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银铃的发丝飘落,不知怎的,绍民的心在隐隐作痛,那种痛说不清、道不明。两人相对沉默,久久无语。
“你是好人,是君子中的君子!”打破了沉默,银铃上前一步,伸手轻触绍民的脸颊,绍民没有避开,目光交汇,银铃笑了,笑得很温柔,温柔得让人心寒,那是种超越了情爱的惺惺相惜,“罢了,我就当你作青衫之交。”
“郡主,我……”
“什么都不要说!”银铃玉手轻掩他的唇,眼中满是渴望,“能不能叫一声我的名字?求你!”
“怡雪!”绍民不忍再拒绝,柔声唤着。银铃满足的一笑,“这就够了,从今以后咱们互不相欠。”说完,退后几步,继续道:“明天我就走了,你来给我饯行吧!”
“好!”一种失落感袭上绍民的心头,可是还是道:“我找人送你回洛阳吧!”
“不用了!我不回洛阳,我要去南海找我师父,祝你和姐姐幸福。”报以一个微笑,银铃转身走到帐门停下,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坚冰一样的声音似乎变成了最后的屏障,“愿你我后会无期!“说罢,头也不回的撩帘而去。
绍民随后跟出,站在帐门口,遥望她的背影,轻声叹息。他看到的是她平和如水的双眸,听到的是她坚硬如冰的声音。却没看到,她掩埋的不舍。她就是一个谜,不断变幻着,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又如寒冰一般。
是呀!似银铃这样的佳人太过美丽,任谁都不能说不爱。可惜,绍民的性格决定了他对感情的专一,他的心已经给了一个人,再也承担不起另外一份情愫,容不下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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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一阵窃笑声,将绍民的目光拉了回来。看到王廷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的正欢。便没好气的道:“哎!蹲在地上的那个人,你在这里偷看多久了?”
“什……什么叫……叫偷看呀!”王廷还是止不住的笑,“你在里边赏花观景,一片大好春光。我却在这里忍冻挨饿的给你守门,你说我容易吗?”
“好好好!二哥辛苦了。”绍民斜眼睨他,埋怨声中带着揶揄,“干脆给你记一功好了!”
“那倒不用,我……哈哈哈哈!”不知看见了什么,王廷指着绍民的鼻子,笑到了地上。绍民用手一抹,红红的有点腥,赶紧擦去。
“哈哈哈哈!你……你呀……”王廷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胳膊搭在绍民的肩膀上,拍着他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绍民尴尬不已,辩解道:“我可不敢自比柳下惠,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小心笑掉大牙,连二牙也保不住!”绍民忿忿的道。
“哈哈哈哈……”
(四十八)
若廷独自一人在军营里游荡,突然一道白影飘来--是银铃。
“郡主!”若廷喊住她。月光清冷而飘忽,照得佳人缥缈朦胧,如诗入画,凄美绝艳,仿若哭泣倾诉。令若廷心痛不已,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入怀中搂紧。也许是太需要一个肩膀依靠了,银铃竟任由他抱着,伏在他怀里任由泪水奔流,若廷只能更加的拥紧她。
套用菊妃的一句话就是:“再强的女人也是水,再弱的男人也应该是山。水能滋润巍峨的高山,也需要得到高山的呵护。”可是银铃却找不到自己的高山!
良久,不着痕迹的离开若廷的怀抱,银铃退后一大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没有束缚的发丝飞扬在风中,雪色锦裘掩不住蓝色云锦的飘逸,冷傲空灵,美得让他目眩心迷,却也美得让他黯然神伤。
“这一拥,算还我欠你的。”抬起泪水涟涟的脸,银铃强作欢笑,声音依然水一样的温柔,可惜笑意却没有到达秋水般的大眼,澄澈的双眸在渐渐冰冷。
“银铃,你不要这样……”第一次亲切的称呼,可是银铃的一字一句,令若廷的心跟着滴血。走近她,想再次拥她入怀,却被她抬手推开;想看入她的双眸,却被她转头避开。一步之遥,却又好像天各一方。那一刻,若廷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情最能伤人,谁都无法承担!
“祝你和她幸福!”银铃说完,背向他,踏着月光,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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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喜欢的是她!”
“啊!”听到声音,若廷一惊回头,九环正望着银铃远去的方向。
“公主,我……”
“驸马,能和我一起回西凉吗?”九环拉回目光,望着若廷。
“啊!”若廷不明白她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公主是在叫我吗?”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不是,我是觉得你答应的太快!”
“因为我相信没有嫁错人!”九环跨上一步,靠近他,抚着若廷的脸,“对不起,痛吗?”
“不……”若廷轻轻摇头,抬头遥望明月,“公主,西凉美吗?”
“美!”九环微微侧身,同样仰望星空,“离西凉不远有圣洁的天山,和美丽的喀那斯湖,传说湖中有神明,庇佑着我们族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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