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知道什么？”芷舟冒出头讽刺道，“你家大小姐被冤魂附身，将我们锁在这里，像是栓狗一样，这就是事实。”
“大小姐被冤魂附身？”雁儿觉得不能相信。
关玉楼制止芷舟“雁儿，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离开这儿，离开燕家庒。”
“我不要。”雁儿激烈的反驳道，“大姑爷，雁儿在这里遇见你、大小姐、二小姐，雁儿喜欢这儿，雁儿不想离开。”泪汪汪的像是随时会哭出来。“雁儿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雁儿，你还是个孩子，上一辈人的恩怨和你无关。”
“雁儿不是孩子！再有一个月，雁儿就及笄了，可以嫁人了，雁儿是大人了。”雁儿急得眼泪啪嗒啪嗒饿落了下来，“大姑爷，雁儿想知道，他真的是我爹吗？”
关玉楼和芷舟都顺着雁儿的目光看向另一边杂草上躺倒着的蓬头垢面消瘦如柴如同野狗一般蜷缩着的人，一根铁链锁住了那人的双腿，如同拴着狗一般。
雁儿看了一眼，眼泪就止不住的滚下来。“我爹……真的是我爹吗？我……”雁儿一步步走过去，“爹……你真的……是我爹吗？为什么你在这儿？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和娘？”
芷舟叹了口气，“我怎么都想不到她和燕无双有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爹。”
“芷舟。”关玉楼盯了一眼，芷舟忙捂住了嘴，以眼神保证不再说下去。
雁儿走到杂草旁，恶臭熏得雁儿胃中登时一阵翻腾，压住了难受，雁儿蹲□，伸出手抚开那人脸上已经结成一团团的乱发。
“雁儿，离开燕家庒……雁儿……”男人呢喃道，“双双，求求你，不要杀雁儿！她是你妹妹……”
雁儿用手帕擦干净男人的脸，露出了男人花白的须发，布满伤寒却还是可以分辨曾经端正的容貌，眼泪一颗颗的打在脸上，“爹？爹……”
“雁儿，雁儿……”
“爹，你醒醒，爹！”雁儿抱着男人大哭起来，“爹，你一直在这儿。”
“真的是你爹？”芷舟惊讶的问到，“你没认错？”
“他是我爹是我爹。”雁儿哭叫道，“他为什么被人绑在这儿？为什么？”雁儿顺着铁链想找到开锁的办法，却发觉一丈有余的铁链根本没有任何锁和连接的地方，而是整个铸造成一体的。
“是燕家庒的冤魂。”芷舟翻翻白眼道。“他做了什么事才会被冤魂索命，只有他最清楚。”
“芷舟。”关玉楼再次冷盯了芷舟一眼，又有些同情可怜雁儿的蹙眉，对雁儿道，“雁儿丫头，燕南飞那根锁链和我们的不同，是锁住他之后用铁水浇铸的，没有钥匙孔也没有接头，根本没有办法解开！从一开始，双双就没打算放他！”
雁儿抱着男人哭道，“爹爹，二小姐为什么这么恨你？真的是你害死她的吗？……”
“雁儿，离开燕家，离开……”男人许久才睁开浑浊的双眼，望着雁儿，慈爱而悲痛的说道，“走，雁儿，离开这儿！你是无辜的，但她一定折磨过你！走，雁儿。离开这儿，爹才能安心……”
“爹……”雁儿望着男人关心的神情，越加悲怆，“爹，你告诉雁儿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二小姐要这么对你？”
“没有为什么？是我害死了双双。爹不叫南飞，爹其实叫燕南飞，是双双的爹！现在双双回来找我报仇都是应该的，是我害死了她。但是……”燕南飞颤抖着手摸了一下雁儿的脸，“还好你还活着。雁儿趁她还没杀你之前，离开这儿，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爹，娘已经死了，雁儿不知道可以去哪儿？我原本以为爹也已经死了，没想到爹还活着，爹是雁儿唯一的亲人了，雁儿一定要救你离开这儿。”雁儿下定了决心，“一定有办法的！我去求过大小姐，但是她不答应！我要怎么办？”
“答应才有问题吧。”芷舟冷哼一声道，“燕无双会放过杀死自己妹妹和娘亲的凶手，一个禽兽不如的爹？是我，我也不会放过他！”芷舟话完又接到了关玉楼的冷眼，忙捂住自己的嘴。
雁儿愣了一阵子才缓过来，问到，“爹，真的是你杀了二小姐和她们的娘？为什么爹会做这种事？……”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让那些人拦下她们，拖延几日就好，我没想到他们会杀人。”燕南飞眼泪纵横道，“雁儿，过去的事情你别管了！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你离开，离开燕家的势力范围！只要你安全了，爹就安心了！就可以下去陪你娘了！”男人退开雁儿，大声呵斥道，“走！雁儿！”
“爹……雁儿不走，爹要死，就带雁儿一起走吧！”雁儿爬回来抱着男人哭泣道。
☆、第七十章 我怎么舍得你死？
雁儿抱着燕南飞哭得一塌糊涂，“爹，我一定会救你的。”
“不用了，雁儿！爹只要你离开这儿，离开燕家庒的势力，越远越好！只要你平安了，爹就死而无憾了！”
“爹，雁儿不要！爹要死就带雁儿一起，我们一家人去地下团聚。”雁儿委屈难过，却也不知道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雁儿想不明白，但是雁儿知道，看到了爹，就一定要让爹解脱出来。
“无双。”关玉楼突然惊讶而担忧的叫道。
关玉楼的称呼惊醒了雁儿，雁儿回过头去，看到一身红衣，头上插着金步摇的人立在不远处，微风拂过步摇丁玲的脆响着，不知她何时出现的，那般悄无声息，但似乎站了很久了。
“大小姐。”雁儿有些惶恐，抱紧了怀中的人。
“好一幅慈父孝女图。”一身红衣的人讽笑道，走到坟前，抚摸着墓碑道，“娘，你说我该做些什么呢？将柳絮的尸骨挖出来送到你面前来，好不好？”
“你不是无双，是燕双双。”关玉楼冷着脸道，“你还想怎么样？你爹是罪有应得，但雁儿是无辜的！你难道连她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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