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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萧沐雨瞪大了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送花给我？」

「你不是一直念我不肯送花吗？」洛宸双手还捧着花束，他笑着，想是萧沐雨高兴得不懂得接下。

「你不是一直觉得送花很老套、很丢脸、很不设实际吗？」萧沐雨依然不禁相信洛宸会送花。

「你喜欢嘛，老套一次，丢脸一次，不设实际一次又何况？」洛宸笑了笑，索性把花束放在萧沐雨的怀里，执起她双手，抱着花束，「现在是十五朵玫瑰，向你说句对不起。」

萧沐雨目光恍惚，抱着花束也是如此被动。

「看好啰。」洛宸在萧沐雨面前打了一下向指，唤起萧沐雨的注意。然后开始带着小紧张的心情，表演他现学现卖的小魔术，「一朵、两朵……」在萧沐雨身边凭空变出玫瑰，「六朵。加起来是二十一朵玫瑰，代表了，你是我的最爱。」

萧沐雨呆呆的看着洛宸，这不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小惊喜么？这不就是她一直渴望洛宸为她表演的小把戏么？这不就是她一直向往着的小甜蜜么？怎么这一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么？

看着洛宸真摰的目光，那一脸期待，就像是小朋友满怀希望等待被嘉许一样的神情。

「洛宸……」萧沐雨不知道该说什么，简单说两只字都会哽咽，她想哭，只想哭。

「哈哈，看你感动得……」洛宸蹲在萧沐雨身旁，轻轻抚摸萧沐雨的脸蛋，「不许笑我，我知道我不浪漫，可是我有尽力的了。」

洛宸把变出来的玫瑰一枝枝插好，花束变得更大更丰富。

好一阵子，萧沐雨竭力地按捺内心的激动，大口大口呼吸过几次后，才平静了情绪。

「为什么以前你都不会这样？」萧沐雨问。

「以前的我笨啊。」洛宸笑说，摸摸萧沐雨的头，像个慈祥的父亲那样，「饿了吗？我点了菜，如果饿了的话，可以叫他们上菜的了。」

萧沐雨默然，把花束轻轻放在桌上，凝视。期盼许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可是，一切已经变了样。本来应该是感动落泪，现在，就算哭了，也只是哀叹一个遗憾。时间点，终究对不上。

洛宸回到座位上，开心地说：「之前我们一直吃不到的火焰雪山，今天能吃到了，我特别吩咐要留一份给我们。」

「一直吃不到的原因是你一直都大迟到，人家限量发售的。」萧沐雨笑了笑。

「以后，只要你想吃，我就算放客户鸽子也帮你要到。」

萧沐雨定睛看着洛宸，好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了。

「洛宸，你变了。」

「有变得更好吗？」洛宸笑着说。

「变成我一直渴望的样子。」萧沐雨看着那迟来了的玫瑰，轻轻地拨弄着花瓣，淡然地说：「我一直都在想，你已经很好了，但如果你可以浪漫一点，把时间分多一点给我，多陪着我一点，多讲几句甜言蜜语逗我笑的话，那就是完美了。」

「我会的，我会学着浪漫一点，多逗你笑，多陪着你。」洛宸神情认真。

萧沐雨偏偏头，停止拨弄花瓣，却也没有抬头看洛宸，只继续道：「这几天，我不停在想，如果我是你，得了癌症，我会怎么做。我知道墨羽有那样的能力，但是想了很多遍，就算我作怎样的选择，也不会是找她转移。我又在想，如果有人拿你来作条件，以换取我能痊愈，我会不会像你一样，答应那人的提议。」

「鱼儿，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没办法接受那样的事实，一时间太过方寸大乱才会作了不理智的决定……真的，你相信我，如果让我冷静下来，我一定不会这样！」洛宸慌张地抓住萧沐雨的手，他有不好的预感，而他不要预感成为事实。

「洛宸……」

「我真笨！我怎么可以这样？我蠢笨如猪！我错得太过离谱！我──」

「洛宸。」萧沐雨打断洛宸的话，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洛宸握着自己的手，「我已经原谅你了，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鱼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洛宸说话用力，握得也紧。

「你再爱我，也不会比爱你自己更甚，对吗？」萧沐雨掰开洛宸的手，「如果要在爱我和爱自己之间作出选择，最后，你还是会选择爱自己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

萧沐雨抽掉了手，洛宸想抓却抓不回。

「谢谢你，让我上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一课，让我长大了很多。」

萧沐雨从手袋里取出洛宸送的戒指，连盒归还，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洛宸也许不知道，在他出卖萧沐雨的第二天，萧沐雨就把戒指脱下，犹豫着要不要再次戴上。而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没有。

「不……鱼儿，有事好说……」洛宸看见盒子也就更加着急，紧张地挽留，大律师应有的从容不迫全然消失不见，「我们可以再聊一下，或者再冷静几天，不需要急着做些什么的。」

「我看得出，你很努力在挽回了。」萧沐雨牵起嘴角，用着平静的口吻，说出应该激动的话，「洛宸，你依然在我心里，但是，意义不同了。」

「鱼儿，如果你生气，我可以尽一切所能，做一切你想我为你做的事。如果我不够浪漫，我去学啊，我可以厚着脸皮为你耍浪漫的，真的！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