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观光客寥寥无几,项真下车溜达了一圈儿。晨曦里布达拉宫壮丽庄严,远望仿佛有流云穿梭其间,近看才知那是怎样一座信仰的堡垒。
天风飒飒,项真摆好姿势自拍了一张逆光侧影,又回车上牵起云老师的手拍了个十指相扣。云老师睡得人事不知,任他施为,项真玩出了意趣,也不着急下车逛,就专心地捏着云老师的手指摆拍。
云老师是真的困也是真的能睡,顶着重重骚扰硬是坚持睡到了自然醒,一睁眼就是天光大亮。
拉萨附近气候独特,凌晨与傍晚常常会飘细雨,倒是白日里,天气极好,云高且阔,天色湛蓝。项真吃一堑长一智,裹上了好几层防晒头巾,整个人打扮成吉普赛女郎,又给云老师套了件神似刺客信条的兜帽外套,确定所有露出部位都擦了防晒油才安心下了车。
程振云很不习惯地扯了扯自己脑袋上的兜帽,抬眼一瞥肩膀以上全是花花绿绿、偏生还谜之有型的项真,彻底无话可说。
他们赶在旅游团的大军之前进了布达拉宫。不可见处,满天神佛低眉垂目,漫长石梯似可通天。进殿之后是更多的曲折木阶,金身佛像在暗处熠熠生辉。项真被导游的科普感动得眼泪汪汪,跟云老师慨叹道:“信徒真的太厉害了,不藏家私,全都捐献给金身佛像,这是怎样伟大的信仰!啊!”
云老师默不作声。
项真抽抽鼻子,补充道:“不过云老师肯定是无神论者。”
云老师仍然默不作声。
项真疑惑:“云老师怎么了?”
程振云机械性地抬腿再迈上一个台阶:“累。”
项真赶紧去抓他的手腕。殿内太暗太吵,项真看不见他脸色也听不清呼吸声,直到摸了脉才发现云老师心跳的确很快。他放慢了步速,忧虑道:“云老师,我背你好不好?”
程振云打量了项真一眼,拒绝了:“你是不是高估了木楼梯的承重,又低估了你的自重?”
项真:“……”
从布达拉宫出来,程振云基本累瘫了,平时跟项真抢方向盘的劲头也荡然无存,懒洋洋地使唤着项真往八廓街开。
他领着项真去吃了铺着半厘米厚砂糖的冻酸奶。项真被剥开砂糖的第一口酸奶酸得龇牙咧嘴,程振云顺手把买给他的冰淇淋球往酸奶杯里一扣,深藏功与名。
从中午散漫逛到下午,大昭寺三跪九叩的朝拜者不曾被烈日或尘土阻拦,去玛吉阿米的路上仓央嘉措的故事被项真翻来覆去地念。
项真说:“云老师呀,你觉得仓央嘉措该怎么选呢?”
他坐在窗边,无聊地拿筷子戳着雕花盘子里的酸奶糌粑。日头偏西,阳光在低矮楼宇的缝隙中落地生根。项真掖紧了头巾,视线扫过挂钟,游移片刻,又黏在了云老师的手指上。
隔壁桌的姑娘绘声绘色地讲着仓央嘉措的“不负如来不负卿”,男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项真望着云老师那一脸神游物外的空白表情,忽然觉得局促。他轻咳一声:“云老师应该是不信这些吧?”
程振云回神,挑高了眉梢:“一个故事,有什么信不信的?”
项真小声道:“相信爱情……呀。”
程振云看起来颇为疑惑。他想了想,问项真:“这个故事讲的是‘相爱的人终将擦肩而过’?”
项真:“……”
程振云看项真的表情就知道他说得不对了。他尝试着换了个思路:“‘一见钟情才是真的爱情’?”
项真:“……”
他挟了个糌粑喂给云老师,止住了这场给他自己添堵的对话。
拉萨的日落在晚上九点,他们启程回观测站时刚好赶上晚霞。一路都是难得的好天气,到观测站时已经繁星满天。
项真看了眼时间,还剩两个多钟头就到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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