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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不知道又会被扣上什么罪名，然后以各种荒诞的理由洗刷。

算了算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些吧！

宁蔚自暴自弃的安慰自己一番，跟柳一郎说明情况，然后到茶座买了两杯咖啡，不紧不慢地来到了13楼。

反正都会再被说一顿，还着什么急。

程小荷正在姒熙子办公室外接电话，见了宁蔚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身后的磨砂玻璃门，宁蔚会意，冲她点点头，侧着半个身子推开了门。

不得不说，姒熙子这间办公室的确是，宽敞明亮，视野广阔。圆弧形的落地大窗外便是城市最繁华的街区，窗外车水马龙的正热闹，但这玻璃的隔音效果极好，隔绝了一切仿佛这一隅就是世外桃源。

不过姒熙子的办公桌倒是一片繁忙，她左手边有半尺高的文件和报告，而右手边看过的只有一小叠，她手里的签字笔从宁蔚进来就没有停过。

宁蔚走到一旁，把咖啡放到小圆桌上，然后坐着等她。

姒熙子看东西很快，基本上半分钟就能过一页纸，如果顺利她会迅速签上自己名字，也有的报告她要看很久，再想很久，迟迟不肯落笔。

“小荷，你进来一下。”姒熙子按了免提，一面又把文件从头翻到尾，她稍微抬了些头，抬眼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宁蔚，她正在翻看今天的报纸。

看样子已经来了一会儿了，怎么自己没发觉？

“再等我一会儿，把这个看完。”姒熙子出声道。

听她突然说话，宁蔚抬起头，看她面带微笑，一点也没有疲劳的迹象，心底不由得暗暗佩服。

“好。”

姒熙子还想说什么，程小荷已经敲了门进来：“姒总，什么事？”

姒熙子把报告递给她：“让财务重新做一遍，预算必须比现在这个少百分之十，否则不通过。”

程小荷看了看，点头应下，随即推门出去了。

姒熙子这才推开椅子走来坐到宁蔚旁边，笑着说：“我太入神，都没发现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宁蔚说：“怕打搅你工作。”

姒熙子笑笑，端起咖啡看了看，把黑咖啡递到宁蔚手上，自己拿起加了奶的那一杯，说道：“这杯是给你的。”

给我的？

宁蔚本以为姒熙子办公室还有什么客人，或者是她和程小荷，所以才让她带两杯上来，许是读出了宁蔚的心思，姒熙子解释道：“程小姐有胃病，不能喝。”

那，从一开始就是准备和自己一起喝咖啡？

不得不说，收敛了攻击性的姒熙子比平常人更多几分体贴入微，这样一个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的集团总裁，却能细致到吩咐人多带一杯自己的咖啡，强烈反差之下对她的感觉就愈发入肤三分，就像你坐在火炉边，被烤得浑身炙热时她送来了一杯凉爽的冰豆浆，或者你在大清早迎着寒风跑步时，她守在终点递上一壶刚暖好的姜茶。

并非雪中送炭那般具有很强目的性，可她就是能玉指一动，朱唇轻启，戳中你心中最柔软，最不曾设防的地方，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她对你的付出。

就算只是一杯还热着的咖啡，就算她的方式很恶作剧，但对女人来说，事情是怎么样，朝哪方面发展，结果是什么，这些不都是第二位么，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当事人的心意几何。

虽然宁蔚还估算不出姒熙子到底有几分真意，几分耍弄，但是这一刻，或许心意多过玩闹。这点看见摸不着几乎可以被视为巴比伦花园的心意，对于一向沉寂惯了的人来说，弥足珍贵，不过，仍带着几分惯性的质疑和审视。

宁蔚端起杯子，晃了晃，碳纸杯里的褐色液体随她的动作做了几个不规律的圆周，隐约看得到漩涡中心冒出的白汽，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带苦味的饮料。宁蔚抿了一口，用舌尖把液体慢慢送了下去。

姒熙子看她静默许久，问道：“不喜欢喝？”

宁蔚抬头看她，避开话题反问道：“姒总，我是不是要一边喝一边听程助理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