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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挑起眉，等那对情侣走远之后抽出了兜里的贝雷塔92。

“里德尔阁下。”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里德尔转过身，本能使他往右移了一小步，然后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过去。

“真是友好的见面礼。”他冷笑一声，礼堂里喧嚣的乐声足以盖过用了消音器的枪响。

知更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银质面具盖住了面孔，里德尔想起了以前自己要求党羽们集会时佩戴的面具，“这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他轻轻笑着，“可惜，恐怕不会有第二次了。”

“如果你愿意我倒是有可能去你的墓前看看你，不过，”里德尔笑的讽刺，“教父会给你一座坟墓么？”

两个人都是从硝烟里走出来的，同样有尖利的爪牙，伺机撕裂敌人的喉咙。他们可以是最默契的战友，同样也可以是不死不休的敌人。里德尔一直担心的就是知更鸟，虽然有一个柔弱地仿佛风都能吹走的代号，但他知道这个代号底下是怎样血腥的一个人。

把杀人当做美。

虽然里德尔自己也有过这么一段时期，但起码现在他不以杀人为乐。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枪，两颗子弹毫不犹豫地出了膛，里德尔堪堪避过，他不得不佩服知更鸟的枪法，角度刁钻的让他都有些难以招架，然后他稳住脚步看见手臂中了一枪的知更鸟。里德尔走过去，指着知更鸟的枪口没有一点颤抖，“如果现在杀了你也不会造成什么困扰吧……”

知更鸟捂着手臂笑起来，“我以为你会先把我的面具摘下来。”

里德尔挑起眉，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枪一脚踢开，然后掐住他的下巴，“好主意，但是我不在乎。”他直起身，“我不在乎一个即将死在我枪下的人长什么样。”

知更鸟似乎叹了一口气，“失去了这个机会你绝对会后悔。”他没说谎，日后里德尔再发现他是谁就晚了。

里德尔刚想说话就听见礼堂里传来两声枪响，没有用消音器掩盖的枪声嚣张地回荡在礼堂上空。

☆、必须要面对的死亡【补全】

雷古勒斯吃完他的布丁时接到了卢修斯的电话，“喂？”

电话另一边非常嘈杂，不是窃听器所引起的接触不良的杂音，而是真正的嘈杂，雷古勒斯皱起了眉，卢修斯给他打电话时一般会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有事吗卢修斯？”

“你们的父母，”卢修斯停顿了一下，雷古勒斯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女人的怮哭，“刚刚去世了，在托马斯爵士的晚宴上被枪杀。”

雷古勒斯的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他没有说话，眼周通红。

他的父母，去世了？雷古勒斯感觉心脏上像是被什么人重重打了一拳，闷闷地钝痛着，他突然不敢抬头看那双和他一样的灰色眼睛。雷古勒斯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还是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轻颤抖着。

“还有一件事……”卢修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但依然成功拉回了雷古勒斯的注意力，“乔安娜·格林格拉斯的尸体被发现在海格特公墓。”

“……我知道了。”雷古勒斯挂了电话，抬头看向了西里斯，结果一看到那双疑惑又有些担忧的灰眼睛一句话没说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西里斯一惊然后干脆利落地打翻了酒杯，他迅速地起身，也没管自己一身的香槟跑到了雷古勒斯身边给他擦掉脸上的眼泪，“……雷尔？”他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对方的昵称，“发生什么了？”

大概是亲人之间的感应，西里斯放在雷古勒斯肩头的手也有些莫名地颤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才会让雷古勒斯这样失态地哭出来。

然而雷古勒斯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虚无的半空，脸上还有半干的眼泪，“我们走吧。”

西里斯想问一句去哪，结果看了雷古勒斯的表情还是什么都没说。

里德尔听到枪声之后第一反应是去看知更鸟，在他看见对方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之后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很有纪念意义的任务。”

知更鸟笑了起来，“你不去看看死的是谁么？这不是任务，这是替父亲送出的大礼。”

里德尔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跑向礼堂那边，知更鸟沙哑的笑声也被抛在脑后。

当他看见站在人群中心的卢修斯·马尔福时稍稍吃了一惊，看对方的表情似乎也蛮惊讶的，于是里德尔走过去，“怎么回事？”

“是布莱克夫妇。”卢修斯微微低着头回答，“是我的错，里德尔阁下。”

里德尔沉默了半晌，“不怪你，卢修斯。”他蹲下身看了看那两具尸体，子弹从太阳穴穿过去，一击毙命，很显然是战神阿瑞斯的手笔。“通知雷古勒斯了么？”

“是的，他们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卢修斯的面色难得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

里德尔抬头看他，“说。”

“乔安娜?格林格拉斯的尸体刚刚被发现在海格特公墓。”他停顿了一下，“过去的人看了说是自杀。”

里德尔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别声张，等雷古勒斯来再说。”他站起来，红眼睛深深地看向卢修斯，“先把这里处理好，别打扰到不相干的人。”

西里斯听雷古勒斯说完这些事情之后有些手足无措，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

他并不喜欢这个家，但他从来没有憎恨过自己的父母，虽然他的母亲总是训斥他，从不掩饰对他的失望，瞧不起他的朋友们，也一度认为西里斯是一个失败的布莱克，但是……西里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那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