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望了望天,黑云滚滚,从南边一个劲的往这边涌,看来是有一场大雨。
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寄放在身后的店里,把小桌子往墙角一靠,站在街口寻思。
是先回趟家拿把伞,还是去看看曾员外家的风水?
手触及腰间的钱袋,干瘪的比自己身上的衣裳厚不到哪里去,抬了脚,往街东头走去。
地面是青石板路,踩在上面咯咯作响,有的石头缝里,钻出几棵嫩绿的草芽,奋力的迎着头往地上冒。春天真是不错的季节,万物复苏。
边走边看头顶的乌云,好像故意和自己做对一样,跟随着自己紧紧的,那架势,不把雨悉数浇到这人身上,断然不会罢休。
手中的折扇塞在袖中,只露出一个长长的吊坠,挂着繁琐的红绳,随着腰间的玉佩一起随风起舞。
人越来越多,嘈杂声也越来越大,曾府的大门已经矗立在眼前。
手搭在眉骨,按了按有点紧皱的眉头,换上一个浅浅的笑脸,拾阶而上,敲了敲朱红色的大门。
里面开门的小厮很是意外,这大清早的就有人登门拜访,忙系上衣领间最后一颗纽扣,跑着开了门。
气还没喘匀,门外的人已经开了口。
“麻烦小兄弟通报员外一声,就说在下是来要测字钱的。员外一听便知我是谁。”
许是门外的公子哥长的太好看,声音也太过温柔,小厮脸都有些微红,害羞的半掩了门,又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去通报。
等到再跑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鼓鼓的钱袋子。
隔着门槛,递给那个公子哥。“这是老爷吩咐给你的,还让我谢谢你,说是公子的卦真是准,有机会一定再去请教。”
收了钱,却没有走的意思。对着那大厅外打着呵欠的老人家一拱手,“夜里不太平,想必员外也休息不好吧。”
小厮关门的手一抖,惊诧的盯着眼前的公子,嘴巴张的大大的,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塞进去一个煮熟的鸡蛋。
大厅里的老人家一口参茶大部分都喷了出去,边擦着嘴边的水渍,边朝着门口吆喝。
“高人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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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员外领着身后的公子哥里里外外绕着府邸走了一遍,已经累得有点汗流浃背。
这曾府的面积,可是全镇最大的,比之那县太爷的公堂,有过之而不及。
装潢方面,更是肯花钱,肯出力。光是长廊上的梁画,都是请了书院里最厉害的画师亲自描绘。一条长廊画下来,已是千两银子打了水漂。亭台楼榭,更是巧夺天工。知道的是员外,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哪里的皇亲国亲。
曾员外五十出头,个头不高,比那大厅的门正好矮了一半,肚子有些累赘,显得整个人都是一个球形。人倒是很好说话,一路指引着公子逛园子,一路唠唠叨叨的说着些有的没的。
“曾员外,这里是?”
途径一处长满杂草的小院子,那公子哥停下了脚步,抽出袖中的折扇,在手中打着转转,眉梢一挑,说不出的优雅。
曾员外看着那被自己用封条糊起来的房门,激动万分,一个劲的想要握住那公子的手,表达一番敬意。
“公子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我这屋子有问题。实不相瞒,这府上闹鬼的传闻,就是从这间屋子开始的。有几个小婢女说是半夜看到这屋子里有人撑着伞在灯下起舞,等到推门进去时,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把半新不旧的破伞挂在墙上。说来也怪,若是将那把伞扔掉,总会莫名其妙的又挂回去。为此我也请过高僧做法。可是大师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说这屋子里阴气太重,没有鬼,叫我安心。可是,那把扔不掉的伞就挂在那里,叫我怎么安心。”曾员外的脸上,被岁月刻画的布满了皱纹,这一犯愁,更是将一脸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活像一只皮薄馅多的包子。
“可否领在下进去看看?”说的是问句,人已经率先一步走了过去。
曾员外自是满口答应,心中期盼这个高人,能把那把扰了许久的魔物处理掉。
跟着那公子哥的身后,曾员外不住的赞叹。
果然不同于一般人,长的如此样貌,算的如此精准,莫不是什么大仙下凡?管他是什么大仙,只要能给我除了灾,定给他供上个十盏八盏的长明灯。
第一次碰见这公子,是在半年前。
那时的曾员外,确实不是什么普通人,乃是朝堂上的一品大员。荣华富贵,名利权势,应有尽有。算不上人中之龙,也绝对过的风生水起。突然有一天自己的夫人夜里梦魇,醒来后就卧床不起。曾大人爱妻心切,特意请了半天的公假去庙里烧香拜佛。香也点完了,钱也捐完了,头也磕的差不多的时候,这个高挑的公子哥出现了。
说是要为自己算一卦,不准不要钱。
曾大人饱读诗书,对占卜之事也颇为敬重。便净了手,理了衣裳,端正的做到了庙门口的一张小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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