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在浴缸边缘坐下了,打开保险箱的暗扣,银灰色的锁头弹开,成捆的钞票霎时间暴露在蒸腾的空气里。
他拿起一捆,在弯曲的手掌间拨弄,“‘我童年不幸,缺乏关爱,内心孤僻,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幸福’?不是的宝贝儿,我没那么庸俗。”
“精神上的贫瘠怎么能怪物质的富有呢。”他笑,“Fuck that shit.”
我睁大了眼,看半空中他张开的手。
洋洋洒洒的钞票被他抛散了,不一会儿就覆盖了浴缸表面,洇湿的纸币载浮载沉,染红了我的瞳孔。
万恶之源。
“我可以买下所有你错过的失去的今后的生活,只要你答应我。”
“不论什么时候,像你最穷困潦倒的日子一样无畏的活。别爱钱,爱我。”
“你想要的,让我来给。”
他把我从降温的水里抱出来,裹上松软的浴袍。
想拉着我走,可我像个脚下扎了根的树桩子一样,心里亦是盘根错节,死活理不顺这些年纠缠的过往。
等不及咬牙跺脚的下决心,我手上一使劲儿,拽着他在楼梯上站住了。
我说,我喜欢你。
他停在矮一层的台阶上抬头看我,什么?
我觉得特别离奇,明明更肉麻的话都说过了,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可这一句要是不能亲口说,或者假借纸笔、肢体语言等其他不够坦白的方式,都让我觉得有所缺憾。
像是想跟一个人掏心掏肺,却悻悻的发现掏不出什么入眼的东西,怨自己无能无力。
我说我喜欢你啊。
想想这单薄的几个字不够有说服力,我近乡情怯似的避开他的眼,期期艾艾地补充,是……是好吃的第一口要先喂你那种,喜欢。
可恨我一个玩饶舌的,业精于勤荒于搞对象。
我对自己很失望,假装豪迈地推开这个害我结巴的罪魁祸首,然而他眯了眯眼,就着颠倒的身高差一弯腰把我抱起来,不顾时间和气氛的阻拦,妄图白日宣淫。
“刚刚怎么没直接把你办了。”他在我耳朵上呵了口气,“先喂我吃点儿别的吧宝宝。”
“不……”我用尽毕生力气抓住楼梯打滑的扶手,不屈不挠不肯就范,“我下午要去学校领成绩单,而你要上班,now.”
劝服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比拉住一匹出栏的斗牛还要艰险,他原地权衡了一下,考虑到这确实不是个适合任性的时机,最终还是选择放下我,收敛了一下情绪,平心静气地问道,“高考成绩下来了啊。”
我整了整衣襟,“嗯,到时候电话联系吧。”
“报哪个学校好歹跟我商量一下。”他打开衣帽间的门,挑拣着取了一身衣服给我,“总之晚上给我来个电话,不管有事儿没事儿,我那个电话号码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不用担心我有没有空。”
我在他背后换好了衣服,捡起落在地上的浴袍,“不用送我了,老公。”
“行……嗯?”
于是我在他揪住我之前冲下楼,一头扑进了六月末热烈的阳光里。
第62章
打车回到家第一件事是给夏皆实时汇报,第二件事是鬼鬼祟祟地换了衣服,我看了看时间,给李谦蓝和乔馨心打电话,三个人约在外面吃午饭,下午再一起去学校。
李谦蓝对出成绩这个事儿挺上心的,因为肩上承载着家人的殷殷期望,也不愿辜负自己后半年的发愤图强;乔馨心则属于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和她平时的优秀所积淀的自信不无关系,她从不忧患,也不曾落空。
而我是他们中思想包袱最轻的一个,首先夏皆没有望子成龙的心愿,而我在学业这方面也没多么强烈的竞争精神,说是不思进取似乎有些偏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除了音乐又没有其他的抱负,因此反应平平,身在一群焦虑乃至癫狂的人群里,都显得很另类且无趣。
今年的校方对毕业生手下留情,没有对外公布成绩排名和文理科状元,说是为了保护学生的自尊,同时避免给状元们招来麻烦——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有人选,在彼此隐藏着真实想法的交头接耳中,有心无意的带出那么几个来。
我拿到自己的成绩单,旁边的李谦蓝还在桌子上反扣了几秒钟,那边的乔馨心已经把一张印着表格的白纸折叠好了塞进口袋,从人声瑟瑟的教室里走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
Not bad。我从脑海中翻覆的辞藻中找到这个短句,只能说不坏。
符合心理预期,没有跌宕的失望和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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