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2 / 2）

“爷爷……”季国清的回答，让季步抽泣得更厉害，刚说了两字，就哽咽得说不出话。

“小步，你和那个女孩的事情，爷爷是知道的。”季国清安抚性地摸了摸小步的后脑勺，自己主动坦白到，“爷爷只是想帮你成长。你怪爷爷吗？”

爷爷的主动坦白，让季步无从拒绝，虽然她早就猜到爷爷肯定也在暗地里做了手脚。事实上，就算爷爷没有推波助澜，美丽也会毫不留情地算计她，不是吗？想到这里，心脏又抽得直痛，痛得季步一阵阵眩晕。但她还是咬着牙抗着剧痛，在爷爷怀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怪他。

小步的回应让季国清眯了眯眼，他缓声劝小步，“和爷爷回家，好么？爷爷年纪大了，都不知道还能见到你几面……”他语气里，带上几分苍凉，这让季步原本快痛死的心又背上了强烈的内疚。

“爷爷，”季步抽泣得身子都在颤抖，她断断续续回答，“我的心，好痛！我不知道，有哪个家可以回……”

第六十五章

小步不加收敛的脆弱，让季国清皱起眉，“小步，既然有东西让你心痛成这样，那么，作为季家人，要么耻辱的去死，要么坚强的活。季家，没有半死不活的孬种。”

季国清稍稍退后，把季步从怀里让出来。他从右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慢慢掏出一把闪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左轮小手枪。他抓起小步的手，摊开她的手掌，郑重地把手枪放在她的手中。

季步面对爷爷突然绝情的关怀，怔了怔，心脏要被撕扯得四分五裂般的痛，让她握紧手中的枪。枪的温度冰冷，枪身干净得没有一个指纹。这样的杀器，带着一种死亡的诱惑——解脱。季步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对手中的枪有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一般，她打开保险，握着枪的手臂缓缓上升。

季国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小步缓缓的举枪，仿佛这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从而不需要任何情绪一般。但他拄着的拐杖却在草地上压出一个四厘米深的洞。

枪口慢慢接近季步的太阳穴，她脑海中，和美丽相处的日子快速的倒带，只不过，那些都不再是幸福和甜蜜，而是讽刺和伤痛，心脏濒临崩溃，疯狂地跳动。

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金属的冰冷混杂着即将出膛的子弹的火热，死神仿佛已经拉住她的手在跳舞，唆使她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得到解脱。

季国清面对这样的情况，仍旧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但是他藏在发髻的青筋早已暴起。

季步的手指触摸着那光滑的半月牙形扳机，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父亲最后一次见自己，那张愤怒的脸；周依依送自己去赶工告的车；陈美丽和易博在校园一角接吻的样子；月光里母亲偷偷掉的泪……

她脑子里也冒出很多念头：死后解脱的快感；也许能见到母亲；母亲赐予自己生命，就这样去见她，该怎交待？自己生命的意义，就终止于这里了吗？

这一瞬，季步仿佛灵魂离体，在自己上方看着抓着手枪想自尽的自己。因为爱情的欺骗，而自杀，生命终止于一个情字。

这种突然而来的角度，她离体的灵魂又瞬间蹿回身体，虽然心脏还是疼得死去活来，但她果断地放下抵住太阳穴的枪。她还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

小步举枪的过程差点让季国清紧张得窒息，但他还是要赌一把，他要的季步，必须经历这样的抉择，必须要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小步，”季国清看着放下枪的小步，沉默了一会，才道，“既然要坚强地活下去，你就不应该让你这颗心继续折磨你。”

季步抬起头，看着自己爷爷那坚毅而狠绝的目光，眼里流露出极度的痛苦和迷茫。但是此刻的她，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双手乱抓能让她缓口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