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爷错在罔顾人命，输在天命人心。”绍民直视福王。
“哼！罔顾人命？封疆大吏死几个算的了什么，这江山社稷、汗青史书，本来就是白骨堆砌，鲜血写就，这九五之尊的身份，本来就是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天命人心？若皇上真是人心所向，何来现在的内忧外患。”
“三爷此言差异！打下江山是为了安居乐业，百姓不在乎谁坐皇帝，要的只是丰衣足食！况且皇上也在努力维系。”绍民顿了顿又道：“如果真要说三爷输给了谁，恐怕只有一人！”
“谁？”
“郡主！三爷输给了她的孝心和善良！有这么好的女儿，三爷一定要珍惜呀！”绍民指着银铃道。
“是吗？”福王似乎有些明了，“或许吧！不过小雪确实是孤王的福星！”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姐夫拿什么谢我？”银铃忽闪着大眼，在一旁插话。
“随郡主的意！只要下官能办到！”绍民许诺道。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姐夫可别反悔。”
“对天起誓，决不食言！”绍民举手道，银铃心中一乐，嘴上道：“好，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到，姐夫就先欠着吧！”
“好……好！”绍民咬牙答应着，心中却道：“怎么全都一个毛病？都爱留悬念！”
“好了，好了！你们聊完了没有，再耽误下去，三叔他们该赶不上投栈了。”天香在一旁起着哄。
“好好好！我这就走，省的留在这里让醋缸淹死。”银铃打趣天香道。天香被窘的两颊绯红，大怒着道：“死丫头，净编排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罢举着手中的甘蔗，假意向银铃打去。
“哎呀！大事不好，醋缸要倒醋淹人了，父王快跑！”银铃窜上马向前弛去，福王也大笑着追了上去，绍民也微笑着，用手指刮着天香的脸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又被别人给整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也不帮我？”天香没好气的责怪着，绍民一脸无辜：“你们女孩子家打打闹闹，我跟着凑……”话音未落，绍民只觉一物向自己飞来，伸手接住，原来是一张折起来的信纸。抬头看时，银铃正冲他们招手，喊道：“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等我！”
绍民心中暗自佩服银铃的功力，居然能把一片轻柔薄纸抛出这么远，这招‘信手抛’的绝技，没个十年八年是绝对练不出的。绍民想罢，展开信观瞧，上书两行漂亮的蝇头小楷：“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高水远知何处；一样春风几样青，万意千情……”绍民不敢再看下去，马上将纸片揉成一团，吞到了肚里。
“她写了些什么？干吗吃下去！”天香十分好奇的看着绍民。
“没、没什么！”绍民吞吞吐吐。
“没什么你干吗要吞下去，一定有鬼，吐出来我看。”天香上去就要抠绍民的嘴，绍民奋力阻拦，两人在大街上闹了起来。
那边银铃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不舍。福王看女儿样子，便笑道：“怎么？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
“父王您胡说什么？”银铃羞涩一笑。
“唉！姑娘家身大袖长了，留不住了喽！待回到洛阳，为父为你摆下擂台，我就不信招不到一个比冯绍民好的。”
“父王，我的事您别操心，我的郡马我自己选，硬塞给我的，我可不要！”说罢策马远去，福王叹气摇头：“管不了喽！自己选就自己选吧！”随后追去。
不远处，两双眼睛正在各自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面现忧伤之色。一个人黯然离去，一个人踌躇犹豫……
（二十五）
冯府
“多谢白兄那日在武英殿鼎力相助！”绍民向白衣人抱拳致谢。
“鼎力谈不上，在下只是略尽绵力罢了。”白衣人手摇折扇道。
“白兄过谦了，请问白兄大号？”
“在下贱字秋生。”
“白秋生？”绍民反复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极力搜索着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可惜一片空白，于是又问道：“那再请问白兄出自何门何派，师承何人？怎么连声名早已威震江湖的纪华泰，见到白兄后也惧怕的落荒而逃了。”
“在下无门无派，无师自通！至于纪华泰和我之间，那冯兄就要问他去了！”白秋生微笑着将手中折扇合上。
“哦，无师自通？那白兄可谓是奇人喽！”
“奇人不敢当，闲人到算一个！”
“白兄说那里话，我观白兄谈吐、举止不像贪图富贵之人，武功方面就凭兄台那日扇打纪华泰，更是无懈可击，怎么会与魏党纠缠呢？”绍民再次发问。
“我是和魏忠贤有些瓜葛，可没说替他卖命，那日出手只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
“互惠互利？此话何解！”
“寻仇！”白秋生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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