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这两个人都将疑惑的目光转给了晚月,而晚月的表现却似毫无波澜一般。
木簪,其实是晚月送的。这一点,施晶晶和香云彼此都心照不宣了。
明明晚月和忆然之间总是给人一种不太明显,却也是水火难容的感觉,可她偏偏就记得给忆然带了礼物,这让施晶晶犯了情绪。
“从未发现,晚月姐姐竟然是这般偏心的人。”施晶晶虽是撒娇一般扁着嘴,但她心中真是满满的不乐意。她瞧着香云,很想香云也附和两句,结果香云并不说话。不过香云也不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坐在一边,她是不想参与,不想搭理罢了。
忆然顿时恍悟过来,原来这暂时是晚月买的。其实从看到那只木簪的第一眼,忆然便不相信那是张鹤送的东西。本来嘛,一个男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送女子东西?不过此时真是知道了这结果,忆然还是难免要惊讶一番。然后会想,晚月为何要与她说东西是张鹤送的?
趁着那份惊讶还存在的时候,忆然大胆地朝晚月看了过去。她表情中装着疑惑,却是将那疑惑好好地混合在了一个特别温和的笑容之中。然后她得到的回应竟然是两个不太情愿,却还是挣扎着勾勒起来了的嘴角。
就是这个表情的出现,让忆然将事情的原因都朝着很美好的方向想去了。此时她又想起了晚月还记得她喜欢上街玩耍的事情,于是她认为,有些东西一开始存在,现在依旧存在,而晚月只是挣扎了太久就不知道要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心思罢了。
虽然如此猜想,可忆然并不敢确定。这猜想也只能是猜想,少少的能让她自己窃喜一场是足够的,可是要用来证明什么就完全不行了。
施晶晶说晚月偏心,晚月面子上挂不住了,于是答应明日去街上给她和香云买两件礼物回来。虽然事后补上的东西并不能换来最初的惊喜,可有了总强过没有。施晶晶愿意接受,香云在一旁也没什么话可以说。
再接着谈正事,香云便提议了晚月带着忆然过去。忆然一脸惶恐时候,施晶晶便将话接过去说:“不要乱开玩笑。”而她这话才说完,晚月便责了香云几句,又说了很多关于“忆然根本干不来这事,去了只能害了大家”之类的话。
忆然是不想去骗人,也不敢做这骗人的事情。可在这宅子里住着,她也不想自己这般没用,所以听了晚月的话就开始自卑了,她明明决定要和大家一起为了治好晚月的心病而努力的。晚月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叹息起来,最后决定任务由施晶晶来完成,忆然则是跟着一起,去切身了解一下她们要做的事情。
事情大概是在朝着晚月所预计的样子在发展,当然,并不能排除一些意外的成分。
第二天一大早,晚月起身了便去了忆然那里将她带出了宅子。她拿了一件带帽长袍,出门时候就让忆然穿着,遮住脸,然后将忆然带到了张鹤的货行去。
忆然怎么会这么听话地跟着晚月出了门?她又不是宅子里的丫鬟,会听从晚月的安排;也不是施晶晶和香云,会乐意配合晚月。此时都已经到了街上,忆然才在开始想这个问题提。
那是一种欢喜在作怪,忆然听到晚月说要带她上街时候,出现在心中的那些不能无视的欢喜。因为这么一大清早,晚月并未惊动另外两个人,直接就来了她这里。这般想着,竟然就有些心思爬上了脸,忆然才一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便立刻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晚月根本没注意到忆然的那些细微动作,反正不知道她在盘算着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或许,晚月如果表现得明显些,忆然就能分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了。可是现在?忆然又觉得,自己或许真是想多了。
清早,小学徒刚打开店门,掌柜的便看见晚月了,于是上前问道:“晚月怎么来了?”
晚月在响水城里活动的时候是有一张固定的面容的,就是那三十多岁,看来很是端庄的女人。这会儿她走进了店里,笑应着掌柜说:“家里的几个丫头想要点小礼物,就过来看看。”
其实这货行收地货很杂,大的小的,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有。张鹤以前拿回家当礼物送给几个姑娘的都是从店里找的。
掌柜拿出几个托盘,托盘里有些首饰盒子,那些盒子自然不会是空的。晚月坐下了,学徒也端了茶水上来,
晚月挑选东西的时候,掌柜的却一直在注意忆然。看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看店里的各种东西,就像是从来没见过一样。晚月说她叫忆然,掌柜的突然说起一句“那余老板的闺女好像也叫这名字!”
一句话吓得忆然飞了一半魂,她爹就算再有名,也不会到了连她的名字都被外地的人知道了吧,姑娘家的名字又不是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
晚月赶紧笑道:“重名的人多了,她要是有人家余小姐的好命,现在一定是在宫里做皇后了。”
“也对也对!”掌柜的一拍自己脑门。“余老板的女儿可是当今皇后,怎么会在我们城里。”
为了岔开这话题,晚月干脆就叫了忆然过来,问她可是有想要的东西。如果她想要,又是这店里有的,晚月就能给她。
忆然刚才就在店里转了一圈了,其实没什么东西吸引上她,因为好东西她看不来,不好的又看不上。最后她竟然站在了柜台前面,瞧着那只正在啄食的鹦鹉笑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想逗一会儿鹦鹉,等着晚月挑好东西就回去了。谁知道晚月过来的时候直接就连着鹦鹉架子一起取了下来,交到了忆然手里。
掌柜的在给晚月挑好的东西做包裹,晚月则是与忆然说:“你那院子要是多点鸟叫声大概会好些,可你一定记得好好照顾它,不然张鹤会伤心的。”
这鹦鹉是张鹤从别的地方弄回来的,本来想养在家里,可他没有时间照料,家里的人也只忙于练琴,无暇□。鹦鹉不会说话,没人驯它,也没人会驯,于是它只会时常发出一些呆傻的叫声。
忆然觉得自己很无辜,她不过就是多看了这鹦鹉两眼,竟然就担起了要照顾它的责任。晚月说,回去必须说这鹦鹉是忆然硬要来的,不然施晶晶又会不高兴了。这不过就是一种提前告知罢了,晚月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忆然听到的,明显比晚月想表达的多了一样。
晚月害怕施晶晶不高兴,晚月似乎很在意施晶晶,晚月真的对施晶晶很好。比如那把柳琴,那是晚月让张鹤去订做的,就连琴上的蝶纹都是晚月亲手画的。最开始忆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当她知道晚月就是青蝶之后,她再看见那把琴就会觉得极为别扭。
两年真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吗?忆然已经觉得现在的晚月变得霸道起来,不再是以前那样心思细腻的人了。所以是不是以前的青蝶与忆然,变成了现在的晚月与施晶晶?
忆然有些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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