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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走了，不过，我并不在意。”燕无双笑了笑，“无声，你也坐吧。”

无声拉起燕无双的手，在燕无双掌心比划了许久。

燕无双握住无声的手，“我是看不见了。”这无声虽然看起来心思澄澈，但其实就是一名哑女。

“你看不见了？”无心惊讶不已，伸手在燕无双眼前挥了几下，见燕无双丝毫不为所动，终于相信了，“谁把你弄瞎了？你说是谁，我去挖了他的眼珠子，让他也变成瞎子。”

燕无双笑了笑，“不过是病了而已。”

无声摇了摇头，又拉着燕无双手，在手心比划了一阵子，一脸忧心。

“我没事。”燕无双笑道，“人都有点大病小伤的，不是什么大事。无声，你不用为我担心。”

无声缓缓坐下，握住燕无双的手，又比划了一阵。

“无声。”燕无双神情显出脆弱悲伤，反握住无声的手，“你总是能轻易看透一个人。”燕无双凄婉的摇了摇头，“对，她死了。我原本只知我对她有执念，她真的永远离开了，我才知道她对我而言比我想象的要重要太多。我从不后悔，如今也不，但是我遗憾，可以给她的还没来得及都给。我爱她，不比你爱无命少。”

无声蹙起柳眉，抬手又在燕无双掌心划了许久，望着燕无双，点了点头。

“谢谢你，无声。”燕无双点了点头，“即使没有她，我也会活下去的。就算只为了双双，我也必须活下去。”

无声摇了摇头，又比划了一阵。

“无声，你不可能明白的。不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而活。”燕无双哀伤的低下眉，“无声，你可以看透一个人，却看不透人的心。除了出生，没有人可以真的干干净净的重新再来。就像无命，纵然有你，他依旧是个杀手，就算你可以让无命放下屠刀，他就可以成佛吗？不能。”

无声蹙紧眉头，有些着急的模样，拉着燕无双的手又比划了好一阵子。

燕无双笑了笑，“无声，你想没想过，如果真的可以重新开始，无命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无命楼？你知道的，人生就是这样，开始了就没有后悔的权利。无命不会解散无命楼，因为他必须要保护你！你不逼她，是因为你知道，失去无命楼，你们又要何处安身？我和无命是一样的，我们都没有退路，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想过要退。除了向前，我们没有别的路！”

无声愣了许久。

燕无双轻叹道，“不同的是，无命有你，他爱你，所以为他宁可永远做个索命阎罗，活在血腥和仇杀之中，而你也可以为了他，原谅他的满手血腥，甘愿和他一同呆在无命楼。而我，就算我愿意为她成魔成神，我还是只有我自己。”

无声拉住燕无双的衣袖，许久也没说出话来，眼泪啪嗒的落下。

无心一见无声的眼泪，恐怖的惊叫道，“喂喂，夫人，你千万不能哭啊！楼主知道了，我就死定了。”慌忙拿手绢给无声。

无声推开无心的手绢，摇了摇头，又翻过燕无双的手，比划了几下。

燕无双笑了笑，“无声，她活着，我会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一定要比她后走。但是，她不在了，我就想一年两年三年，都不过是数着日子而已，都是多出来的。”

无声又扑簌簌的落泪，无心急得一脸绯红，“夫人，你别哭啊！我会被楼主打死的。军师，你能不能别说些惹夫人哭的话啊。”

燕无双笑道，“无声，别哭了，好像我已经死了似的。我至少还有几年可活的，你可别这么早给我哭丧。”

无声点了点头，擦去了眼泪，又在燕无双掌心比划了一会儿。

燕无双笑着点点头，“我会想办法治病的。”

☆、第九十一章 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

大婚后不过三日，燕无双带着新婚的琴心、剑魄离开了燕家庒，赶往千里之外的皇城。之后不过一个月，就从皇城传出，商豪关家因为贡品作假事件而被缉捕下狱，关家所有商户都被查封，财产全数充公。

两个月后，燕无双一到了皇城立刻前往刑部大狱。

看押的差官领着燕无双进了牢房，吩咐了几句便走了。大牢内灯火深暗，且寒冷潮湿，散发着腐臭的霉味。牢房内有四个穿着囚衣年龄各异的男人。

“关老爷……”燕无双微微笑了笑，坐在长凳上，“大少爷、管家，好些年不见，不知可还记得小女？”

“燕无双，是你，是你陷害老夫。”关老爷扑上来，抓住牢门，“是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爹。”关玉楼上前扶起关老爷。“你身体不好，不要太激动。”

“我有陷害你吗？你可以去查查，那一批织锦和御酒是不是你们关家产的。”燕无双轻笑道，“关老爷，夜路行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我们都是生意人，一个商字，无奸不商，弯弯倒到汲汲营营一辈子，谁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会什么都会回到自己身上。”

“你这个贱人。”关老爷气得哮喘发作，怒吼道，“我们关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赶尽杀绝？”

“爹，你别生气，注意身体。”关玉楼一边帮关老爷顺气，一边劝道。

关老爷被锁在牢房打不到燕无双，愤怒不平，转头一巴掌扇在关玉楼脸上，“就是你这个孽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燕无双坑害。你……”

管家忙上前拉开关玉楼和关老爷，劝道，“老爷，这件事和二少爷没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