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齐麟没有任何意外的爽约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来,问他怎么不去,我和齐麟趴在桌子上听着他的手机铃声,他爆了句粗口,然后说道:“唐果,你在不想个办法出来,信不信老子跟他们坦白。”
我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将我们的事情公布出去,尽管是冲动之下的气话,我还是挺激动的,笑了笑,说道:“要说你就说呗,我无所谓了。”
齐麟也愣了一下,看着我,把还在不停响的手机拿过了扣出了电池扔到床上,周围一下就安静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错不停,他说:“唐果,我认真的。”
我看着他眼里小小的我,笑了一下,说:“我也是。”
我对出柜是有些恐惧的,但是我愿意迈出这一步。只要他不放弃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么,懂我的人是不会怪罪我的。我只是怕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唐果。”
齐麟叫着我的名字吻上了我的唇,我配合着回应。说来也好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每天一起睡觉,偶尔一起洗澡,对方的什么都算是了解了,看过了,却从来没有接吻之后向更深的一个层次发展。我们两个甚至还曾经一起看过片子,同性的异性的两种都有。最过的一次也不过是我们相互用手解决了。我不记得自己上辈子是多大的时候开始有性功能反应的,这辈子虽然身体还小,但心里早就已经什么都懂了。我想着齐麟可能是觉得我太小了,所有才不行动,晚上的时候我注意过他有时候自己去厕所好久。我是不是应该主动的诱惑他一下呢。
第二天下起了雨,不大,淅淅沥沥的,似乎从半夜就开始了,一直到中午也没有停。在我看来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躺在床上睡一整天了。我也贯彻了这个想法,除了上厕所,根本就没有再下过床,齐麟代替姨兄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早上的时候毕清芸有打过电话来,我接的,她问我齐麟呢,我说还没起,又问我齐麟昨天怎么没去,我说我不知道,等他醒了让他回电话吧。我说这话的时候齐麟正在刷牙,之后为了逃避他一直没有碰过手机。
我在床上看小说,齐麟打游戏,我们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各做各的,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的疏离,这或许就是两人的该有的氛围吧,和谐统一又各自独立。中午的时候我起床去找吃的,在厨房拿菜刀切火腿肠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窗户外面有一把红色的小伞,探头朝外望了望,竟然是毕清芸。
她举着伞,站在雨中,窗下。我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我看到她的鞋子和裤腿已经湿了。她没有抬头,伞遮住了她大半个身体,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看不见她穿了什么样的上衣,只看见她湿了的裤腿和鞋子。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眼就能够认出那是她而不是别人,但我就是特别的肯定。夏天很热,但是我知道,这样站在雨中等一个未知的人,还是很冷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
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我现在深刻的认识到我自己做错了些什么,可又具体的说不出什么来,我塞了块火腿肠到嘴里,又拿了一块,进屋,坐到齐麟身边,塞到他嘴里。他很配合的张嘴,趁着暴击干掉一个小兵的空隙还转头对我笑了一下。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对他说道:“毕清芸在楼下。”
“哦。”他继续玩着游戏,过了一会,停下来,转头看着我问道:“你刚才说啥。”
“毕清芸在楼下,可能已经等了大半天了,你出去看看吧。”我很认真的看着他,补充道:“是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因为我之前跟他开过好多无聊的玩笑,导致到了正事上,他也总是怕我在耍他,怎么可能,我觉得自己一向都是个很认真的人。
我跟着他一起到了厨房,他隔着窗户向外望,还顺手拿了散落在菜板子上的火腿肠吃,问我道:“她在哪儿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也吃着火腿肠,我是真的饿了,早饭都没有吃。
“我下去看看。”他转身就朝门外走,突然停住,对我说道:“唐果,我把她叫家里可以么。”
我重重的点头:“可以。”
齐麟关上门之后,我飞奔到厨房,趴在窗户上看着,其实根本不需要如此,我怎么都会比他快,但就是不想错过任何一点的细节。之前齐麟有领着他的兄弟来我家吃过饭,想来毕清芸是从他们那里知道的我家地址。
我始终认为下雨是老天在哭,曾经为我哭过一次,这一次是为毕清芸吧。我真的是彻底的放弃了田宁扬,虽然不能忘记,但努力不去想起,我也希望她也可以彻底的放弃齐麟。老祖宗说,舍得舍得,有舍有得,你只有先放弃,才能得到,我相信毕清芸这么好的姑娘以后肯定会碰到比齐麟更优秀的男孩,对她很好,茫茫人海中只爱她一个人。我是心疼她的,但我们终究是情敌。
我隔着窗户,隔着雨幕,看见齐麟跑进雨中,把他从门口顺手拿的姨兄的外套披在毕清芸身上,然后拽着她进了楼洞口。我慢悠悠的离开出门,在门边蹲下,头靠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准备着随时起身开门。
时间随着我的心跳一起过去,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好像没有必要这样做,可还是这样做了。等了好久,久到我的腿麻木了没有直觉。齐麟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用力的拽着门把手才把自己拉起来,却站不稳,一下子就靠在了他身上,他潮湿的白T恤带着屋外雨的味道,凉丝丝的。我扒着他的手臂向后看,空荡荡的楼道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我问他:“毕清芸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上来。”
“走了。”他把我拦腰抱进屋里,放在床上,边给我揉腿,边说道:“我们两个的事情,我跟她坦白了。”
我忍受着腿麻后的痛苦,艰难的对他点了点头。这也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如果她能接受,那么彼此还是朋友,不能,对她的伤害也不会很大,毕竟一个男生交一个男朋友跟交一个女朋友给人带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我问毕清芸什么反应,齐麟说:“她说她要冷静一下,就走了,还带走了姨兄的衣服。”
“哦,那没事。”姨兄的衣服无所谓了。这件事情姑且算是解决了吧,我松了好大一口气,恋爱果然是很让人费心的一件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见家长
隔了几天,仍旧没有收到毕清芸的任何消息,我和齐麟商量了一下,决定搬到他家里去住,理由是我家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姨兄对此提议举双手赞成,三个房间他终于只属于他一个人了。之前他跟我商量想叫兄弟来家里喝酒,被我言辞拒绝了,等我走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齐麟家也没有人,他父母离婚了,都不回家,那里也就是个空房子而已。我住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晚上睡觉的时候足够安静就好,在我的定义里,只要人在,哪里都是家。我爸妈就是对这句话最好的印证,他们彼此相守,四海为家,把我一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齐麟联系了他爸,他爸把他臭骂了一顿,然后让他等几天。所以搬到了齐麟家我们还是过着以前那种生活,无所事事的腻在一起,只是没有了姨兄,过得更加清净,连时间都混乱了。我感觉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干。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科学表明人一生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我觉得至少要二分之一才够。都说死后必定长眠,活着何必贪睡,可是死后你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再也没有机会把你梦里的情景讲给别人听。
那天早上,我俩醒来后半靠在床上,没有穿衣服,被子只盖到腰上上一点点,齐麟双手抱着我,我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胸前,正说着我晚上做的奇幻的梦,屋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住嘴,我俩愣在那里,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直到他爸出现在屋门口。
谈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两个人私下里进行的,如果被撞到双方都会很尴尬,更何况是我们这种一丝不挂的在床上谈情,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对方是个长辈,还是当事人的长辈,这就更是尴尬中的尴尬了。
在客厅和齐麟的爸爸面对面坐着有十多分钟,等他慢慢的抽完一根烟,烟头仍然夹在两根手指头中间,眼神放空了好一会,才说道:“让你朋友先回去吧。”
这句说是对齐麟说的,却是说给我听。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却没想到这么突然,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时候我确实很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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