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惧的母亲叫吕婉芝,是一所大学的图书管理员。
在何惧那一次溺水后,吕婉芝整宿整宿做噩梦,她有些迷信,心里很是担忧,总怕有一天梦会成真。但何惧的父亲是个军人,对鬼神之说全然不信,更是反感求神拜佛那一套。
终于有一天,趁着何惧的父亲出差,吕婉芝请了假,坐车去附近的一座有名的禅寺,想为何惧求一个护身符。
她捐了不少香火钱,得见方丈一面,方丈将一块黑色的小玉片给了她,让她交给她的儿子,务必随身携带。
小玉片毫不起眼,何惧的母亲便将它放进包里,出了庙门。
寺庙在一座山上,有一段山路要走,正踏着砖石向下,一个人叫住了吕婉芝,问她:“太太,您是否姓吕?”
吕婉芝回头看,是一名道骨仙风的长者,着道家长衣,白发白须,右眉下有一点黑痣,神情严肃。
她那位长者继续道:“太太,您的儿子单名一个惧字,上月初七溺水,险些丧命,幸好紧要关头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
“是……”吕婉芝向前一步,疑惑更盛,“您是……”
“太太,您是否近日噩梦频发?”长者又加上一句。
这每一句话都说进了吕婉芝的心里去,吕婉芝彻底呆住了。
做噩梦的事儿,她连自己的丈夫也没有告诉,这位长者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有化解之法,”长者拈须一笑,拿出一个荷包,“我是衡山清平道观的一名道士,受观主之托特来化解令郎的劫难,这是一枚可为令郎挡灾的玉环,观主命我赠给您。”
吕婉芝自是感激万分,支支吾吾得想要拿钱给他,道长却坚持分文不取,只是再三叮嘱吕婉芝要让何惧贴身带着玉环之后,便离去了。
回到家里,吕婉芝打开了荷包,里边便是何惧如今戴在脖子上的这个穿着黑线的玉环。何惧戴了十多年,黑线始终如全新一般。
后来何惧进了娱乐圈,许多场合不便戴玉,也会拆下来放在口袋里,从不曾离身。
现在想来,寺庙外的这位道士,着实有些可疑。他送何惧玉的目的,究竟是为他档灾,还是另有所图?
赵之昂听完,也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没能抓住。
“我说完了,你先洗漱,”何惧有点担忧地说,“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又能在自己的身体里坚持多久。”
“别说的这么悲惨,罗素说过,英雄常食苦难与试练的面包。”赵之昂站了起来,拍拍何惧的肩膀。
“哦,”何惧想了想,对赵之昂说,“何惧说过,他早饭想吃牛角包。”
赵之昂洗漱了出来,他的司机已经在车库里等着了。
何惧本想让他先走,自己过一会儿再下楼,赵之昂说他此地无银三百两,拉着他就走。
进了车里,何惧摘下口罩,很紧张地左顾右盼:“没人拍吧?”
“这么紧张做什么?”赵之昂让司机去找个咖啡店买早餐,见何惧风声鹤唳的样子,心觉好笑。
“Andy说,要是被拍到你跟我从楼上下来,就让我连拍三部梁卓的戏,”看赵之昂不懂,何惧又解释,手上比划着,“梁导专拍动作片,很激烈那种。”
赵之昂点了点头,看起了新闻,今日头条就是《Camping大逃亡神秘嘉宾大揭秘》。何惧凑过来,抢着把新闻点开来看,一张偷拍的动图放在最上面。
里面的两个主角,何惧的表情森冷,而赵之昂表情轻松得庄小曼聊天,手正巧抬起来,划过一道线,举止优雅得体。
“你看,”何惧用手指戳了戳照片上的那个赵之昂,“我把你的身体演绎的多完美。”
赵之昂瞥了他一眼,何惧说:“你拉下去,这张照片下面肯定写着何惧耍大牌。”
赵之昂把照片往上推,果然被何惧言中,照片下的说明就是“神秘嘉宾与小曼相谈甚欢,人气小鲜肉何惧黑脸为哪般?”
下面就是长篇大论分析赵之昂的身份,和何惧翻脸的真实原因,罗列了一二三点猜测,男女恋男男恋四角恋什么都有。
赵之昂看不下去,点了退出。
何惧看得正如迷,被赵之昂关了页面,嘟哝了一声,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起来。
“这个三角恋的推测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何惧读着,和赵之昂分享,“根据在场的工作人员透露,赵总对庄小曼一见钟情,奈何庄小曼痴恋韩乐池,而韩乐池一直以来对何惧苦苦追求,何惧的眼神却总跟着赵之昂打转。有意思。”
车停了下来,赵之昂的司机下去买吃的了。
“我怎么没发现你的眼神总跟着我打转啊,”何惧上下打量着赵之昂嘲笑他。
赵之昂想说什么,他突然看向窗外:“何惧!”
只见车外,一名男子正面向车子走过来,穿着打扮是正常,但白发白须很惹眼,瞧着是有些道骨仙风。何惧和赵之昂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一下跳起来,把赵之昂挤到一边,一条腿跪在赵之昂的腿上,脸几乎要扒到车窗上去。
那人走近了,两人都看见他的右眉之下,正是有一点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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