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走后,恋尘丝毫没有解脱的感觉,因为她根本不觉得紧张,她觉得自己早就被她母亲练就了金刚之身,如今像是百毒不侵,心里早就无所畏惧了。
她看见老人家去了偏厅,那个过去她和依依画画的茶几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上面什么杂物都没有,单单摆着一副精致的功夫茶具,蒋爸爸一坐下,便开始鼓捣着茶具。恋尘只觉得心酸,他看得出,老人家其实很寂寞。
说也奇怪,她心里莫名的有几分畅快感,长久下来都觉得心陶受尽她母亲不善的对待,现在她终于也可一尝被人冷待甚至投以奇异眼光的滋味了。
她心里会想:这不就扯平了吗?
她极需通过这种“易地而处”的方式来平衡自己长久以来失衡的心理状态,但若要说到各种滋味,恋尘只觉得遗憾,那恐怕还未够十分之一;她不相信蒋老先生会比她母亲更犀利更难缠,如果能有机会去体验,反而是好事,她只怕自己没有机会。
心陶回来的时候,发现恋尘几乎已在沙发上盹着,不禁一怔。
蒋先生见心陶回来,在偏厅探起了头,心陶跟恋尘暗中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上楼去。
蒋先生却已经离开偏厅,守在楼梯口,他问心陶:“曼丽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心陶对父亲说:“依依不肯留下,哭着要跟我一起回家,曼丽留下来陪他...。”
说了欠身上了楼,恋尘尾随在后,朝蒋老先生礼貌点了点头,也上去了。
心陶把门关上,轻轻吁出一口气,总算避开了父亲询问的眼光。说也奇怪,父亲好像对她的这个新朋友比较宽容,竟然没有为难她。
恋尘已经在角落的一张双人座沙发坐定。
心陶慢慢走过去,她想起自己那晚的那个梦,梦里梦外的相思,当下真想一手把眼前的人揽在怀中倾诉心中的思念,可是她只是默默凝望着她。
恋尘瘦了,一双眼睛于是显得更大,却显得无神,像是累极,难道她的梦在暗示一些什么?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问:“你好吗?”
恋尘有点不自然的看着心陶,等她先说,心陶也有点不自然,又等她说,两个人这样等来等去都发现没有人要开口,心陶就先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就这样...你呢?”
恋尘只是摇一摇头,她也没什么可奉告的,更多的是不想说。
心陶嚅嗫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恋尘恍惚抬起眼,欲言又止,最后她说:“我是来跟你借东西的。”
“借什么东西?”
“借你的个人婚纱照....。”
心陶怔怔的望进她的眼眸,心里疑惑,借婚纱照?为什么要借婚纱照?
恋尘很快解答了她眼里的疑问,她面露喜色的说:“我想拍一辑跟你一样的婚纱照,穿你穿过的那些婚纱…。”
心陶一下像受了极大的打击,喉咙里含糊的应了一声,恋尘却接着说:“心陶,你不是说过你想看我穿上婚纱的样子吗?我现在可以不PS就亲自穿给你看了….。”
心陶努力装出一个微笑的样子,困难的点了点头表示感激。她突然看见那个属于她们的卡地亚戒指仍然安安静静的留在恋尘的手指上,她知道她很快就会把这个戒指脱下,想到这里,不禁鼻头一酸,本来以为经过这段日子的沉淀,自己对那天的到来会处之泰然,不料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心陶忍不住转身去了浴室整理情绪,五分钟后出来,恋尘没看出她的异样,她对她说:“你的那本婚照相册,借我带走行吗?”
心陶说:“当然行。”
她走出卧房,到书房将相册取过来交给恋尘。
恋尘翻开来,发现还是上次她看过的那一些,满意的笑了笑。
心陶呆在原地半天,然后困难的挤出一句:“在.....什.....么时候?”
恋尘说:“越快越好。”
心陶话堵在喉咙里,“那么急...?”
恋尘说:“我不想再等了。”
心陶内心凄酸,感觉脑部缺氧,差点没瘫倒在地。
恋尘把相册合上,凝望着心陶,像是等她对她说点什么,心陶也凝望着她,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
人在难过的时候能说什么呢?说出来的都不是心里的那一句。与其勉强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还不如保持沉默。
她的手机铃声倒是很不适时的响起,一下触动了恋尘最敏感的神经线,但她知道,她的母亲理应不会再找心陶麻烦了,于是犹自安然的端坐着。
虚掩着的门缝传来心陶的声音:“嗯,现在没空…。”“上午送了依依到幼儿班…”“今晚?再说吧….。”
等心陶回来的时候,恋尘已经站在阳台上,她看了看时间,时候已经不早,她找不到继续逗留的理由,只得进去,向她告辞,“我想我该走了…。”
她有点心不在焉,空着两手便走到门口,心陶看见那本婚纱相册落在了床上,于是取过,交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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