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夫人也不去计较什么砍什么树了,继续切回正题道:“那天的事还算做得隐秘,没人知道前任总统死的时候你也在,但是对夏佐假扮的那个助理的通缉令却一直没撤消,佛瑞抓得很紧。我们一直暗地里引导着佛瑞,让他以为是林海杀的人,让他产生危机感,进而激化他跟林海的矛盾。可是林海那边,好像已经起了疑心,最近这两天,曼金真可谓是暗流涌动。”
“只有局面乱了,我们才有浑水摸鱼的可能。”秦尧若有所思地说道:“林海这人隐藏地太深,又太谨慎,只有把他引出来,我们才能把他彻底击垮。”
“可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把佛瑞拉入我们的阵营,而是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帮他呢?”蝴蝶夫人不解。
“夫人不要忘了,你是加林人,夏佐整个一无国界,但是我可是正统的黑罗人。如果不把佛瑞逼上绝路,他是绝无可能跟我合作的。”秦尧道:“而且,这也根本不是合作。这只是单纯的利用,利用一个敌人去打击另外一个敌人。倒是你,夫人,你帮了我们,处境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看着秦尧含笑的脸,蝴蝶夫人眼神稍有闪烁,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可别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话来,夏佐都肯用我,你难道还不信任我?”
秦尧无所谓地耸耸肩,“疑人不用,我对夫人当然信任了,再怎么说我也被你包养了不是。不过就是有点好奇,夫人这样的奇女子,怎么会做这种毫无回报的事情。”
“呵呵,”蝴蝶夫人嘴角上扬,“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从中获利?”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个成语还算用得不错。”蝴蝶夫人站起身来,媚眼一扫,眼波流转。
“过奖。”秦尧乐呵呵的回应着。蝴蝶夫人斜睨了他一眼,起身作势要走,走了几步却似又想到了什么,回身说道:“哦对了,这几天曼金似乎又多了一股势力在活动,你出去的时候可要留心点。”
第三股势力?秦尧暗自思忖着,嘴上说道:“当然。”
蝴蝶夫人走后,沧海桑田却互相对望一眼,坐在沙发上仰头问秦尧:“团长,刚刚你为什么那样问?蝴蝶夫人这个人热衷财富,按理说,跟我们合作,暗中扶持佛瑞,虽然危险了点,但等大局定下来,她可以获得的利益还是很多的啊。”
“对啊,我们不跟佛瑞合作,但她是加林人,她可以啊。”
“这个问题提的不错,”秦尧摸了摸鼻子,“但是,蝴蝶夫人可是个从来都不吃亏的女人。要获得那些利益,她完全可以不冒那么大的险,可她偏偏就挑了最危险的一种方式。为什么?你们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难道……她真看上团长了?”沧海桑田将信将疑地互看一眼。
正拿了件外套也准备往外走的秦尧立刻一个眼神杀过来,沧海桑田立马回杀过去,又齐齐跳下沙发,屁颠屁颠地问:“团长我们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查查那所谓的第三股势力了,总要先搞清楚是敌是友。”
“得令!”
秦尧看着沧海桑田那么有精神的样子,不由一笑。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忽然间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蔓延全身。他不由停下脚步,目光望向未知的远方。
末城,是你吗?
另一边,假面会的大本营里,周静正站在那个实验室里的手术台旁,看着上面躺着的许末城,眼睛里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担心,“末城,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许末城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再睁眼时,眼中的坚毅如初,“我准备好了,来吧。”
周静却远不如他这个当事人平静,踌躇半晌才对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点点头。其中一个医生便走到病床边,语气冰冷,仿佛走程序一般地对许末城说道:“许先生,待会儿我们会将药物注射进你的体内,请你不要有任何的反抗和挣扎。因为这药物所产生的痛苦值远超一般人的接受程度,且为了不对你的脑部造成过多破坏,我们将会把麻醉剂的用量调至最低,所以请你务必忍住。我再重复一遍,药物一旦注射,无法收回,你的生死我们无法担保,若造成你大脑功能受损,或瘫痪,或其他不可知损伤,我们也概不负责。可以吗?”
医生如同电子音般冰冷的声音穿透过许末城的耳朵,他看着天花板上有些刺目的灯光,那一瞬间,也为那未知的可能所恐惧着。
怎么能不怕呢?这并不是痛苦究竟有多大的问题,而是手术过后,他究竟还能不能活着,还完不完整健不健全的问题。所以,他此刻由衷地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再也不能回去了,再也不能见到那个人。
他害怕什么都没有做到,就死在这张可笑的手术台上。
但是这样的害怕也仅仅只有一瞬,那一瞬过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那个开口说话的医生便朝同伴点了点头,摁下了手术台旁的一个按钮,几个金属扣便从手术台四周的缝隙里弹出,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扣住许末城的四肢,将他牢牢扣在手术台上。
药物,开始注射了。周静看着那一管管颜色各异的药剂,以不同的顺序、用量混合在一起,又注射进许末城的身体,心中紧张得像擂鼓一样。她忍不住握住了许末城的手,就像安慰小时候生病的秦尧一样,希望能给他以某种支持。可是没出几分钟,从手掌出传来的剧烈疼痛就让她刹那间色变。
“啊——”惨痛,剧烈的疼痛如海洋里的怒涛一般狠狠地拍向许末城,他感觉此刻自己就像是一朵无根的浮萍一般,在痛苦的海洋的飘摇着。
被海浪拍打向岸边是怎样一种感觉?被千万根针同时刺进血肉是怎样一种感觉?只不过一会儿,许末城紧咬的牙关里就渗出了鲜血,他本能地挣扎着,手脚却被金属扣牢牢扣着,只能勒出青紫的痕迹,或者磨破血肉。
一波又一波的汗沾湿了他的衣服,许末城此刻的脸已经狰狞得可怖。周静的手被许末城的蛮力握得几乎没有了知觉,可她全然不在乎,只担心许末城担心地无以复加。她听着许末城越来越痛苦的嘶吼声,心如刀割,却什么都不能做。
漫长的半个小时过去,周静只觉得她的所有感官都已经开始麻痹,只紧张地盯着许末城,唯恐他有失。而许末城,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呼吸不稳,就连嘶吼声都变得沙哑。
“阿尧……”忽然,一滴血泪顺着许末城的眼角淌下,周静一惊,凑近了,才听见他喊着的名字。
他在喊‘阿尧’。听见这个名字,周静一瞬间便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也想起了她的公公秦书文。她还在黑罗的时候,秦书文就曾跟他说过——请你成全他们吧。
周静那时没有说话,尽管她也把许末城当做自己的半个儿子看,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接受他跟秦尧在一起。直到她看到许末城义无反顾地跑进那片火海,直到她现在看到许末城如此痛苦地躺在这里。
一个人究竟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变得这么傻呢?究竟要经受多大的考验,这对满身是伤的人,才能真正平静地生活在一起?
他们明明是相爱的,曾经一同走过生死,曾经互相守望,甚至于林海再怎么精心筹备的计谋,都没有让他们之间产生一点点的误会。可是命运,还是将他们生生剥离,为什么?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将他们相隔在星际海的两端。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一定要由他们来承担?这明明,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擦去许末城额上的汗水,眼泪终于不可遏制地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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