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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你的目的何在，你的武功远胜于我，完全没有必要吗！”

“我要让你把我当作朋友，然后再让你尝尝被朋友出卖了背叛的滋味！”白秋生目光变的凛冽，随即又柔和下来，“我想对你这个重情重义的人来说，这应该是个很大的打击吧！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错！我曾经一度视前辈为朋友，但后来我逐渐发现了破绽。”绍民索性也盘腿坐到了地上，微笑的看着他道：“所以前辈今天的举动，晚辈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哦！破绽？”白秋生被绍民勾起了好奇心，“说来听听！”

“三年前福王造反，你出来解围赶走了纪华泰时，你记不记的你打死了一个叛将？”

“叛将？也许吧！”白秋生为试验他的‘盘龙血咒’杀人无数，难怪他记不起来。

“那叛将的死状，就跟军饷一案中所有的死者一般模样。不过当时情况危急，我并没有在意，直到前不久，你跟我说那些奇怪的话时，我才在意起来。”

“嗯！还有吗？”

“我想那阵图并不是你盗出来的吧！”绍民得意的看着他，“应该是你本来就带在身上的吧，而且整座‘八门金锁’阵，应该就是前辈的杰作吧！”

白秋生心里一惊，脸上的不安一闪即逝，“何以见得？”

“第一，高迎祥军中尽是些目不识丁的山村农夫，那里会有能力摆下如此玄妙的大阵。第二，正当我们要去盗阵图之时，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事情也发展的太顺利了。即使前辈武功再高，要是事先不知道阵图所在位置，或是本来就拥有它。我想必定也会费一番周折吧，但当晚高迎祥大营中却没有一点声息，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吗？”

“哈哈哈哈……”白秋生拍手大笑，赞扬道：“精彩！佩服！我现在开始欣赏你了，人口称颂的冯绍民果然名不虚传。”

“前辈好像是第一次夸奖我，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呀！”绍民调侃着，随即正色道：“后来破阵之时，我又向我大哥李自成求证阵图的事，得到的答案是没有被盗。这让我进一步确定了你的嫌疑，至于后来你救我性命，当时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图，不过现在明白了。”

绍民顿了一下，继续道：“刚才你用‘盘龙血咒’将你徒孙击毙，困扰我三年的密题，终于迎任而解。也算是死的明白，前辈请动手吧！”

“你倒是挺自觉的。”白秋生站起身，走到绍民身旁，“那我就不客气了！受死吧！”说罢起手便打，忽觉脑后恶风不善。白秋生立刻伸左手二指，夹断后面刺来的宝剑。右手掌风一转，拍在了偷袭的人身上，“哼！自不量力。”

那人腾空飞出三丈多远，重重的摔下，一口血喷在了地上。绍民抢步飞奔过去，抱起地上的人，焦急的道：“飘红兄！你坚持住，先把这个吃了！”

一剑飘红吃下绍民递上的‘九转还阳丹’，强打精神颤抖着手，吃力的从怀中掏出天香的信和冰蟾，气若游丝，“这……这是天……天香写给你……你的信，她……她又……又怀了你……你的孩子，她说她会……会等你回来的，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绍民顾不上看信，接过来揣在怀里，将一剑飘红平放在地上，走到白秋生身边，抱拳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刚才前辈只使了三分力吧！”

“你的眼力不差嘛！居然能看出我使了几分力道，果然有点道行！”白秋生摸着下巴，点头称赞着，“你如果不是那牛鼻子的徒弟，我倒是很想收你为徒，一定比那个蠢材强百倍。”

“多谢前辈美意，恐怕我今生是没这个福气了。”

白秋生扫视着倒在地上的王廷、张绍民、一剑飘红等人，不解的道：“冯绍民你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你赴死？”

“这个……”绍民觉得没必要和他解释这么多，于是道：“前辈既然不相信任何人，晚辈就是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白秋生将折扇一合，别在腰间，指着地上一息尚存的三个人，“只要你自裁，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我能相信前辈吗？”绍民非常怀疑。白秋生得意的微笑着，“你还有的选择吗？我想这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吧！”

“那可不一定哟！我这不是来了吗！”树林中飘来一阵略带稚嫩的声音。绍民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笑嘻嘻的朝他们走来。 （六十一）

那少年好像没看到白秋生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来到绍民跟前道：“敢问公子可是冯绍民？”

“正是！”

“嗯！嗯！”少年围着绍民转着圈子，眼光上下左右的在他全身游走，托着下巴自语道：“不错！看外表不错，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敢问小哥是……”绍民被他看的直发毛，同时也仔细打量起那少年来。

只见他长的虎头虎脑，笑脸上一双清澈大眼叽里咕噜乱转。脑后发髻末端，编着一根筷子粗细的辫子，好像是故意留的。一看就是一副长着七十二个转轴，三十六个心眼的机灵样子。尤其是他的两颗小虎牙，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可爱。藏蓝布裹头，身上穿黑色大襟短衫，黑色长裤。白色高腰袜子套在外面，一双崭新的黑色千层底、实纳帮布鞋穿在脚上。腰间系一蓝色布带，带子上挂着一只葫芦笙，背后背着一个大包袱，一副少数民族的打扮。

“不忙！”少年听绍民问起，便指着白秋生道：“等我把这个老不羞收拾了，咱哥儿俩再慢慢聊！”

“哼！好大的口气。”白秋生鄙夷的看着那少年，轻蔑的道：“小娃娃，我老人家有好生之德，快点逃命去吧！如果要强出头的话，只不过是多一具尸体而已。”

少年没答他的话，只是笑嘻嘻的走到白秋生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道：“白秋生，你这个老不羞。都七十多岁的人了，长的面嫩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连个胡子都不留，到处勾引小姑娘，你真是好有一比呀……”

“比作什么？”

“你真是老黄瓜刷绿漆！”少年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根黄瓜，咬了一口，嬉笑着道：“装嫩！”

绍民在一边差点没笑出声来，捂着嘴，拼命克制着。白秋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用手指着少年道：“好小子，你敢取笑我……”

“别急！我刚才只说了你的相貌，还没说的你品行呢！”少年打断他，又咬了一口黄瓜，“要论品行，你也有一比！”

“比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