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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霏妍想了想，问：「是不是有点像电影里头，毒瘾发作的人那样？」

萧沐雨回忆着，搜索脑海里的电影片段，是有些像「门徒」里面，张静初的某些镜头。

「是……」

「那应该就是了，她吃的是很易上瘾的药……」董霏妍在话筒另一头摇头叹气。

萧沐雨惊讶，脱口而出就一句：「才一次就上瘾？」

「『不可一，不可再』，政府宣传片也有啊。看好她，不要让她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我这就过来。」董霏妍说。

才一次就上瘾，难怪别人都说这些东西都是碰不得。不过看墨羽的情况，应该还不算严重吧？至少没有电影演绎的那么夸张，她就偶尔颤抖，偶尔冒汗……

董霏妍赶过来，细心地察看墨羽的情况，然后对萧沐雨笑了笑。还能笑得出来，证明情况还挺乐观的吧？

从医疗包中取出针筒和药剂，董霏妍替墨羽要接针的皮肤范围消毒。不久之后，墨羽便睡过去了，也没有再发抖了。

董霏妍把东西都收拾好，回头对萧沐雨说：「我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但总不能每一次都用镇定剂，对她没有好处。其实撑过了这几天，她就会没事了。她才第一次服食，生理上的依赖还不太大的。」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让她喝了加了药的饮料……」萧沐雨不争气地掉下眼泪来，多么希望能够替她承受一点痛苦折磨，「我照顾到她康复再走……」

「有你这个朋友，很不错的了。」董霏妍轻拍萧沐雨的背，安慰这脸有点圆，又有点傻可爱的女生，「放心，没事的。要是再来这个情况，不用太紧张，只需要防止她有任何自残的行为便可。」

「会自残？」萧沐雨可怜巴巴地看着董霏妍。

董霏妍看着萧沐雨，萧沐雨的眼神还真像受了伤的小动物，那样无辜又可怜。

「有时候觉得太难受，或许就会伤害自己，让自己感觉过得好一点。」

「都怪我……」萧沐雨泪水又不受控制地奔出来，可是又怕会吵到了刚睡着的墨羽，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憋得好辛苦。

「乖，这几天陪着她就会没事的了。」董霏妍把萧沐雨拉到客厅去，在房间内哭泣的气氛也太压抑了点，「要是她觉得难受了，便给她一个拥抱吧。」

萧沐雨点点头，离开了房间，总算能够哭出一点声音来。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静下来。萧沐雨暗骂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还是会因小事而哭红鼻子，怪不得墨羽有什么都不跟她说了。

平日发生什么事情，在萧沐雨想要投降或是流泪之前，总会有人替她搞定并且善后，不是洛宸就是爸爸，不然就是妈妈或是疼她的管家佣人们。

在墨羽情况还没变糟仍在沉睡之时，洛宸曾来电询问，萧沐雨小声地把洛宸骂了一顿，便气得挂线了，之后洛宸再来电，她都直接忽略了。

现在，谁可以做她的依靠，替她善后呢？

眼前这个安静地等候她情绪沉淀的董霏妍，是墨羽的依靠，可不会是她的依靠，她也不想去依靠。

或者，女生之间，总存在着一种不能言喻的角力。暗地里较劲，可以是毫无原因。

董霏妍走后，萧沐雨请来杨嫂嫂帮忙打点膳食方面的事宜，萧沐雨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她可不想墨羽毁在她的手里，还是请专业人士来负责饮食事宜比较靠谱。

作为佣人，杨嫂嫂没有多问什么，小姐让她过来帮忙，她就会过来帮忙。

但是这位小姐不像别的大小姐那样狗眼看人低，不曾对家里的佣人大呼小叫过，总是有礼貌地提出请求，不会为难人。

杨嫂嫂来到，萧沐雨便简单地讲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好让杨嫂嫂对事情有些理解，一是避免产生误会，当父亲问起之时也有人可以帮她讲话，二是希望杨嫂嫂能给墨羽烹调适合墨羽养生的菜色。要是墨羽因为这次折腾又瘦下去几公斤，这可比萧沐雨又重了几公斤更要不得啊。

咦，这个比喻怎么怪怪的？

萧沐雨带杨嫂嫂去看墨羽，一看到在床上的墨羽，杨嫂嫂忍不住发出感叹，道：「这娃也太小只了，不好啊。」

是啊，太小只了。萧沐雨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腰间好像多了点肥肉呢，要是可以把肉塞一点给墨羽就好了。她可以胖一点，自己可以瘦一点，二人的身材都平均一点。

自杨嫂嫂看过墨羽后，三不五时便喃喃地念说「要多进补，要好好养生」之类的话，一旁的萧沐雨看见，心想着她生病的时候也没看过杨嫂嫂这样子啊。

杨嫂嫂很厉害，短短的三小时内，出门选购材料到下厨烹调，养生食品就完成了。一锅稀饭，再一锅浓汤，都是流质的食物，满满的材料，卖相也是挺好看的，就是……药味也太浓了吧？

萧沐雨皱了皱眉头，她会怕中药的气味，嗅到也觉得苦。

「小姐，你也要吃，不要浪费杨嫂嫂的心思。尤其是，小姐你最近一点缺乏休息，脸色偏黄，黑眼圈浮现，也长了好几颗痘痘，是时候调理一□子。」杨嫂嫂说。

萧沐雨捏一把冷汗，杨嫂嫂还真诚实啊，而且识穿她不想吃的念头。

「是的，我知道了。」萧沐雨转了转眼珠，问：「药材味那么重，她会不会吃不下？」

如果墨羽吃不下，那么，萧沐雨就有借口推说不吃了。

「吃不下也得吃下。」杨嫂嫂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