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瘫倒:“他嘛,肯定是在纠结怎么面对自己‘已弯’;我呢……我这辈子应该是在等一个人,但我不确定是他。”
大象呸了一声,翻着白眼起身刷牙去了,老高问他:“俩贱人在矫情?”
大象嗯了一声。
喻承笑了笑,在小沙发上坐了会儿。回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前世梦”跟谷天骄之间没有再排斥。这表示什么呢?
是提示他找对了,还是警醒他找错了?纠结“前世”和梦,是有病吧!
但是梦里,三个不同时代的人首次串了起来,而且都神经兮兮提到“来生”。
两个男主,其中一个是永恒的喻承,名字不同而已;另一个,陈青山、京弘深、傅心,难道也是同一个人?
假设是同一个人,既然从陈青山起就在“约”,那为什么到了京弘深那一世,完全没有人想起过他们的“曾经”?他曾对陈青山说了一句话作为“切口”,现在完全想不起来。
反倒是傅心赠的词,折扇面上没写的《点绛唇·惜约》下阕,他莫名其妙在脑子里浮现出应对:“见是春飞,辞时深冬缓。相惜难,恨别肠断,来世朝夕伴。”
又是“来世”啊……他一定欠那个人很多钱!
喻承移驾到他的电脑前,开机度娘,翻遍搜索引擎,没有这首词。难道他无师自通在梦里学会了填词?
早点通多好!高三之前通了,说不定就能考一所好点儿的大学了。
他找了张纸,把这首莫名其妙的点绛唇写下来。
“点绛唇·惜约
“翠竹依山,拂尘黑铁清谈去。客船钟晚,梦碎寒山雨。
“见是春飞,辞时深冬缓。相惜难,恨别肠断,来世朝夕伴。”
喻承转着笔,对着纸上的字划来划去,一一玩味。
“翠竹依山”——“段修筠”这个名字,字面意思就是“竹”,那么,“山”是陈青山?怪怪的,“拂尘黑铁”么,喻承记得,段修筠和陈青山初见时,他手里握的是一把拂尘,陈青山在打铁;“清谈”——听度娘说,就是魏晋时期,甩着拂尘的知识分子们爱干的事。嘿,那这上阕还真是在讲段修筠和陈青山那一段?
喻承坐直身,被烫了一样抓遥控器开空调,身后冒出几层热汗。
“客船钟晚,梦碎寒山雨”。京弘深和他在寒山寺有过约定,之后两人又在青山绿水边唱曲道别,想来是那之后京弘深走了。乘船走的么?“钟晚”除了字面意思外,是指喻承作为“钟二爷”跟京弘深因缘晚到一步?还是指钟大姐才是“晚来人”,一世入不了京弘深的心?
下阕,“辞时深冬缓”,“深”是京弘深?辞行时,严寒刺骨,好像无绝期。万般无奈,再约来世。
喻承越看越觉得离奇,一首词,有模有样,就这么在他梦里兼梦外出现,概括了两世故事。梦里,它残留在一张扇面上,由“傅心”通过他的“未婚妻”转手给了他。
之后就是他像想起了什么,不顾死活往黄浦江里“怒沉”……
喻承想了半天。上次看BBC的纪录片,他怀疑自己有前世记忆,在通过梦境迂回唤醒;经过和谷天骄激情一夜后,现在他发现,自己不仅有“前世”,还有“前前世”和“前前前世”,每一世都有人在和他“约约约”。
假如真的有这回事,那他是不是有一个人要见?
如果是,那他在遇见那个人之前,就和其他人勾三搭四,然后不小心又错过,怎么办?难道还要“续约”下去?
回想起来,梦里自己拼死要见的人,就是“傅心”。为什么是看了那阙词之后才发了疯呢?是不是从这个线索入手,再结合词里的故事,真的能确定陈青山、京弘深和傅心是同一个人,而自己直到跟对方离别后,才确定了对方的真身?
是这样吗?可他现在也经常离开杭州,去别的地儿出差。怎么就悟不出来约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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