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眉头拧在了一起，春香见雁儿似乎很伤心难过的模样，便道，“没事的，雁儿姑娘，你不用担心。大小姐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本来就不是。”雁儿嘟囔道。“大小姐才不是那样的。”
“我以为你去哪儿了。”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小姐。”夏影和春香回过头一见来人，就都吓得脸色发白，垂着头站开。
雁儿抬头看了眼燕无双，“我只是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这里。”雁儿缩到软榻角落上，抱起一怀被子，有些红肿的眼睛水汪汪的望着燕无双摸着东西缓缓走近，鼻子抽了抽，几个微颤。“我想住这里。”
“你不住这里。”燕无双终于摸到软榻边上，“跟我走。”
“我不走。”雁儿倔强道，“我为什么不可以留在这里？”
“因为你的身份不适合这里。”燕无双语气平和。
“可是我喜欢这里。”雁儿眼泪又要溢出眼眶，“大小姐，我没有什么身份，我还是雁儿。”
燕无双闭上眼，片刻后道，“你是王爷夫人，自然你说了算。”说完就要离开。
春香和夏影都因为燕无双的话而僵住，实在没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要。”雁儿慌忙一把抓住燕无双的手，跟着离开了软榻，“大小姐，为什么你要这样？你知不知道，雁儿很难受。”
“你难受……那就是我燕家庄照顾不周。”燕无双拍拍雁儿的手，然后扒开，放下，“夫人，王爷要是知道你睡在偏厅，一定会责怪我燕家庄的轻慢，怠慢皇亲国戚这个罪名，燕家庄担待不起。何况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我燕家庄脸面何存？还以为我燕家庄连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
“大小姐，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故意的。”雁儿哭着蹲在了地上，“你就是要我难过。我早就知道，你其实很讨厌我，很恨我，对不对？大小姐你对我好，只是为了让雁儿更难受。大小姐，你好残忍！你让雁儿好痛好痛！大小姐，雁儿不恨你，一点都不，雁儿还是那么喜欢你。但是大小姐，你要讨厌雁儿就杀了雁儿，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让雁儿比死还难受。”
“我从来没讨厌你。”燕无双的语气冷淡得听不出情绪。
“大小姐，雁儿要怎么做，你才不会不理雁儿？”雁儿哭泣道，“大小姐，你总是时好时坏，你这样让雁儿怎么办？你对雁儿的好，雁儿都知道。雁儿记起一切的时候，真的好高兴又好难过。”
“你又想我怎么办？”燕无双冷冷的反问。
“我没有想大小姐你要怎么办。”雁儿摇头，“我只是希望……”
燕无双直接截断雁儿的话道，“你很奇怪，夫人。原本夫人你是我妹妹，但你现在是王爷的小妾，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你的身份自然比我这个商人高上许多，燕家庄怎敢轻忽。如今，燕家庄能做的都做了，夫人你不满，我也莫可奈何。至于你说我燕无双个人，我想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
“大小姐，我没想要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和以前一样。”雁儿语气哀怨的恳求道。
“以前？”燕无双冷笑了一声，“以前一样？以前的都是过去，过去了的，怎么可能和现在一样？”
雁儿摇头否认，急道，“为什么不能一样？我还是雁儿，大小姐还是大小姐。”
“我燕无双还是燕无双，你却不是你了。你的名字上冠着朱家的姓氏。”燕无双反手握了下雁儿的手，“朱氏雁儿才是你现在的名字，你是王爷夫人，不是我的燕雁。”
雁儿怔住，眼泪都停住在眼中，再也没有理由滑出……
燕无双松开雁儿的手，“看来，你终于明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很快就结束了
雁儿缩成一团，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般的药将全部的自己保护起来，拒绝一切。
燕无双吸了口气，转身离开，裙带飘飞红衣如血。
“雁儿姑娘？”春香有些可怜雁儿，蹲□摇摇雁儿，“雁儿姑娘。”
夏影也蹲□，“刚刚大小姐说的是真的？我没听错是吗？雁儿姑娘，你就是端王的妾？”
雁儿的脑中只有纷纷扰扰的燕无双的声音，“你是王爷夫人，不是我的燕雁。”那话就如恶毒的诅咒，化成了蛇一般的缠绕着思考，无法分离，周围的声音和一切光影都远了，看不到，也听不到……
脑中莫名的盘旋起娘亲那如癫似狂的神情，“雁儿，不是燕家庄的燕，你的燕不是燕家庄的燕，你要永远记得……”
“我不是……雁儿的雁不是燕家庄的燕——”
春香制止夏影继续问下去，有些担心的看着缩在床边，两眼发直，身子微微发抖的雁儿。
“她怎么了？”夏影也有些担心起来。“是不是病了？”
春香也同样担心，但冷静下来，先细细观察了一阵，伸手在雁儿发直的眼前挥了挥，雁儿依旧眼睛眨都不眨，直直的空白得可怕……
“雁儿姑娘，雁儿姑娘……”春香摇了摇雁儿，那娇小的人影依旧毫无反应，春香的脸褪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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