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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继续了。他不怕万劫不复,他怕定慧视他如蛇蝎。方才只是见定慧动了情,因此一时冲动便引诱了他,若是真成了事,他叫定慧如何自处呢。

绾云抬起头来看着定慧,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定慧方才仓皇间泄了一次,神情慌乱,仿佛喘息都带着颤抖,他抬起头来和绾云对视,绾云极力做出坦然的样子,勉强笑道:“师兄你怎的了?”

定慧看着他,嘴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说道:“你,你这是……”

绾云强撑着笑道:“我心里感激师兄,因此……与师兄亲近一下罢了。”说罢他在水中拾回自己的衣裳,仍旧走回定慧身边,试探着问道:“师兄送我回去吧。”

定慧满目犹疑的看着绾云,最终还是无话可说,抱着赤身的绾云回屋里去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当日无话,似是二人都有些忌讳,绾云是不敢再提,定慧则是有些疑心和自惭。

夜里清净,当宜于解难解之心结,于月光清明之下,万物幽寂之中,心思通透,豁然开朗。定慧虽不明这理,却因为白日之事,终于撕破了他心里那张窗纸。他生平头一次做了春梦,似是要把白日未继之事完了才罢,只是他原也不懂那事是怎样个做法,因此这梦做得颠三倒四,浑浑噩噩,只是惊醒之时那感受和胯下一般黏腻,那淫靡放荡的触感心惊得令人如遭雷击。

他本是不懂,奈何这性欲乃是人之本性,他便再愚钝,也无师自通些,只是这“破戒”二字如何解,他心里实是拿不准的。不过再怎么说,他如今也是个思凡的和尚了,再推不过。

定慧呆坐在石床之上,身下液体业已凉透,他额头却渗出层层的汗来。他想起那日所做的那噩梦来了,原是他自己起了邪念,却将这责任推给了绾云。绾云固是含娇送媚,可如今他已是禁不住诱惑了,又何必怪别人?就比如白日之事,他早该将绾云推开的,可是他没有。或许是有了上次的事,他到底没那么惊惧,而是有些颓丧。对着窗外的月色默然叹了口气,他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外面月亮地里头去,仰头看看月亮,今日的月亮圆得很,圆得人心里仿佛缺了一块似的。

清辉灿烂,映的脚下的路也十分清晰,定慧轻轻的走出院子,往后山那里走去。他方一出院子,西厢房的门便轻轻的开了,绾云自屋里头悄然看着他的背影,竟在月光下显出些许悲伤与失落,看的绾云心里难受,他知定慧必是因为白日之事的缘故心里难过,怪只怪自己一时荒唐,如今……

他看着空荡荡的院门,便走出去跟着定慧。定慧并不曾走远,只是去了后山山壁处,坐下面壁。他听见绾云跟着他,但却不曾回头,心里似是有些缠绵不尽的意味,终于断在一声叹息之后。

绾云默默伫立在他身后,脉脉看着他。事到如今,他唯有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才敢这样看他,他便是再不知廉耻,也该替定慧想一想。他看着定慧坚实的背,心想自己爱慕的或永远是这样一个不会回头的背影,若是哪一日他从那神坛走下来,与旁的男子并无别致,自己还会钟情于他么。

许是不会了罢。绾云自己这么想,他也愿这么想,若是这么想能让自己那不安分的心思都定下来便好了。若是那样,该省好多事。

“你回吧。”定慧忽然低声开了口,“我在这里面壁罢了。你回去歇着吧。”

他声音虽低沉却温柔,听到最后时绾云猛地捂住了嘴,不愿让他听见自己呜咽的声音。半晌他狠狠咽了一口眼泪,哑声说道:“师兄……”

“我没有怪你,”定慧说了半句,停了许久,又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话该怎样说。似是从他二人见面起,从来就没能好好说上一句话,永远是话说一半,永远是有话难说。许是他原不解风月之事,绾云说的话,他不懂;他说的话绾云也不懂。如今似是懂了,但这话又该怎样说呢?

