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山没了声音。
两厢沉默,各自合了眼,呼吸也渐沉。
温酌言挪了挪脑袋,眼睛睁开,再重新闭上。
“会不会怕我?”
声音像一阵风,蓦然飘出来,撩到聂寒山的耳根子上。
聂寒山愣了愣:“怕你打我,还是怕我治不住你?”
“怕我变成师林的样子,”温酌言道,“从眼睛开始。”
一句话杀出,温酌言自己都有些意外,居然像是凶狠的撒娇。
走神只不过三两秒的事。被聂寒山揉了揉耳朵,然后听见他在笑:“实话说,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当初差点看不上你。”
温酌言眨了眨眼:“现在呢?”
聂寒山道:“幸好。”
明明看不清,还是仰起头看了对方很久,直至听见对方变长的呼吸声。
楚骁多给温酌言两天假,他买了几件小女孩的玩具去拜访摄影师一家,以答谢长辈这些日子来的照看,随后就将时间都耗在病房里。既然聂寒山不方便看电视,他便从家里背了些书过来,早中晚变着花样给他读。聂寒山表现出最大力度的配合,还经常参与剧情讨论,解思和关鹤也说难得,短短两天已经赶上老聂两年的阅读量。
聂寒山身体逐步好转,车祸的消息也越传越广,每天来探病的不计其数。温酌言白天上班上课,每天晚上来陪,再请关鹤或者解思帮忙把礼品运回去,每天来每天运,每次推开病房门还是能发现新礼盒。
盛敏华和摄影社几位老部员来探病,温酌言加班,进门时已经八点钟,略微诧异。
那头比他先开口:“不厚道啊小二,出事时候坐的是聂哥的车也不跟我们说?”
玩笑语气,温酌言在门口愣了三两秒,跟着笑道:“不是怕你们质疑聂哥的车技么,多高大威猛的形象,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众人笑骂。
“现在不还是知道了么?”
“嗯。”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放,从茶几提起一袋葡萄,又拿起塑料果盆,“纸包不住火。”
说完就去洗手间洗葡萄,留下一帮人继续翻白眼。
大概来的时间长了,此刻没听见嘘寒问暖,话题直接落到了温酌言身上。都说深藏不露,神不知鬼不觉已经跟聂寒山这么铁。又有人说好话,小二这么能干的一张嘴,哪有交不到的朋友。
聂寒山应和着:“知道就好,多学学,一个个少满嘴跑火车。”
“这话就不对了,聂哥。”有人道,“比起老盛,我们这也算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
“我操你恶心不恶心……”
吵得不行。
水温比较扎手,温酌言把葡萄冲了一遍,然后接了一盆水,挨个摘下来扔进去泡。
毕竟是医院,聂寒山大病初愈,一帮人也不便久留,不到八点半就告辞。温酌言起身去送,出了电梯,一直陪着走到大门对面的公交站牌处。聂寒山不在场,几人肆无忌惮了些,有调侃,有揶揄,一直在拿他和聂寒山的交情说事。温酌言不动声色,把人挨个送上公交,回头听见剩下的人在提孟渊。
“贺肖?”
“厉害吧,孟交际花都搭上这根线了。”
“听说是跟贺肖的徒弟比较熟,老盛也认识,对吧……老盛?”
盛敏华一直低头玩手机,闻言惊了一下。
喊人的道:“我看你今晚就顾着跟手机谈恋爱了,又想泡谁?”
把手机塞回裤包里,盛敏华抬手给那人后脑勺上来了一掌:“管得着么你。”
确实管不着,车来了,那人与同伴钻上了车。
站台上只剩三两人,中年男人在线路牌下边抽烟,穿蓝白大口袋校服的女高中生缩在椅子上发短信。温酌言朝马路尽头看了两眼,往盛敏华身边挪了两步,腹内尝试组织语言,正做挑选,先被盛敏华抢了时间:“这他妈什么运气,拦车算了。”
恰好一辆空的过来,他一抬手,车靠了边。几步跨上前报完地址,坐上副驾驶座以后朝温酌言摆了摆手:“早点回去,这天是要冻死人。”
温酌言双手放下大衣口袋里,下颌下埋,锁住他的眼睛看了几秒。
点了点头:“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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