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雨快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墨羽,谁料接的人是阿峰。听过阿峰的描述后,萧沐雨除了心急焦虑,也就只有心急焦虑。还好,挂线之后,离下班时间只差五分钟,还能混水摸鱼早一点离开。
萧沐雨赶到医院,墨羽还在睡。等墨羽醒来的时候,很久没有发生的「圆大脸庞事件」,再次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出现于眼前,伴随而来的还有萧沐雨一连串急速的台词:「你怎么那么笨啊!转移之后又不好好照顾自己,刚才阿峰跟我说你一度高烧三十九度半耶!你是要吓死我吗?你烧傻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感冒可以致命的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墨羽揉揉眼睛,笑了笑,说:「所以,如果我变成傻子了,你就不要我了﹖」
萧沐雨刚在皱着的眉头开了,轻轻抚上墨羽的脸庞,说:「你变成傻子也好,烧到失忆也好,我都会照顾你,让你感受到我爱你。」
墨羽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萧沐雨见状又说:「你别笑得那么开心,待你痊愈了,看我怎么惩罚你。之前才答应我不再用转移的能力,现在还用在我身上了,你说你该不该罚﹖」
「你要上班,我不用。」换句话说,墨羽病倒的代价比萧沐雨低,所以墨羽病会比较「划算」。
萧沐雨白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生病我也心痛啊。我宁可病的人是我,受苦的人是我你知道吗﹖」
「但你比我更懂得照顾人,你病了我不懂得照顾你。」墨羽又笑。
「你啊,就是想我照顾你。」萧沐雨笑着摇头,这墨羽有时候很孩子气,「你这猪头,就算你没生病我还是会照顾你啊。没有下次,知不知道﹖吃点东西吧,之后还要吃药呢﹗」
墨羽在萧沐雨的监督下,乖乖地吃了两碗粥, 服了药。
说实在,墨羽对萧沐雨的好,萧沐雨又怎会不懂呢?有时候,甚至会觉得,究竟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墨羽对她那么的好。是她要救狗狗的,陪她淋雨的是墨羽,养狗的人也是墨羽。在诊所冷得发抖,是墨羽给她热饮,替她披上毛巾,借出肩膀让累了的她可以依靠。到感冒了,墨羽转移了她的感冒,傻傻的她还以为真的是睡了一觉所以痊愈了。萧沐雨看着墨羽,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墨羽把心交出来给她,毫无怨言地为自己付出。萧沐雨想,她是个幸运儿,大概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所以上天赐给她那么好的福气,送给她一个这么爱她的傻孩子。
「小羽,真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你。」萧沐雨握着墨羽的手,甜甜的笑着。
「我也是。」墨羽笑了笑,然后,墨羽便「赶」萧沐雨回去了……「很晚了,你要回家。」墨羽说,其实也就晚上八点。
「不回了,陪你。」萧沐雨站起来收拾碗匙。
「明天要上班。」墨羽又说。
「不上班了,要陪你。」萧沐雨回道。
墨羽摇摇头,道:「你才上班几天?新人请假不好。」
「你生病更不好。」
「回家,明天上班。」若是萧沐雨不上班,倒是有点浪费了墨羽给她转移感冒。
「为什么不让我陪你。」萧沐雨放下碗匙,眼中尽是不解。
「是你自己说要尝试在外头冲,想知道自己的能力,想试试看不依靠家里行不行。小木鱼,你已经长大了。」潜台词是不能再任性了,墨羽懂得萧沐雨的梦,「回家。你在,我也是睡觉而已。」
萧沐雨叹了口气,不再坚持了,她的小羽决定了的事,不易改变。
「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要是强行留下来,只怕墨羽也不会给她好脸色,更怕令墨羽心情不好影响病情。
可是,一天之后,萧沐雨就后悔了。萧沐雨十分后悔没有坚持留守医院,因为翌日下午她就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墨羽病情恶化。萧沐雨打电话给阿峰,阿峰似是收到指示要隐瞒,还好萧沐雨早知道墨羽会报喜不报忧,先在医院把自己的名字填在墨羽家属那一栏,帮墨羽重新做过所有入院手续,不然自己又是最后知道的一个了。
萧沐雨又是生气又是焦急万分,匆匆向研究所请了半天假,赶到医院关切墨羽的情况。
赶到墨羽的病房,看见的不是志哥或阿峰,是很久不见的董霏妍。
「你来了。」萧沐雨说话还喘着气。
「嘘,」董霏妍做了个灭声手势,放轻脚步拉过萧沐雨踏出病房,关上门后才说:「她刚睡下,吵醒她会有起床气。」
萧沐雨笑了笑,刚才的忧心被这句话舒缓了,道:「连你也知道她有起床气喔。」
「我就是来的时候把她吵醒了,睁开眼就想要杀人似的,好可怕喔。」董霏妍笑着说。
「她是不是病情恶化了?我刚听说她得了肺炎,是不是真的?」萧沐雨探问道,但见董霏妍还会开玩笑,病情应该还好吧?
「不要太紧张。她是有点肺炎,但好好休息,依时服药的话并无大碍,没事的。」董霏妍说。
「都是我不好喇,要不是我感冒,她就不会……」她就不会转移了感冒到自己身上。萧沐雨及时止住了要说的话,董霏妍可不知道这事情的,眼珠转了转,「她就不会被我传染了。」
「别怪自己,是她感冒了延误就医才会这么严重的。」董霏妍轻轻拍了拍萧沐雨的背,安抚道:「放心,我跟她的主诊医生聊过,过几天情况稳定了就能出院了。」
「希望吧。」萧沐雨想,她得好好照顾并监督墨羽才行。
「她啊,从小就倔,现在更倔。我来到不小心吵醒了她,她见到我,第一句就是『你怎么在』,要不是爷爷让我找她吃饭,我也不会从她管家口中知道她病了。我关心她,她就是死都说没事,根本在硬撑嘛,问她要不要帮忙什么的,什么都说自己可以,真是的……」董霏妍撇撇嘴,这小丑鱼真是个难搞的小孩。
萧沐雨笑了笑,墨羽的性格还真的挺倔强的,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所谓,但遇到某些事情,却会死都不肯认输。说来,董霏妍口中的管家,应该就是阿峰跟志哥吧,看来董霏妍不太知道墨羽现在的情况,萧沐雨想。
「来吧,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她没那么快醒来的,差不多要服药的时候,我们再回去吧。」董霏妍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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