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你其实不喜欢了我是吗？”雁儿突然沮丧的垂着头说道。
燕无双滞了滞，回头看着雁儿轻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本来……她就是骗你的！你不是我的宠妾。我不是男人，养个宠妾做什么？”
“医姐姐说的是假的？”雁儿鼓瞪着大眼望着燕无双，一脸无辜的迷茫。
“不全是。”燕无双扶着椅子坐下，喘着气道，“你是我买来的这一点是真的。”
“其余的呢？”雁儿追问，突然发觉燕无双面颊如霞，额头冒汗，虽然如今是酷暑，但燕无双的屋本来就设计别致，冬暖夏凉，而且地板下有开了地窖存放冰块，所以有凉气在下方流转，这几月以来屋内向来凉爽。
燕无双扶着额头，“你不是我的宠姬，也不是情人。”
雁儿走近，伸手摸上燕无双满是汗水的额头，汗水和皮肤搜透凉的，“你怎么出了一身冷汗？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只是刚刚醒，所以体力太差而已。”燕无双喘息均匀了，拂开雁儿的手，“休息一下就好。”
“对了。医姐姐说要去大漠找一种药草，叫什么月神玲珑。”雁儿握住燕无双冰凉的手，“只要她回来，你的病就可以好了。”
“她告诉了你多少，关于我的病。”燕无双脸色微冷。
“医姐姐只说你应该过段时间就会醒，但不代表你的病就好了！你还必须每天喝药，直到她带药草回来，才可能治愈你的病。”雁儿说着小脸就苦了下来。
“她说的药草名我没听说过，看来是一种奇草。既然是奇草，可遇不可求，全凭缘分。如果她带不回药草呢？”燕无双按压着太阳穴随口说道，“她说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医姐姐说可能要很久，也可能不需要多久。”雁儿认真的回想了一遍，又道，“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倒是毒哥哥走的时候说，如果你醒了，要记得每日三次，药一日都不能停，让你多休息，心里要放开些，这样至少可以拖三四年。”
燕无双一脸平静的瞅了眼雁儿难为的神情，道，“医尺素和毒华佗两个人，这次都没有把握！”
“无双，你别胡说。”雁儿蹲□，仰头望着燕无双，“你不会有事的！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燕无双望进雁儿忧心的眼眸，浅浅的勾起唇角，“老天想收我，没那么容易。”燕无双伸手抚摸雁儿的头顶，“明天起，我教你看账本。”
“为什么？”雁儿古怪的瘪嘴，“那东西很难，我不要学。”
“不要也得要。”燕无双语气坚决，别开眼不看雁儿的苦瓜脸，又道，“过些日子，我身子好些了，就带你去巡一下燕家庒的生意。”
“无双，我又不是燕家庒继承人，没必要知道这些吧。可不可以不要啊？”雁儿一脸痛苦，“我……很笨的，我做不了这些事。”
“我是燕家庒的庄主，你是我买回来的，我是主，你是婢，我说的就是规矩，作为奴婢，你只需要服从。”燕无双冷情的说道，“燕家庒不养废物，如果你觉得自己真的是废物，那么，我会给你别的安排，让你离开燕家庒。”燕无双站起身要离开。
“无双。”雁儿慌忙往前扑去，一把抓住燕无双的手，“我只是你的奴婢是吗？真的不是别的关系？虽然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不记得我怎么来了燕家庒，怎么认识的你，但是我那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牵连，和别人不一样的。”
燕无双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内心的翻覆，以平常那般冷清的语气道，“燕雁，我……”
“不许叫别的女人。”雁儿皱起眉头，“医姐姐说，你以前喜欢的人是她，你们很亲密，这些我都不管……”
“恋童癖老妖婆！”燕无双脸色骤冷的打断雁儿的抱怨，表面平静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她到底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全部说出来！”燕无双坐回椅子上，手扶着椅子扶手，“最好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没什么了。”雁儿有些害怕的缩起小脑袋说道。
“说！”燕无双瞥了雁儿一眼。
“我、我……”雁儿咽了口唾液，“医姐姐还说，你拿了她不少好处就踢开她不要了，说你是个坏女人！还说你们以前一直同床共枕，片刻不离！她还说我要小心，哪天你可能也不要我了，就像对她那样对我！”雁儿用眼睛偷偷瞅了几眼燕无双，“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有天不要我吗？”
“不会！”燕无双冷声说道，雁儿一脸惊喜，燕无双又道，“只要是对我有价值的，我都不会不要！”
雁儿的脸一下子又苦了，“我对你有什么价值？”
“你不需要知道。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不一定有好处。”燕无双眉目平静却透着一种疏离，语气平淡的说道。
“医姐姐也这么说我。说我不记得的那些事其实不知道更好，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雁儿歪着头想了想，“和无双你的话是一个意思吧！”
燕无双眉头轻蹙了一下，很快展开，“差不多！她还说了什么？”
雁儿苦恼的皱着眉回想，好一阵子才絮絮道，“医姐姐还说你很会玩，所以给我书让我看，让我好好学，才能讨你欢心。还让我多吃点补药补补什么的，说你应该不喜欢我这个萝卜干还是什么的。”
燕无双眉头几乎凝结，虽然不一会儿，脸色就平静下来，但眼中满是冰霜，“她最好永远别回来。”
“医姐姐不回来，你的病怎么办？”雁儿急得噌的站起身道，“无双，你真的很任性无情，和医姐姐说的一模一样！医姐姐说的好像是为我，其实完全是为了你！她真的很喜欢你！就算你们不是情人了，你也不该……”
燕无双瞥了雁儿一眼，淡若湖水的声音打断了雁儿的长篇大论，“我在想，你脑中的淤毒解了，你不止变伶牙俐齿了，也变得胆大了，忘性也大了，忘了这儿是谁的地方，你是谁的人了！我是不是总要用特别的方式来才能让你记住你是谁？”
“我……我……”雁儿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远离了燕无双。“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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