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儿顾华念红了红脸:“阿旭拿了捆粗麻绳,在谷上栓在一棵树上,放到谷底,把我背上去的。”韩子阳虽则总板着脸,却是个体贴的人。顾华念忙把这话头扯开,“师叔倒是,怎么来当阳了?要在这里呆多久?”绝谷人一向以医天下为重,顾华念成婚,倒是的确将请帖飞鸽传书给了众师叔,却并没指望他们真能赶来。
丁静宣道:“我本在附近的一个村子,刚医好了病人,当阳的知府来请,说是他母亲生了怪病,请我去看看,怕是要在当阳呆一阵儿了。——不多说了,我这也无事,在附近开了个义医摊子,你先去忙你那朋友,得了空,若是身体允许,便来帮忙吧。”
“哎!”顾华念应到。便先去探看沈清蝶了。
当阳知府的老母确实生了怪病,倒也难不倒丁静宣。给开了药之后,已然见好了。丁静宣见无大碍,又怕老人身子弱,万一反复来不及医治,便先留下观察两日,趁着无事,在知府不远摆了个摊子,专给穷人诊治。
闻说有绝谷的医生开义诊了,家里生了病的都扶将着赶来了,小摊子前很快便排起了长队,丁静宣简直是要被淹没了一半。顾华念赶回来,废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师叔在哪里,忙去帮把手。
穷人家没钱,生了病多是用拖的,拖久了不见好才忙去看医生,若是搁在寻常医生那里,多半都救不回来了。顾华念因为萧静慈的溺爱,便是学医也只学感兴趣的东西,实话说起来,在疗毒上是一把好手,真要看病水准比绝谷里别人要差远了些,好在来诊的少有疑难杂症。
开好了方子,递给身后知州家借来的充当药童的伶俐小厮,顾华念忙将起来,头也不抬地唤道:“下一位!”只见一只白玉般的手伸了过来,顾华念将两指放上去摸脉,还未等跳足五十下,却惊了一跳:“这?!”
这般一声惊吓,顾华念抬眸盯着眼前之人。那人一张俊俏的脸惨白,淡得快没了颜色的唇勾了凄惨一笑,道:“我便知自己是没救了,是他总还怀着念想。这位大夫,给您添麻烦了。”
章 〇一五 血证
顾华念这一诊脉,心中便大致有了猜测。只是这病太难缠,几乎是等同于绝症了,哪里敢说得那般轻松,便又仔细问询了一番,却是与医书上所载一字不差,便叹了一口气,唤一旁丁静宣来:“师叔,我总觉得……您来诊一番吧,我怕错了。”
丁静宣道是自己侄儿这是遇到了什么,一摸脉,亦是叹了声:“造化弄人,这位公子怕是患了血证,这病我行医多年也只见过几回,只成功救回一个人来,惭愧,惭愧……”
绝谷的医生都这么说了,这个人怕便是凶多吉少了。却见这位公子面子上虽则苦涩,却仍旧彬彬有礼地谢过了师叔侄二人。正要起身离开,却被身后的大个子死死地拽住了胳膊。公子微微皱眉,喝道:“廓尔,你这是作何?义诊难得,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救命,莫为我这个将死之人耽误了大家。”
被叫做廓尔的大个子却都不带理会那公子的。原本跟在公子身后像个护卫,顾华念也没对这人多加注意,这番却见这人拽着自己的主子,催促着丁静宣:“大夫,大夫,您不是还救回一人吗?您能不能给我家公子开个方子?您不能看着我家公子就这么去了啊!”说着竟要流泪了一般。这大个子看上去不似大闵人,皮肤呈出一副古铜色来,五官轮廓要比闵人深一些,说话的时候也听着古怪,大抵是这公子带的西蛮护卫,这般的忠心倒是难得。
“廓尔!”那公子见廓尔还在缠着丁静宣,呵斥了一声。
这下子廓尔终究还是放开了自己主子的手,退到了一边,诺诺地道歉:“廓尔造次了。”
唤回了家仆,那公子便要向师叔侄二人再度告辞,便将离开。丁静宣与顾华念对视一番,终究出于医生的天性,明明手中有方子可以一试,不忍让人便这么离去了,便让二人留下姓名与住址,待这里义诊结束了,便去探看。
原本丁静宣想要亲去的,谁料到知府家老夫人病情真的反复了。毕竟是知府家请来的,丁静宣还是先回了知府府上,让萧静慈先去看那公子。公子姓温,名舒夏,其住处顾华念倒熟,便是不久前才去过的怀月楼,原来这温舒夏竟然是怀月楼的老板,当阳的一个传奇。
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没人知道他哪里有这么银子,生生在寸土寸金的当阳城里买了地皮,建起怀月楼来,一跃成了当阳最大的食府。顾华念去时,已有小厮等在怀月楼门口了,引顾华念去了后院,正是温舒夏的住处。
说起来倒也奇怪,拥着怀月楼这偌大家业,后院里竟没有几个伺候的人,只有门口一个小厮,和今日见的那个廓尔。顾华念进屋了之后,看门小厮竟逃也似的奔走了,那个笨手笨脚的西蛮子拎了个精致的茶壶,小心翼翼地斟茶,看上去那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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