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这几天好好呆在归雁楼。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当没发生。”
“大小姐，雁儿……不要。”雁儿好不容易说出不要，浑身立刻紧绷起来，背后直冒冷汗。
“雁儿，燕家庒只要还是一天是我在做主，我说的话就代表燕家庒的家规。”
燕无双的语气依旧温柔，但隐隐的散发出的压迫感让雁儿浑身僵直，大气都不敢出。
“下去吧！”燕无双淡漠的说道。
雁儿还有话要说，但有些不敢留下，“大小姐，雁儿……”
“雁儿，我不喜欢多说第二遍，对你，我例外一次。下去！”燕无双的语气已经冰冷。
“是！”雁儿心底有委屈，这一天一夜的巨变让雁儿无所适从，想和谁说，想有人指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眼前的人，但现在这个人不给她机会。雁儿想着心头就愈加委屈，眼睛酸涩起来，但不敢造次，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内室。
雁儿垂着头走出门，眼泪滚落下来。二小姐变得奇怪，让人害怕，大小姐也不喜欢自己了。雁儿想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持续滚落。
雁儿一走，一个素色身影闪入房内，“无双，是你吗？她放你出来了？无双……”
“……”躺在软榻上的人丝毫没有回应。
“无双，你这是勾引我吗？”医尺素轻佻的笑着说道，“我可不会客气。”软榻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忙上前一看，脸色登时大变，扶起软榻上的人，直感觉怀中的人异于常人的冰冷，并一眼就瞥见鼻孔和唇上的血，医尺素查完诊脉后脸色陡然苍白，急叫道，“无双，别吓我！你怎么了？无双……”
碰的一声，窗户突然打开，一个白影如白光一闪，飞快的飞入窗内，“她的病发了……”
“病发了？”医尺素疑惑的看向白衣少年模样的毒华佗，求教道，“她的病不过是阴气过盛，所以……”医尺素蓦然打住，疑问道，“怎么可能是现在的样子，阴阳互攻，气血紊乱？”
“你拿她做药人，那些药当初没要她的命，不代表现在不会。”毒华佗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药人获得不同于常人的身体，同时也会有不同常人的弊端。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就算我是几百年来毒家最成功的药人。”毒华佗瞥了眼有些呆愣的医尺素，“她体内的某些药性还没完全中和，随时潜伏着危险，这件事恐怕她自己早知道，如今毒发，可能她已经时日无多。”
“时日无多？”医尺素盯着毒华佗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抓着燕无双摇晃道，“燕无双，你别开玩笑！你这种祸害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也不是肯定，但要做好最糟的准备。”毒华佗伸手按住医尺素的肩头安慰道。
医尺素反口驳道，“这天下只有你是不老不死的妖怪，你一点都不懂死的含义。。”
毒华佗收回手，“我不懂死，但我比任何人都懂活着和失去的痛苦。”
医尺素有些愣住。毒华佗转身离去。
☆、第六十九章 不要杀雁儿！
雁儿一路走一路哭泣，跑到梨花林的哭石，想起进了燕家庒的种种，那个一身白衣笑得温柔的二小姐，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对自己充满仇恨的人，而总是冷冷冰冰让人猜不透的大小姐却也好像隐瞒了什么。她们都对自己很好，但她们都让自己弄不清她们了。
梨花林，一个月前开满梨花白得像是仙境的梨树林里，从天而降的仙女似的人，当她掐住自己脖子的时候，自己脑中总是闪过她从树上落下躺在那儿的画面，还有她笑起来的模样。她是燕家庒里第一个对自己笑的人……
“小丫头。”
雁儿回头看着白衣白发的少年有些惊讶，“毒公子。”慌忙擦去眼泪，努力压抑住哭泣，双眼的红肿还是将她出卖。见毒华佗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并无情绪也没有要关心的意思，雁儿想了很久才苦着脸问到，“我该怎么办？”
“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吧。”毒华佗目光如水，“人比之草木，不过是多了心和七情六欲而已。”
“可是……”雁儿皱着眉头，“我怕……”
毒华佗没说话，只是望着雁儿。
“我想去看我爹。”雁儿道，“他真的是我爹吗？他真的害死了二小姐吗？”
毒华佗依旧没说话，神情高深，直直望着雁儿却没有丝毫情绪。
雁儿望向梨花林深处，“二小姐现在在里面吗？”
“不在。”
“你知道？”雁儿有些惊奇的望着毒华佗，“二小姐真的不在里面？那我可以……”
毒华佗点了下头，并不做声。
雁儿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毒公子。”毒华佗并未有任何表示，雁儿鼓足勇气往梨花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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