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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见过简侍卫。”小竹竿发下手中的活儿，弯腰行礼。

小竹竿说的不紧不慢，就跟平常一样。可是却换来简云飞的一脚。踢中了小竹竿脚边的水桶。水哗啦一声把小竹竿的棉裤湿透了。

小竹竿赶紧讨好的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扰了您的兴致。”

简云飞平生最看不起他们这些从烟花柳巷里出来的人。他觉得，身为男人靠出卖身体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尤其是眼前这个小子，一脸谄媚的笑着，看着更是让人火大。居然还笑，他居然能笑得出来！不知道这府里上上下下怎么说他们的骂？难道他看不出来这里没人喜欢他们吗？

小竹竿觉得他跟简云飞没什么交集，可是在对方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简云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男孩的。最开始还是因为他眼睛上的胎记，这胎记若是在别人脸上会让人觉得很难看，可不知为何长在了他脸上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左眼上的胎记，长在眼皮上，然后顺着眼角下来。像有人用拇指沾着胭脂在他眼上抹了一下。简云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想欺负他，却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很过分。有时候心里居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念头。

简云飞以前帮北辰无忧的忙，在莲花身后跟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他自是知道小竹竿只不过是醉萱楼里的一个小厮。身子是干净的。可是他想不明白，他既然不是靠身体来赚钱的，为什么还要留在那种地方。他不知道大家之所以欺负他全是因为他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吗？

不知不觉，简云飞把小竹竿拎在眼前盯着看了好久。

“嗛……”小竹竿听不明白，从简云飞嘴里发出来的那个声音代表什么。自己的腿还湿着呢？再不去换衣服就要冻住了。

“劳烦爷您把小的放下来，脏了您的手。”小竹竿最不怕这样的人了，在最炫楼的时候，这样的人天天能遇见。说几句好听的，让他们踹两脚，打两下也就过去了。说不定还能得个几两银子。

简云飞现在很想乱发一通脾气，最好能有人跟自己打一架。可偏巧遇上小竹竿这样软骨头。心里有气发不出来，更是憋屈。腾的一下，把手里的人扔出了老远。

小竹竿拍拍身上的土，爬起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看着湿嗒嗒往下滴水的裤腿，真是欲哭无泪啊。他只剩下这么一条过冬的棉裤了。重新打了两桶水上来，挑着水进了厨房，把水倒进水缸里。这是今天中午做饭用的水。小竹竿忙完了，赶紧跑回下人房里重新找别的衣服穿。

这下人房里是个通铺，小竹竿睡在门边的那个铺上。夜里的风嗖嗖的常能把他冻醒，小竹竿想着，说不定等签了奴契，就能分个好点的床铺，说不定还有新的棉衣棉裤。

小竹竿脱了棉裤，翻了半天都没找到什么厚点的裤子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几天他一直不敢去看莲花，连打听都不敢，宁愿这么不知道着，也好过听到莲花已经死了。听说北辰少爷找来了好多名医给他治。可是，小竹竿不敢想，人拖出来的时候好像已经没气了。他要是真死了，那以后可就真得一个人了，小竹竿不是怕寂寞。只是觉得，这人活着身边总得有个人陪着。要不然等哪天突然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不自觉的，小竹竿摸了一把眼泪。找了条厚点的裤子穿在里面，外面有罩了条麻布的裤子，多少挡点风。

外面有人进来了，小竹竿赶紧把裤子系好。进来的人，也是北辰府里的下人。小竹竿平日里多少有些讨好他们，以后都要一起共事，老是被他们排斥在外也不好。

“几位大哥，忙完了啊。”小竹竿跳下床铺，笑着打招呼。进来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抬眼看了看小竹竿。阴阳怪气的说：“哥几个忙完了有你什么事啊。”说话的人叫赵全。已经二十多岁了，一直想讨个媳妇却一直没有合适的。

“是是是，小的多事了。您歇着。”小竹竿说完，就要出门。

“三儿，拦着他。”赵全刚说完，另一个人一把把小竹竿抓了回来。“你刚才一个人在屋里干什么勾当啊？还把裤子脱了。”赵全看着小竹竿邪笑着。

“赵哥，您误会了，我裤子湿了，回来换条裤子。”小竹竿知道他们想歪了，赶紧解释。

“我什么也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误会什么了？再说了，好端端的怎么把裤子湿了呢？啊哈哈哈……”三人一阵淫-笑。

小竹竿也跟着干笑着，身子挣扎了几下没挣开。“都说，你们那地方能用来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赵全说完，身手在小竹竿屁股上摸了一把。小竹竿吓得跳起来，一张脸急的通红。

“你别说，这小子除了眼睛上那块胎记外，其他地方长得还挺好看的。”另外两个人跟着附和。

小竹竿在心里骂道：爷爷的，老子长得本来就不丑。三个狗娘养的！面上却继续笑着：“那还谢谢三位哥哥看得起，没什么事的话小的还得干活呢。”

“别急啊，你说你都来这么久了，没被人干过，那地方会不会痒啊。”

小竹竿抽搐着嘴角，他们什么意思小竹竿已经明白了，或者他早几天就明白了。每天晚上，这屋里的男人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小竹竿心里正想着，怎么逃出去，一只手就伸过来。拇指在小竹竿的眼皮上蹭了蹭。磨得小竹竿眼皮直疼。

“您轻点轻点，那东西擦不下去。”小竹竿咧着嘴说。

三个人贼笑着，有一个人已经去关门了。小竹竿现在再不逃那就等死吧。手脚并用又踢又打的挣扎，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没几下就被他们压在了床上，裤子刺啦一下被扯开了。小竹竿心疼他最后一条裤子。

“求你们了，我不是做那个的……救命啊！！”小竹竿拼命的喊。那叫声堪比杀猪，撕心裂肺的。那三人没想到一个小龟奴居然敢这么叫。

“啪”的一声，小竹竿在脸上狠狠地挨了一下。半边脸麻了起来，“乖乖的躺好，伺候好爷，以后就让你留在这。”

小竹竿不动了，心有点寒。比外面的寒风都寒，都是奴才，为什么偏偏他要比别人低一等。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心里想着，这日子过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小花儿说不定已经走了，他活着还干什么？这世上已经没人再拿小竹竿当人看了。

双手被他们压在床头，麻木的看着脚被高高的抬起来。这动作，小竹竿再熟悉不过了，那时候他躲在帘子后面。看着莲花也是这样被人压在床上。小竹竿的心揪着有点疼，那时候莲花扭着头，看着帘子另一边的人。小竹竿知道，他想让自己救他，可是小竹竿只是看着。看他疼的哭，看着他的眼一点一点没了光，没了希望。这下，小竹竿心里更加确定，他的小花儿已经不再了，他这是要人来跟他报仇，替他报当初见死不救的仇。

“住手！”一阵怒吼声，让小竹竿回过神来。踢开压在身上的人。门口站着的人一脸怒气。

那三个人慌慌张张的提裤子，小竹竿也赶紧把衣服穿好。

“你们在干什么？”那人的声音很沉，听着让小竹竿觉得自己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