说我该怪我自己,说我如今对你心软了,不忍苛责你,说我原是动了凡心,无奈不能与你有什么结果。

定慧对着山壁,心里有种认输般的安定。便是一辈子陷在这求不得的苦楚里,也没什么可怕。他只是不愿让绾云一个人离开了他,去面对那尘世罢了。假如下一次他在从楼上或是崖上跳下来,是不是还有这样一个人去救他呢。

就这样吧,一辈子相对无言,一辈子求而不得,一辈子苦熬,一辈子相濡以沫。待时日长些,想就习惯了。

“回吧,”定慧再一次劝道,“过几日好些,我就回去了。”

绾云动了一动,走到山壁之后,又停住了,在定慧看不见的地方立着,眼泪扑簌而落。

他心里只有一句话,既叫我遇见了他,为什么他又是个和尚;既生他是个和尚,有何必叫他遇见我?

他在山壁后陪着定慧站了半夜。月亮地下一人坐,一人站,中间隔着厚重山壁,互不相见。及至半夜,绾云走回去,想着明日要把事情都做好,要好好照顾定慧。

他不走,纵然是两相折磨,他也愿意忍受。走了他就失了活下去的理由,就让他自私一回吧。师兄,我欠你的,下辈子还。

翌日清晨,绾云早早起了煮粥,端到定慧身旁。定慧闭着双眼,还是盘膝而坐,似是相较于昨晚,半分也不曾动过。绾云没有多做停留,只是放下一个湿帕子和一碗粥便走了。

回到院子里,绾云手里拿着湿布,站在院子里看佛堂的门。因定慧面壁,不能打扫佛堂,绾云要替他打扫佛堂。可是绾云自来了这里,从来不敢近这佛堂的门,因他心里怀着的心思,怕佛祖怪罪,如今要进这佛堂的门,他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吱呀”一声,绾云推开了佛堂的门,迎面便看见那尊大石佛,顿时有些胆怯。 他回身将门敞开,在当地跪下磕了一个头。便站起来往佛下香案那里走,那里有个香炉,里头的三根香已将燃尽,绾云拈起三根新的,往旧火上燃着了,插好。

他打扫的时候很小心,并不曾损了什么东西,各处都弄干净之后,便往外边去抬水洗地,临香案时,不妨头手肘在案上轻轻一磕,却见半截香自案上掉落,那火头在湿地上一碰,就熄了。

绾云一怔,扭头去看那香炉,原来的三根香已断了一根。他顺势抬头看了一眼那石佛,石佛就是石佛,你站在不同的地方看,或许看它不一样,不过怎样看,它还是石头罢了。

难道它能把这香掐断不成?

绾云放下木桶,另取了一根香,仍旧点燃替换了那根断香。他洗过地后,便提了木桶出去。临出门时,绾云回头看了一眼那佛,那石佛看着半空中,似是带些悲悯,看着远方的天际。

一连三日,定慧都没离开那块山壁。第一日坐着,第二日便站着,他整日望着那平淡无奇的石头,似是要把它望出一个洞来。绾云不知他要想到什么地步才肯出来,或哪一日想通了,要赶自己走。

不,不会的。绾云想,他深深爱慕的这个人,从来对所有都是善意的,宽容的,从来不曾疾言厉色。只不过那情意有限,劳不动他挂心。这世上,也许是自己是唯一一个劳他烦恼的人,可他却在想法子把自己忘了。

绾云摇了摇头,决定不想了,他已决心将自己的命交予他手上,生杀予夺都随他,自己无须多想,也无须替自己谋算什么。

此时午时已过,绾云满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劳动,好容易坐下来歇一会儿,却又想起今早吃的粥已将米缸吃空了,今日该去买,不然明日便断了粮。

看看天时,倒还早,想想上次下山的路,也勉强记得。绾云走去东厢房箱子里取了钱,便顺下山的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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