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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原本就有伤在身，旧伤加上新伤，确实有些虚弱了，想起身却总是牵动伤口，最终放弃的躺下，恍恍惚惚的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桃花纷落的街头，冷雨凄凄迷迷，仿佛离别的断肠，无望的迷茫。

“大小姐……”一把油纸伞撑到眼前。

燕无双蹙眉看着眼前的人，惊喜之余，不禁有些害怕，犹豫了许久才上前握住那双手，“燕雁……”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人，“燕雁……”

“大小姐，我好想你。”雁儿埋头在燕无双柔软的怀中，“大小姐。”

“燕雁……以后，我们不会分开了，永远不会。”燕无双心头喜极而泣，声音哽咽起来，语气却是坚定不移，“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大小姐，雁儿好怕好怕你……”

“燕雁？”燕无双抱紧怀中的人，“以后你不用怕了，我很快就报完仇了，你就不必怕我了。”

“大小姐，雁儿好喜欢你又好怕你。”

燕无双突然感觉胸口一疼，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燕雁……”鲜血顺着红衣滴落，染红了地面的桃花，艳丽得绝烈。燕无双望着雁儿，“你恨我？要杀我？”

雁儿缓缓的退开，手上满是血，“大小姐，都是你……都是你……是你逼的。雁儿好喜欢你，也好怕你，好怕好怕……”雁儿垂下头，痴痴的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眼泪打在手掌上，和着燕无双的血滚落进泥土，喃喃呓语道，“我……我不想杀你的，大小姐，但是你逼得雁儿好紧。”

“如果你要我死，我一定会死给你看的。”燕无双一手拉着雁儿的手，一手握住胸口的匕首，一用力完全的没入胸口，“燕雁，这样……你满意了吗？”燕无双吐了一大口血，笑了笑，“我就是这么爱你的，知道吗？”燕无双倒在地上，目光有些模糊，“燕雁，够了吗？”

“啊——”雁儿猛然甩开燕无双的手，抱着头大声哭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疯子，疯子。”

不够的话，还可以啊……燕无双笑着。燕雁，我是疯了，从发现喜欢你那一刻，燕无双就疯了！你逃不开我的……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的，对吧，燕雁？没人可以逃脱我燕无双的，尤其是你啊，燕雁。燕雁……

眼前的一切彻底的黑了下来，最在乎的身影和声音也模糊不清。燕无双静静的感觉到无力，心底却有个身影在呼喊，燕无双即便死了，你也逃不开她，燕雁。

“无双，无双……”

燕无双胸口一疼，痛得一身冷汗，“咳咳……”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无双，你怎么样了？”医尺素拍着燕无双的后背问道。

燕无双抚着胸口，许久才反应过来，是梦。燕雁还在端王府，还在等着自己去救她。

“无双？”医尺素很担心的再次唤道。

“医尺素？”

“你刚刚突然翻身，伤口裂了。”医尺素解开燕无双的衣衫，开始擦洗上药，“无双，你做噩梦了？”

“是好梦。”燕无双喃喃道，“我梦见燕雁了。”

医尺素略有惊讶的顿住，停了下手中的动作，瞅了眼燕无双，缓过神来道，“梦见她，即便是恶梦，对你也是好梦，是吗？”医尺素不禁微微笑了笑，上好药后给燕无双裹好伤口，再穿上衣服，“你说，我是不是很了解你？”

“是真的是好梦。”燕无双微笑着闭上眼，她要的，我能给，就是幸福完美的。“咳咳……”

“小心些。你两次的伤可都是伤了脏腑的。”医尺素叹了口气，“无双，你可以逞强，但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

燕无双没回话，静下心来才听到下方咯吱咯吱和哒哒的声音，同时感觉到床是在摇动的，燕无双脸色变得阴冷，厉声问道，“我在哪儿？”

“马车上。这床铺还算软吧？”医尺素笑道，见燕无双脸色实在很差，忙嬉笑着解释道，“不关我的事！带你走的绝对不是我。”

燕无双略一想便明白了什么，“放我下去。我要回皇城。”燕无双撑着要起身，痛得满脸的汗水，咬着牙依旧强撑着坐起了身。

“无双，小心你的伤。”医尺素忙扶住燕无双，“无双，你别逞强了。就算你回去了，能改变什么吗？你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雁儿丫头嫁给一个老头子当妾。”

“就算只能看着，我也要看着。她给我的，痛也好伤也好，我全部都要实实在在的受着。”燕无双猛然推开医尺素，“燕雁的一切，我都要看着。”拼着所有力气，燕无双拉开车帘，往下跳去，碰的一声载倒在雪中。

“无双！”医尺素慌忙让人停了马车，跑到载在雪中的燕无双身边，扶起已经恍惚的燕无双，痛心道，“无双，你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倔强？”

黑色装扮面色冰冷的高大男人飞来，看着被医尺素抱在怀中的燕无双，眉头蹙起。

接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立在一旁，并不说话，接着全身包裹在粗布中只露出眼睛的丑丫头也慌忙跑来，“刀大哥，怎么了？”

“燕雁……”燕无双嘴唇一合一开，梦呓般轻忽。

医尺素抱着燕无双，将自己的额贴着燕无双冰冷的脸上，哀婉道，“无双，到底你对她多傻多痴情？到底为什么你选了她？我以为我最了解你，但是这件事上，我一点都不明白。无双，这样的你真的不像你自己了。你是天下无双的燕无双，你冷漠无情，残忍孤傲，对待敌人，你从不手软，但是为何你对她如此多情？这样的你还是燕无双吗？”

“因为是她。”燕无双头一沉晕了过去，心底却还是喃喃的念着，燕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