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失明的人听力会格外敏锐,师旷不想听见姬潺说的这句话却该死的听得清清楚楚,姬潺给的诱惑很大,只要他心甘情愿地奉出身子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如若不然,像他说的,姬潺可以折磨他,玩到他不得不答应。
不得不说姬潺是个很识人心,善于权术的帝王,他接着会开出条件一步步诱惑着师旷沦陷。
如果师旷再笨一点,或是稍微犹豫一下,或许会答应他。
可是师旷没有,拒绝的干脆,期间师旷若能表现的一点点犹豫姬潺都不会觉得无缝可钻。
于是,可想而知,在这场角逐里姬潺棋逢对手,对于师旷的一切都不由的着迷起来,犹如对于那首《清商》的狂热,人是高级动物没必要每天硬把人绑到床上强行行事,还可以做点更高雅的事情,姬潺知道师旷的手用处很多,像是弹琴。
姬潺让师旷弹《清商》,师旷不肯,不仅不肯还出乎意料的咬人。
好吧,姬潺拉开师旷的衣扣,“不弹可以,那就陪孤上床。”
师旷脸色顿时苍白,揪着头发,无神的眼看着姬潺,“我弹……清徵行不行?”
“有区别么?”
师旷在有些方面很固执,比如,“清商是师家以前为商纣王作的曲,是亡国曲,清徵是祭祀时的乐曲,为明君所作,更好听一些。”
最后几个字音发的很小,姬潺也猜到那个更好听肯定是骗他的,师旷就有这个特点,撒谎时声音很小,巴不得别人听不到才好。
可是没关系,姬潺拿出师旷随身的琴,琴身发紫,上面纹有细蛇图腾,像是家传的古琴,姬潺派人查过,师旷是个世族的孩子因为酷爱琴音才入宫向高扬学琴,也因此和家人断了联系。
“这琴叫什么名字?”
“……九霄环佩。”
师旷调好琴音,试弹了几下,声音极正。
姬潺注意到师旷的手在发抖,这是他被幽禁后第一次抚琴。
好可怜的孩子,姬潺心里叹道,将人困在一个地方不让别人和他说话,不可以做任何喜欢的事,日日孤独,最是摧残身心,猛地拿出一点优惠来的话他就会如获珍宝,格外珍惜,连带着也能更明白是谁给了他的好,在他最脆弱,心智还尚不齐全的时候入驻到他的心里,这样以后他若要忘了自己除非剜心挖骨否则姬潺都会在他心底最深处的角落。
师旷调好琴,正襟危坐,弹着许诺给他的清徵,姬潺看着他弹琴的模样觉得最适合他弹琴的地方不是宫乐坊,不是晋国王侯的寝宫,而是渭水河畔,桃花源头,妍花盛放飘零的地方,好像他现在所受的一切苦难在琴声面前都不算什么,悠闲地,干净地一如初见,
师旷就以这样的姿态如此深刻的闯进了姬潺的生命,没有商量还不能后悔。
如果有的选择他们不该是这样开始更不该是那样的结局,天垣看着他们渐渐放下介蒂,本该是温馨完美的过程可天垣却没有半点喜悦的心去看,到底是当局者迷,他若是姬潺肯定会觉得师旷的顺从太自然,自然的让他都觉得不自然,姬潺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还是想了多年的人儿忽然入怀,真的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师旷还是没有妥协,可是却被允许出寝宫,他可以上朝堂,可以随晋文公一起出游,姬潺在渭水畔说,“我已派人去找最高明的大夫,以后治好了你的眼我们就来这儿定居,好不好?”
师旷点点头,姬潺像是得偿宿愿的孩子,喜不自胜,天垣站在记忆隧道摇摇头,老子可没你这么没出息,怎么就会败坏我的名声,紫微几个八成那时是在天上看他俩的,还不知笑成什么样子。
姬潺说他会吹埙,一种土瓷做的乐器,搁置很长一段时间后,蒙了灰,他就把埙擦拭干净再放回去,如此往复,埙的表面上的雅致花纹都快磨光,可姬潺还是不去吹奏它。
师旷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好好的乐器闲置,姬潺告诉他,不是闲置,是等它出彩放光。
师旷更不明白了,姬潺说,你好好想想,不急。
姬潺像是师旷人生道路上的老师,教会他许多自己以前不懂的,无论这东西是好的,坏的,即使是肮脏的,龌龊的也不介意让他看上一看,可是没有教过他杀人,甚至都没让他见到别人杀人。
姬潺握着他的手说,“你的手很干净,若是不见血也许以后能得道成仙的……听人说,杀了人会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能做的不多,可只要有我一日,就不能让你的手上染上血腥。”
姬潺到底没有让师旷的手沾上血,姬骠递给师旷剑时,姬潺笑笑,“还是给孤毒酒吧,孤答应过师旷孤这辈子不会让他杀人。”
☆、缠世流年,十、
师旷拿着剑时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没有失明,原来没有,只是奉了姬骠的命令给姬潺演了一场戏。姬潺心想还是看的见的好,起码可以让他看见自己最后一面。
师旷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捧着毒酒道,“你可以问我。”
姬潺接过酒一饮而尽,“为其主,谋其事,无可厚非。”
姬潺想着,待会毒发样子还是很可怕的,师旷看见不得怕死?
姬潺说道,“出去,孤要静一会。”
师旷到底没有走,将琴放到膝上,弹了一曲清角,悲伤更甚清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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