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清见他尴尬,便不再多言。转头看向柳思霁胸前锁匙,微一沈吟,伸手替他将锁匙放回衣襟内。柳思霁微觉错愕,抬头看向路子清。两人目光想接,又因路子清手在柳思霁怀中,两人面庞挨近,彼此可感到对方呼吸。柳思霁刚刚弄清自己的心意,这般靠近,但闻路子清吐气如兰,他如同被雷击中一般,不能动弹。
路子清被他看得尴尬,微微转开眼神,道:“我看这东西长的好似锁匙一般,也许意义非凡,大哥还是收好的好。”他唤一声“大哥”,登时唤醒了柳思霁,他“啊……唔”了一声,忙收敛心神。路子清已经坐了回去,柳思霁伸手为自己理平衣襟。
路子清幽幽望天,道:“大哥,我想这东西,大哥还是要妥善保管,切莫被人看到。”
柳思霁一愣,问道:“为何?”
路子清道:“这东西上刻了龙,大哥可曾看到?”柳思霁点了点头,路子清又道:“这尾龙刻得如此栩栩如生,可见出自名家手笔,精细至此,看来是费了不少功夫。能有如此功夫,可见大哥家中非富即贵。”他似笑非笑看向柳思霁,柳思霁一阵尴尬,别开眼道:“可惜我不知是谁。”路子清道:“有缘总会找到的。”
柳思霁低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天边月轮,似有所感。路子清端详片刻,道:“伯母留下此物,内中含义万千,为人子,大哥更该好好保存。”柳思霁道:“这个自然。”路子清轻轻一笑,又道:“只是这物长的奇特,该不会是关乎了什麽宝藏吧?”他斜睇柳思霁。柳思霁“啧”了一声,低声道:“实不相瞒,我开始也这麽想过。”路子清闻言挑眉,柳思霁道:“这东西一看就觉得是个锁匙,样子也怪,我曾问过菩提寺方丈,他叫我切莫将此物随意示人。”
路子清心下一惊:“看来柳思霁此番前来,果然是为了自己身世。但几次交谈,观他言语,尚不知自己身属皇室,只是不明白为何法缘不肯告知他。还是柳思霁此番,在自己面前故作不知?”
路子清有心试探,於是问道:“方丈真的这麽说?”柳思霁点头,想路子清同法缘之间关系匪浅,自己又与他是结拜兄弟,说了也无妨。遂说道:“方丈耳提面命,叫我切不可在人前出示此物。”
路子清奇道:“大哥,不曾问明缘由?”柳思霁叹道:“我问了,只是方丈不肯说明,只说时候未到。”路子清听闻,不在说话,看著月轮出神。过了片刻,他才幽幽叹出口气,苦笑道:“有时,我真羡慕大哥你。”
柳思霁一怔,奇道:“为何?”
路子清转头道:“大哥身旁有这麽多好兄弟,母亲虽然过世,可听大哥之言,伯母不曾对大哥生父怨怼过,大哥成长,有方丈这般好人照顾,又有大哥义父那般大侠教导,你我虽有雷同遭遇,日後境遇却不同,子清真是羡慕的很。”
柳思霁见他神色黯然,不知他身世如何,但想他之才华,却沦落风尘,足见可怜。见他气郁之色,心中一痛,说道:“路兄弟若是不嫌弃,可将心事与兄一说?”路子清一怔,看向柳思霁,他的心事一向埋藏极深,从不示人,就连慕容昊轩也不知道。平日里守口如瓶,今日却有心吐纳,路子清也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因柳思霁一番赤诚。他心底对柳思霁虽有所保留,但相交几次,已经非常信任他。想到自己几年辛苦,今日竟对著柳思霁,有不吐不快的想法。
路子清深吸了口气,缓声问道:“大哥,可记得子清讲过,三岁之时,子清遭逢家变?”柳思霁点头,路子清道:“那之後我娘带著我逃离家中,在野外隐居……我娘出身青楼,除了风花雪月,其余生活常识,一窍不通……”
第十章(二)
他细细回想,犹记得三岁时,坠入水中,等到睁开眼,自己一身锦衣已经换做了粗布,平日里母亲金珠满身,脂粉动人,如今却是素面朝天,粗衣蔽体。路子清三岁之时,已经非常懂事,他知道他母子二人也被赶出了家门,再不能回头。途中自己曾掉入河中,险些身亡。是母亲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为自己寻医治病,自己才能存活下来。只是,自醒後,自己的心脉便因河水冰冷而受了损伤,比起一般人要弱很多,很多粗重的事情都不能做。
因此,他母亲蝶舞格外辛苦。
平日不食人间烟火,如今却要事事亲为。蝶舞带著路子清在山中生活,平日要出门砍柴,闲暇之时,做些女红。只是她不敢到城里去卖,怕被家人认出,只好徒步走上很远,到偏远的小镇去卖,所赚有限,也只能买些米粮。
路子清倒也乖巧,知道母亲辛劳,平日一人在家,将所有家事包揽上身。他自小就颇有心计,见母亲辛苦,他平日节省,又暗中筹谋,两人虽是辛苦,倒是不愁家计。只是每逢冬日,路子清身上旧疾就会发作,不能起身,整日咳声不止。所以一到冬日,免不了要为路子清就医治病,蝶舞又不能远走,两人日子便非常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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