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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爷爷，不……我不能……”季步颤抖着双唇，猛然放大的瞳孔里惶恐和不安交织。她看着爷爷，使劲摇摇头，脚下不自觉地小步退后，“我不能……爷爷……”她不能，即便现在想起美丽，心里怨恨和绝望一点没少，但胸口那颗心脏却不争气般，带着一种惯性，爱着美丽，虽然这种爱，是一种分分秒秒都在减少的残存。

“这个世界，‘不能’两个字，只是‘不想’的借口。”季国清眼神锋利如刀，它要把季步的软弱彻底割破。

“爷爷，我做不到，真的……”爷爷的坚持，让季步的神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她怎么能让美丽在这个世界消失呢？就算美丽把她当做一个小丑戏耍，就算美丽心心念念算计她的家财和权势，但是，那毕竟是她前一天还深爱的人啊！

“如果你不行，那么，我也会找人解决她。”季国清紧抿的双唇，说出的话冰冷的不近一丝人情。

爷爷的话，让季步双腿一软，直接“噗通”跪倒在爷爷脚跟前。她对抗不了爷爷，只有求他。颤抖着，低泣着，求她。“爷爷，不要……真的，不要……我离开她，我再也不回去，不回头。我回家，我会坚强的，我不会再给别人机会践踏我的尊严的！爷爷，你不要……”

季步突然软骨头的下跪，太出乎季国清的意料。他双目一瞪，一张处变不惊的脸被气得通红，身子因为愤怒而直哆嗦。

季国清的拐杖狠狠跺了下地，他恨铁不成钢地一脚把跪在地上的季步踹翻，咬着牙骂了句，“季家没有你这样的孬种！”骂完，他连看都懒得看季步一眼，愤愤然带着自己的贴身警卫排离去。

“父亲，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远处早在军用车里等候季国清的季景，看着父亲终于带着警卫排回来，小心翼翼问道。

“不碍事，”季国清褪去，在季步面前摆出的愤怒的神色，怡然地眯起眼，“章程应该行动了。小步再怎么折腾，还是会回来的。”周依依会继续他安排的推波助澜，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周依依是季国清早早埋伏在小步身边的一颗棋子，是为了他保卫小步的安全安插的暗哨。毕竟小步再怎么低调，身边没有几个保护的人，还是不安全。周依依的身份，只有他和周依依自己知道。周依依是季国清手下女特种兵里最年轻最出色的一个，上校军衔，直接听命于季国清。

失魂落魄的季步，最后是被周依依给捡回家的。

“步步，先洗个澡吧。”周依依关切地对步步道。这孩子，从自己傍晚见到她的时，就这副呆滞的样子，痴痴傻傻。

季步没有回答她。一双红肿的眼，充满血丝的眼珠，直愣愣地盯着窗户外的夜空，季步像一个生活在阳间与阴间边缘的幽灵。

周依依看着季步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眠不休，她是要寻死吗？这个傻子，傻得让人心疼！

沉默的夜里，气氛压抑得让人负荷不起。季步痴傻地望着窗外的夜空，周依依心疼地望着黑夜之中的季步。黑色，安静，给了情绪泛滥最大的理由。

突然，周依依的手机响起，划破了这安静的僵持。周依依掏出手机，看了手机上面的号码，脸色变了变，却还是迅速接起电话，转身去另一个房间讲话。

周依依再次回来，脸上挂着焦急，“季步，我的侦探刚刚告知我，陈美丽的妈妈被章程绑架了！陈美丽报了警，然后自己一人赶去会章程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季步猛然地跳起，她本能地披上外套就往屋子外冲。周依依紧跟在季步身后，不动声色地用手机给季国清发了个报告，然后抓住漫无目的往外冲的季步。

“季步，你知道章程在哪里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冲！像个疯子！”周依依狠狠训斥着季步。

季步回头，一双眼里满是迷茫和焦虑。“依依，带我去！”她的声音干涩而虚弱，脸色苍白，像一个快被爱情耗尽生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