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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是赞扬我是个好猎人。”燕无双微微笑着，“这句我倒是受用。”

无命笑了笑“但是在感情面前，无双，你的步步算计，只会带来更多麻烦。感情贵在坦诚相待，这是你刚刚对无声说的。”

无声小脸腾的红了，局促不安的低下眉遮掩，想扯开自己被握住的手。无命温柔的笑着瞥了眼无声红透的粉耳，握紧无声的手不放，无声羞得无地自容，小脑袋完全埋住。

“楼主。”恰好小童端来茶。

无命这才松开一只手，将茶杯分别摆放在三人眼前，道。“喝口茶吧。”

“不论任何事，我都要步步算计，一步步把猎物逼进笼子，我要的就是束手就擒，感情也不例外。大哥倒是了解我。”燕无双端起茶杯，“但是，有点不一样的，对于我要扼杀的猎物，所有手段示好和威胁都不过是过程，我算计敌人，不计手段，只要结果。每一场赌，我都要立于不败之地。结果对了，过程手段我一点都不在乎。而对于……”燕无双微微顿了一下，眉宇间有些许挨上一闪而过，“燕雁，我可以算计她的举动，可以布下天罗地网，一步步诱惑她，但是她一次次出离我的计划。”燕无双说完，喝了口茶，眉头轻蹙，“如果一切都是我的算计，那么我也不会难过，不会为难。对她，我要结果，也要过程，我自愿身陷其中，因为对她，我不计较会输。所有苦所有痛，我如今的下场，为她，一切我都觉得值得。”

无命沉思了片刻，瞥了眼燕无双，“这次，你真的陷进去了。”

“无所谓陷进去，我燕无双做事向来从来不后悔。只要是我要的，多大的苦，我都甘之如饴。”燕无双轻笑着，眉眼飞扬，嘴角微抿，“就像为了报仇，我可以舍弃自尊，变成一个沾满鲜血的侩子手。燕无双本来就是个可以为了目标，不顾一切的疯子。”

“但是你说过，对那个丫头，你不可能像报仇那样。”无命微微吁气，“何况，我还听说，她是你的仇人。”

“我是她的仇人。”燕无双道，“我从没把她当仇人。我怨恨她的爹娘，也恨过她，在没见到她之前，但很奇怪，一见到她，我清楚的知道不恨她。”

无命挑眉道，“你是她的仇人？无影……你有时候清醒得莫名其妙，有时候执拗冷静得更加莫名。你这个人看起来冷血无情，毫无道义，但实际上，你心底很清楚自己的对错是非。修罗手段菩提心思。不像有些人，做了坏事，还找借口逃避罪恶感。”无命嘲讽的笑着，将一杯茶放到无声手中，又对燕无双道，“无影，你是个可以活得很明白的人，却偏偏从不回头。无影，大哥这点还真佩服你。大哥自认洒脱，有时候也会后悔选择走了这条黑道，但是你却从不后悔你选择的任何事。这世上，活得快活简单，放下过去也简单，但永远只向前，永不后悔才难。无影，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也不愧天下无双四个字。”

燕无双轻笑了一声，“大哥过奖了。”

无命笑了笑，“无影，你的那件事，看来，我根本不用担心。你从来就在和天和命都，你是个不屈不挠得让人不得不诚服，让命运都可以扭转的人，这样的你确实如医大夫所说，你是个完美的人。就算今天，你怨无心和医大夫做的这回事，但是你也不会多余的后悔抱怨。下一步，你已经开始想要怎么做了吗？”

“大哥是不必担心。”燕无双轻柔的笑着，“我会解决的。”

“我相信你可以。担心都只是多余。”无命放下茶杯，“等你眼睛好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无命楼是留不住你的。”

燕无双点了点头，“多谢大哥。”

无命扶起无声，无声又些许茫然的望向无命，无命轻声道，“无声，我让人去请了医大夫来给无影拆药。无影三年多没回来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她这个姐妹。如今，她难得来一趟无命楼，之前受了伤，躺了这么久又虚弱，你去炖点补不屑益气的补品给她吧。”

燕无双默然的听着，平静的啜饮着苦茶，并不置言。

无声点了点头，拉着无命的大掌比划了一阵，无命领会后点了点头，“好。你放心。”无命看了眼小童，小童立刻会意，上前扶着无声。

无声看了眼燕无双，没有多说什么，和小童离开了无影居。

无声前脚离开，燕无双放下茶杯，“我们的交道不少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无命再次坐下，面对着燕无双。

燕无双含着笑，“你会关心我本就奇怪，你一直以来最大的乐趣是看到人痛苦。我燕无双更是你兴趣所在。何况当年，你还因为无声害怕你，而和我走得近，吃了不少飞醋。如今，又有你中毒这回事，可谓新仇旧恨。阎罗无命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佛陀。不过……你刚刚那些话，我当你是因为无声，不得不做，我也为了无声回了你。这样，无声才能安心些。”

“无影，虽然你是女儿身，但对女人依旧有不同一般的吸引力。对于男人，几乎都觉得你不需要人怜惜，反而看到你会引发男人的斗志。”无命瞅着燕无双冷漠的神情，笑道，“说实话，我真的不知玉剑客是哪只眼睛有问题，怎么看上了你这样一个女人不女人的女人。”

“我也不理解善良得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无声会和你这个满手血腥的阎罗做了夫妻啊。”燕无双玩味道。

无命呵呵一笑，“我之前那些话，并不完全是因为无声才说的。你很了解我的怪癖。”

“你是希望看到我在感情上受尽创伤是吗？你就是想看到燕无双痛苦崩溃。上一次的结果你还不够满意。”燕无双了然笑道，“无命楼楼主阎罗无命这个怪癖我最清楚，所以我从来没怀疑你的好心。”

“哈哈……”无命大笑道，“和你这样的人，即使不做朋友，做敌人也不会无聊。”

燕无双勾着唇，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们若是做敌人，会是谁赢谁输？”

“无影，你有一身傲骨，宁折不弯。但是，人活在这世上，总会有低头的时候。”无命认真的说道，“无影，我虽然并不很喜欢你，但却并不希望你早死。你这个人和你身边的人都实在有趣。”

“多谢抬爱。”燕无双道，“我没那么容易死。”

“那就好。”无命笑着，“只要无声在一天，无命楼随时欢迎你回来。你和我们是一样见不得光的人。”

燕无双沉吟了片刻，轻轻的应了声，“嗯。”

无命站起身，“希望你的眼睛真的好了。我不喜欢你留在这儿抢无声的注意。”

“你家的醋真的永远不缺。”燕无双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