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来回翻弄了几遍之后,赵哥给出了“健康”的结论。
拟态的伪装无懈可击:庇护者所担心的进食过多的问题被模拟的生物成长掩饰了过去。
解除了庇护者的担忧之后,我们并没有在医院多做停留——不过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我和我的庇护者和一个陌生的雄性统治者在医院门口相遇,对方似乎认识我的庇护者。
“阿宁,”那个雄性的声音很迟疑,“你……”
我的庇护者没有回应,径自抱着我从他身边走过。
回到我们的巢穴——“我们的”,我想我开始对这里产生认同感了——之后,我觉得庇护者的情绪有些低落。
我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还是不能完全解读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对统治者的语言我也仍在学习之中——但我确实知道他的心情不好。
如果我能找出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或许我就能更好地了解这个物种了。
6.
【20XX年5月29日】
庇护者一整天没有外出,这使我有机会观察到自然状态下这个物种的生活习惯。
庇护者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打开卧室房门出来,用水进行简单清洁,并将乱糟糟的毛发梳理整齐,之后进入厨房为自己和我准备食物。进食完毕,他再次回到卧室——他并没有关门,我跟了进去——打开了一台外形笨拙的机器:电脑。
这个尚未进化出自主智能的大家伙令我很震惊,因为这意味着我此前的判断发生了严重偏差:统治者物种的发展水平比我原本认为的更高,虽然他们距离真正意义上的“文明”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但他们确实已经不再属于原始野蛮人的范畴。
他们是可以交流的,同时,他们的危险评估等级也提高了。
星际巡游人之间流传着很多悲惨的故事。这些故事通常以一个来自高级文明的星际巡游人暴露身份为开端,以肉体或者机体的消亡为结局——摸索并渴求“文明”之门入口的物种对高级文明总是充满狂热的好奇,这种好奇对于我这样落单的星际巡游人,可以说是致命的。
我没有把自身贡献给统治者物种研究的打算。我要更加小心行事。
【20XX年5月30日】
庇护者离开巢穴,去“上班”——我还没有搞清楚这个词的含义,就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个词意味着我可以独自占用整个巢穴近十个地球时。
是的,我已经知道这座行星在统治者语言中的名称了。
庇护者的离去让我有机会使用他的电脑:很原始,但信息网络的雏形已经具备,我可以利用它下载并储备这个星球的知识。我动用了这几天积攒的能量,激活了生物电脑的信息更新功能——这么做无疑会使生物电脑重组的进程减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了解这个星球的文明等级,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在自己未察觉的情况下陷入危机。
翻译功能只能粗略地对新加载的信息进行筛选,具体的分类理解,还需要激活语言破解功能。
为此,我需要更多的能量。
庇护者“上班”之前在我的食具中添加了食物。这些总体算得上美味的食物能量转化率并不高,以我每天进食的量,想要达到启动破解功能的能量级,至少还需要七个地球日。
也许我应该尝试一下其他食物,比如庇护者所食用的那些。
【20XX年5月31日】
庇护者习惯于把自己的食物藏进那个叫做“冰箱”的具有保鲜功效的机器里,我试着在他外出上班的时候打开它。拟态的跳跃力让我能轻易勾住它的门把,但力量的缺乏使我的尝试总是以失败告终。
我只能等待庇护者回来,再伺机获取他的食物。
等待对于一个职业星际巡游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长时间在星系间独自旅行早已让我习惯了寂寞。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简单梳理了一下这些天来的遭遇。
这颗名叫地球的行星是我职业生涯中发现的第三颗拥有智能生命的未标记星球,如此高的发现率足以令我在同行间扬名——只要我能活着等到救援飞船。
就目前我的生存状况来看,这个目标应该是不难达成的。
我的庇护者十分和善,并且对我照顾有加。虽然在文化方面我们的差异很大,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好意。
这种显而易见的善意使我不再排斥他做出的一些肢体上的亲密举动,比如抚摸我的头部、背部,或者轻挠我的下巴和两颊。拟态物种对这种触碰很敏感——不是性意味上的敏感——并会产生一种欣快感。在缺乏相关物种资料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这种欣快感产生的原因,但不得不承认,我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除此之外,庇护者还经常把我抱放在他的肢体上。这种能感受到对方体温的接触让我一度很尴尬,但最近我好像已经渐渐习惯并不再排斥了。
我对拟态形态适应得越来越好,好到令我开始担忧解除拟态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
至于现在,这种良好的适应是我自身安全的最佳保障。
行星的自转带来了夜晚。在一片昏暗之中,庇护者回来了。
我走近他,发现他提着聚乙烯的简陋容器: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那里面应该装着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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