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那个声音在用自己的嘴这般低诉,他感觉到自己坐了起来,侧过头呆呆望向布帘,脊背无谓地挺得笔直。
你让我等,我便等着
恨也好,罚也好,只要能让你开怀
想拿去什么,随你
想毁掉什么,也……哈哈,也……随你
唇角安安静静地扬起,又安安静静地寥落,呆望布帘的身影麻木而僵硬,安静得像个所有活气都被人掏走的傀儡。
于是殷长空发现千觞在极为异常地沉静下去。
虽然对着他时仍是笑得柔软依恋,虽然性事上始终乖巧温驯,却只要他稍一移开眼睛,便瞬间静得像死去一样。
可这又能如何呢?千觞似乎真的在一天一天好转,那接近拒绝的克制也总归是日复一日地鲜明,殷长空便也总是安于忙碌,因此裴清秋也总算得了独自进入的机会。
没点烛火的营帐是黯淡的,千觞显然被过于突然也过于明亮的天色惊了,呆滞茫然的双眼眨动几下,终究还是艰难却坚定地依然睁大,哪怕眼前已被闪得一片白茫。
裴清秋松开本打算卷起的布帘,点亮烛台。不再需要矫饰的他面色沉凝,足下无声,却在刻意将手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带着声响放到案上。千觞已适应了光线的瞳眸仍是落在挡去日光的布帘之上,呆滞得似连怎样眨动都已忘尽,只有于那些声响间越绷越紧的身躯仍在惨淡挣扎。
因此那些异色猛地现于身侧时,千觞显然是惊得过了,接近空洞的眼中动荡难平。但那双瞳眸最终还是波澜全消地黯沉下去,似乎无论即将到来的是什么都已,轮不到他去在意。
裴清秋抚着千觞发顶,不容他逃开视线。而后惯常的温文浅笑浮起,开了口也依然是那般轻慢细缓:
“小师弟找你可找疯了,你这次逗他逗得太狠。”
有什么在狂涌直上,大片什么也听不清楚的嘈杂尖锐刺耳。
裴清秋按住微弱到几近于无的挣扎,眼角飘忽一瞥,却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一般,再次落回千觞面上。
“现在你管不到那么远,我们先来谈谈正事。”
“你是否觉着身上的药性至今一点未解?也没错,那药除非毒死你,不然是化不去的。”
“你是否还觉着这身体已离不了人?呵……你也该知道,你的身体不只是因为药物变成这般,便是拼着被我毒死,有些东西也再不可能恢复如初了。我的意思是,三师弟,你这身体非但离不了人,也离不了固本培元的药物了。不是十年,不是二十年,而是下半辈子——都离不了了。好在,什么人都行,师兄弟们在这方面还是帮得上你的。”
“我也知你听障仍在,不过你既听得清他人的,我该说时也总得说上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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