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驭声歇马,颠簸渐小,一人从车外掀帘进来。李蔑撇目一看,那人正是严靖山。
严靖山瞧了他一眼,便对李敻说:「王爷,到凝翠宫了。」
李蔑一听闻到了凝翠宫,整个人立即螫了一下,双目睁得又圆又大,唇色一下子变得紫白。
李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管他那怪异的反应,迳自起身下车,「命人把他抬进来。」
「是。」严靖山拱手应了,便示意车外的大汉进来抓起李蔑的手,如破布袋般挂在身後,步进已然有点残旧的凝翠宫。
伏在陌生人的背上看著见证他长大的宫殿,看著已长高不少的草木、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朱梁画栋……通通都有他与娘亲一起相处的回忆。
曾经,这里记载了他以真龙天子诞生之日;曾经,这里充满了孩子与母亲的欢笑声;曾经,这里是一个美满的家;曾经,这里有位皇长子与皇后……
如今这些种种不过是过眼云烟,是一场梦,眼前颓败荒乱之状才是真实。
他看向娘亲生前最爱的莲花池,如今虽已乾涸,但在他的眼中,仍是那麽美丽,正如他脑海里永远那麽慈爱柔美的娘亲。
想不到,有生之年仍能回到此处;想不到,能回到这里终此一生……
「把他扔在这里,我要澐肇见到他之时,他已是一具尸体。」冰冷的声音在殿中响起,门前那个逆光的背影不曾给他半点温暖,连匆匆一瞥,也寒如冰霜。
看著曾经被他唤作父王的男人步出凝翠宫,围在他身边的侍卫个个磨拳擦掌,脸容猥琐朝他走去。他无力起身,垂眸浅浅勾起一记似有还无的笑容,摄得众人魂魄一盪,如饿狼般向他扑去……
作家的话:
再更个两三天就完了…
无论怎样,《红尘弄》是比《君情错》写得更久,也就是写得更深的一个。
不是深奥的深,已是深深深的深。(蹙眉摊手((请无视冷笑话,烂GAG来著
☆、红尘弄 30
战鼓之声一下又一下重重敲在心头,震动人心。夜色渐浓,乐渊岳遥遥看著厚伟的城门,看到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个个手执弓箭,屏息静待他们走近,放箭射杀。他皱了一下眉头,一手握紧手中的鞍绳,一手举到半空,众士兵立时得令停鼓。走在最前的两排兵士,前排蹲身拉弓,後排扎马朝天拉弓。
敌方将领见了,便连连笑道:「哈哈哈!乐小子肚子饿了还是脑子傻了?这儿跟他们可有半里之隔,能射得到麽?」
一阵讽笑声从敌阵响起,远在半里之外的乐军并无因此动摇,他们相信一直以来与他们出生入死的将军,更相信这位将军能带他们迎来今次的胜利。
「放箭。」乐渊岳左手一沉,箭如绵密的黑雨向城门袭去。
笑声骤然而止,腥风随零落飘摇的飞雪吹进城中,绵绵细雪勾起他的鬓发,沾湿了他的脸庞。方才大言不惭的将领已成体无完肤的肉团,他不知箭之好处,既能远攻,仍能随风推送,想不到一阵悲切的风就此了结了他的生命。
武兆颺微微偏头瞧了乐渊岳一眼,只见他神情严肃,比以前每一场仗都紧张而心急。
乐渊岳一夹马腹,马儿熟性地向前小跑。大军随主将前行,城门一开,敌方的军队立时蜂拥而上,一番血斗在刀光剑影下艳丽非常。
素白色的单衣上晕开了斑斑驳驳的红花,不论身上被压过多少个人,李蔑依然用最鄙夷、最轻佻的眼神盯著他们。
喉头一痒,他毫不避讳朝身上之人咳出一大口血。那汉子被他的血喷了一身,自是厌恶万分,扬手给他一记响聒,骂骂咧咧说:「真晦气!王爷要我们弄死他,也好歹别送个病秧子嘛!随便玩几个就喷血的,多没劲儿!」
「你要是不想玩就走开呗,哥我还等著。」旁边的大汉已褪下裤子蓄势待发,一脸淫邪的样子看著李蔑曝露在人前的身躯,舔舌道:「他可是花烟馆的头牌,又被少爷独宠了这麽久,味道一定特别好。」
「谁说不玩,爷我就要玩死他!」那汉子突然掐住李蔑的脖子,身下连连进攻。
李蔑被掐住咽喉,朱唇自然张开喘气,嘴里乌红的血沿著嘴角在白皙的脸上留下红痕。喉咙在痛,身子在痛,心也在痛……他只想再见他一眼,看一眼就好了。
他攥紧收在袖袋的红玉,紧得快要把红玉掐成碎片,就像他的心那样,碎成一片又一片红梅,在冬日里飘然而下。
苍月孤星,杀戮声如狼嚎饮血。
长剑抹项一挥,敌人的热血洒在自己的脸上,画出激励人心的图腾,映得双目犹如血红。步兵连连攻来,乐渊岳一拉缰绳,马儿一扬前蹄,落蹄之时,生生踏死了两个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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