了厅堂,往府里西侧那个阴冷黑暗的面壁室走去。
自始至终的都没再说一句话,只垂在身侧的拳头却硬生生的攥出了血丝。
那张清秀遒劲力透纸背的宣纸,被孤独的留在了当下。
策墨言和策墨周不约而同的瞟了那宣纸一眼,登时对其上的绝艳诗词有些讶异,却因着策竟天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问,只行了礼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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