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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鹿提起精神，用最后一点力气，朝李维季嘶叫，尖利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让人难受，李维季蹙眉，看了人鱼一眼，转身离开了。

李维季记得当四号刚刚改造成功时，是那么的可爱，刚刚从培育器里苏醒的人鱼就像一个孩子，胆怯又好奇的看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呆呆的看着自己。

李维季勾起嘴角，把他从培育器里抱出来，然后是一段极长却从未使他感到枯燥的教学，对于自己改造的实验品，李维季一向是秉着实验完成之后便不再看一眼的原则，可对于这条人鱼，李维季却无法放下。

他空出了大段的时间来陪四号，教他说话，吃饭和一些基本常识，研究所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位冷面博士的变化，而在一段适应之后，李维季惊讶的发现四号竟然开始慢慢恢复了自己身为人时候的记忆。

李维季不知道该是惊还是喜，当四号慢慢恢复记忆后，他开始发生了变化，不再如从前那般对李维季乖顺，而是常常会突然暴躁，伸出爪子袭击他，对于李维季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漠疏离。

而在人鱼慢慢展现出他惊人的攻击力之后，研究所里的人开始希望能够把研究更进一步，他们在商讨之后决定把人鱼放到野外，来观察他的生存状态，可这件事一直被李维季压着。

他还是舍不得四号的，从把四号抱出来，当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笑的时候起，李维季就舍不得了。因为把这项实验给强行压制下来，李维季收到了一些人的非议，也就在那天晚上，他去看了四号。

当人鱼的记忆慢慢恢复起，四号就和他不再那么亲密了，人鱼在水里游着，却从未把视线看向李维季，他坐在池子边，看着水里自顾自游着的四号，有些难过，但他还是想和人鱼说说话。

李维季试着叫了两声，人鱼的身体顿了顿，然后才慢慢的游了过来，李维季有些惊喜，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人鱼缓缓的游到了他的身边，李维季蹲了下来，他顿了顿，接着伸出手试探性的碰了碰四号。

人鱼没有反抗，他有些惊喜，而后伸手想要摸摸人鱼的鱼尾，就在手快要放上去的时候，四号突然暴动，他伸出尖利的爪子，袭击了李维季。

人鱼尖利的爪子撕裂了李维季的腹部，李维季还没反应过来，就掉进了池子里，警报随之响起，医护人员研究所的人赶到时，李维季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次的袭击，四号本来应该被直接毁灭的，但因为他还有野外研究价值，研究所的人就把他丢到了最危险的一带，让他自生自灭。等到李维季醒过来后，已经大半个月，这时四号早就被放到野外。

就像噩梦一般，昨日他还被四号用爪子撕裂，可今日那时的人鱼已经不记得这一切，人鱼忘得干干净净，却只有他，记得那么清楚。

第六章

几日来，路鹿都是神志不清的，他被束缚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睫毛轻轻颤了颤，隐约间只看到带着口罩的人往自己体内注射药物，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他的体内，人鱼的身体抖了抖。

当他再次苏醒时，奇迹般的这些人没有再给他打镇定剂，他被关在了水箱里，外面的人透着玻璃观察人鱼的情况。路鹿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人都看着自己，他摆了摆尾巴，想要游得远些，可身体在水里没有丝毫运动，身体倒是在慢慢沉下去。

路鹿低下头，震惊的发现自己的鱼尾变成了人腿，原本被鳞片覆盖的地方，光滑白皙，银色的鱼尾竟然变成了两条修长的腿，他晃了晃，腿也跟着动，路鹿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腿。

可是惊喜也就在着一瞬间，他突然蹙眉，伸手摸向自己耳朵，已经和正常人没两样的耳朵，而耳后的鳃，那里正一张一翕，可路鹿感觉到了，这可另自己在水里呼吸的鳃正在闭合，快速的消失。

他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路鹿看向被封顶的水箱，试着往上游，却不料刚刚探出个头，手触到了水箱的顶部，就遭到了电击，路鹿尖叫了一声，就沉入了水中。

“看来那个药是有用的，它可以使试验品便会原来的模样。”身为研究所负责人之一的王锡看着水箱里四号的惨样说道。

他观察着四号变回人类体征之后的一系列反应，而后记下，这些人似乎都不担心四号的生死，他们站在原地，不急不躁的观察着，点评着，没有一个人想去把四号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