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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接待的，可以先推辞的，林岚在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一直忙到华灯初上，她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直到吴若云实在憋不住到她办公室吱吱唔唔问她自己可不可以下班，她才抬起头关心了一下办公室内外。

“很晚了吗？”

吴若云提腕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我男朋友打了几个电话……”

“国庆不是聚了几天吗？还不嫌腻呀？去吧去吧。”

“那个……今晚有吴尊的电影，他买了票……”

“好了，好了，你走吧。”

“老板，吴尊好帅的。”

“你再哆嗦我就留你陪我加班了！”

“哦，老板，晚安。哦，不，是再见。”

“语无伦次！”林岚骂了一句又低下头继续看那些文件。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除了墙上电子钟的走时声就是林岚轻轻翻动纸张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林岚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林岚看了一眼来显，是杨丹的号码，她不想接，任由它响着。杨丹起初很是执着，接二连三十几个电话，每个响到电话提示她“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才罢休。

林岚不知道杨丹是不是还占据着她的家，想到这她满是厌烦，拿起手机又准备关机，却触到一个键，被她偷拍的寻找天使的相片呈现在她眼前。

林岚望着相片，燥动的心忽得沉静了下来，涌起了一阵温暖的情怀，她拿着手机，久久不能放下。

☆、第 11 章

十一

林岚这边在猜测寻找天使此刻在做着什么时，程寞正对着电脑手指如飞，写着自助游攻略。她一边回忆着行走路线，一边回味旅行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山水有情人有情，一草一物都牵到了她的情思，下笔如行云，写着写着林岚的影子挤了进来，她不禁莞尔。

伏案两小时后，程寞从电脑前起身，走去隔壁房间，到父亲吃药的时间了，她得去提醒一下老人。

林岚的心思已从工作中转移，她打开了大侠说的游天下网进入论坛，巧得很，寻找天使在半小时前发了新贴，林岚阅毕大感意外，原来在她不善言语的外表下是颗细腻丰富的内心，文字生动而有趣一点跟本人形象挂不上钩。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她怎么不多写点人与人之间的交集呢，至少能提到自己这个帐蓬友只字片语也好呀。

林岚越想越觉有趣，看了看寻找天使的网名，想了想，给自己注册了个天使话多的网名，谁让那晚问她的名字，对方说是沉默呢。

林岚翻阅着论坛中的发言，果然寻找天使粉丝众多，于是她也加入了板砖大军，不知不觉脖子微酸，眼睛发起涨来。林岚伸展四肢活动了下筋骨，一抬头，时钟指向了凌晨两点。

想着明天还要到售楼部坐阵，林岚赶紧起身。

城市在睡梦中，清冷的街道上车辆稀少，信号灯孤单的守候着，林岚的车子在路上飞驰，只用了平常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到了小区楼下。

停车前她特意仰头看了看自己家的窗户，漆黑一片，随之心情急转直下，她不知道，杨丹是不是还在里面。

走到楼道门口，林岚翻了翻包，发现早上走得匆忙门禁卡忘带了，她按下了保安键，对着电子眼报出自己的楼座号。

“十七楼！是林小姐吗？”话筒的音质有些嘈杂，声音到是听得清清楚楚。

林岚有些奇怪物业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

“您对面的王先生投诉您扰民，我们上门了几次，发现您不在家，希望您有空的时候能主动和王先生沟通一下。”

“是吗？好的。”不用问，一定是杨丹惹的事。

“谢谢您，有什么问题请及时与我们联系。”

林岚脑子要炸开了，她下定决心，今晚要是杨丹再赖在她这不走，就打110！

掏钥匙开门，开灯，林岚被眼前的景况惊得脑筋半天转不过弯来，遍地凌乱，象被打劫过一番，地板上到处就是鞋印，沙发巾滑落在地上，餐桌上堆着快餐盒和一次性饮料杯，水池里泡着几个盆子，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味，除了被锁死的主卧，其他房间无一幸免。

林岚呆立了半天才缓过气，开始找扫把抹布打扫，她麻木地做着清洁工作，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思考的能力，凡是杨丹可能动过的东西她都拼命地擦拭着，而昨晚她睡的床单被林岚一把扯掉和众多垃圾一起被收拾出三个大黑袋子堆到了门口。

做完这些天已经微亮，林岚洗了个澡，拎着三个大黑袋子出了门。

将垃圾处理完后，林岚走去了物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