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时候该是在柳苑的素心斋午休。嗯……”女子想了一会儿，“就是有一个池塘，一棵歪脖柳树，屋前挂着两个莲花灯笼的那座小楼。”女子掏出一块白色手绢，给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只要你不多说话，姐姐不会为难你的。乖……”
“噗嗤……”女孩忍不住笑了。
“嘻……”女子也是笑，将手绢放在女孩手中，起身就要走。
“谢谢！”女孩呐呐的捏着手绢。
“快去吧！姐姐耐心不好哦。没事来找我玩啊！嘻……”女子抿着嘴笑，“我回屋里睡了，过会儿画意又要来找我了。”说完人影就嘻嘻的笑着消失在梨花林中。
“等……等等。”女孩低头才想起手绢还在自己手中，要叫也来不及。她是谁？
☆、第四章 燕雁
女孩按照那个神秘女子说的找到了池塘旁的歪脖柳树，然后找到了素心斋。掩映在柳叶春绿的绿色小楼，宛若小家碧玉般安静而娇俏，又如大家闺秀的含蓄温婉。
燕家庄虽然是富贵大户人家，房房却是朴素的色彩，尤其是这座小楼，白墙黑瓦绿栏，给人一种委婉清新的感觉，充满书卷气息……
屋外有一名水墨长裙，衣襟绣着白梅的的女子，似乎无事，埋头编着柳条小篮。绫罗在身，比一般丫鬟的打扮好了许多，像是温婉的小户小姐。
女孩上前，“姐姐，我是来给大小姐送点心的？”
“点心？”女子看了眼，“你是什么时候进的燕家庄？”
“今天。”
女子随手放下手中未完成的精巧小篮，转身走到门前，敲了敲门，“主子，丫鬟送点心来了。”
“让她进来。”冰冷的声音传出，低头立在屋外三步远的女孩登时想起了早上的事情，浑身一个冷颤。
女子回头看了眼女孩，“大小姐让你进去。”推开门，稍稍后退了些。
“是。”女孩的声音都在大颤，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走进屋，身后的女子这才跟进来。
“奴婢见过大……大小姐。”女孩吓得声音打结，咚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像是缩头小乌龟。
“拿来吧！”依旧是冷淡的声音，似乎对于点心是例行公事。
女孩手中的食盒被那名水墨长裙的女子拿走，“主子。”
“明天，关玉楼就到了。”燕无双突然说了一句，眼睛还是盯着账簿，一只手拨着算盘。
“大小姐，当年他们对你和夫人不闻不问，甚至……现在……”女子似乎抱不平，但好些话又不能说得太明白，最终只唾道，“关家的脸皮还真是厚。根本不要脸，无耻。”
“婚约在我就嫁。纵然当初也只是上一辈的口头之约，我燕无双是女子，不是君子，但也绝不像他关家一辈。”燕无双的语气还是不紧不慢，算盘珠子拨动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
“明明和大小姐有婚约的是大公子，大公子可好，两年前就已经娶妻，现在燕家庄有了财势，就推了二公子来攀亲。关家的人真是好厚的脸皮。更别说二公子只是庶出，怎么能配上小姐呢？”
“棋语，你想太多了。关玉楼还没来，你又怎么知道他配不上？万一是我配不上人家呢？”明明是玩笑的话，从燕无双嘴里出来就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大小姐是天下哪个女子能比的？就算是诸侯王爷，侯门将相，大小姐你也不见得看得上，他一个关家庶出的二少爷算什么？”棋语似乎越来越气愤。“大小姐，你明明完全可以不理会关家那群势力鬼的。”
“棋语。”简简单单两个字。
“……棋语多嘴了。”棋语低头认错。
“我又没说马上就嫁。棋语，你的性子怎么也急躁起来了？”燕无双瞥了眼身旁的婢女，不像是责怪，倒像是劝导。
“棋语知道错了。”
燕无双这一瞥，余光瞥见多余的人，目光定住。
“奴婢雁儿拜见小姐。”虽然第一次映像极好，但第二次实在太差也太震撼，早已盖过初见的微微感动，女孩害怕得几乎屏住呼吸。
好一阵子的沉默，燕无双看着趴在地上的雁儿许久，目光的冷厉一闪而逝，只有一种如同平常的淡漠。“雁儿？归雁的雁……以后你跟我姓燕，就叫燕雁。我叫燕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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