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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燕无双坐到床边，“你见过真正的可怕吗？你又懂什么是可怕吗？你无忧无虑的长大，见到的都是干干净净。你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可怕。当你看到一群人拿着刀杀来，看着好多人倒下，血溅撒一地，头颅像是蹴鞠一般的滚动，惨叫、嚎哭……逃，无路可逃，来不及逃，血和死逼近，那瞬间，你根本动也没法动，你倒下了，血红得滴血的刀砍下来……那是怕却不是可怕……可怕的是当你醒来时候，发觉四周好安静好安静，明明之前的欢声笑语还在耳边，当你推开压在身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爬起来，看到周围只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你走几步，不注意脚下就踢滚了一颗人头。你发觉你身上都是红色的，明明你穿的白色衣服，你再看到，你推开的之前压在你身上的是你最亲最爱的人，她该还是你最熟悉的那个模样，穿着漂亮的红衣，但那时候你甚至看不到她的脸，因为她的脸上只有血肉斑驳和白骨骇然，她的身上也是血肉模糊，红衣服的随便和碎肉骨头交杂，你甚至可以看到肠子和肚子淌出，淌着血水，一点点的在地上蔓延开。你听见的只有你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你看到的只有满地的尸体，然后你发觉，这个世界都是死的了，好像你也要死了……你告诉自己，是梦，都不是真的，可是，你拿发簪划伤自己，好痛好痛，有红色的液体流出……”

雁儿听着燕无双的叙述，眼泪竟然停了下来，只觉得恐惧离去，按着那似乎无波无澜的平静叙述，渐渐的感觉到眼前展现出的难以想象的血腥、惊恐、可怕、到绝望……雁儿盯着燕无双的背影，心渐渐被揪起……大小姐说得是什么？是她的经历？大小姐说的是双双小姐被杀的时候吗？是了，一定是……雁儿不傻，怎么会不知道？雁儿的眼泪又从酸涩的眼中滚落，静静的听，从表面了无情绪的喃喃呓语中感到生生的痛楚和绝望，难以想象的窒息感……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感觉的渐渐不是害怕，而是那般同情和心疼。那时候大小姐才十一岁……

“你想哭哭不出来，你问无情的苍天问无义的大地，没有回答……你把所有尸体聚集起来，堆成一座小山，你做那里，坐在他们中间，抱着你最亲最爱的人，你哭不出声，喊不出来，你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静静的等着，等着什么，是死还是生？不知道，你想当自己和他们一样……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突然听到了哭声，撕心裂肺的，在山谷里像是山鬼的哭泣……那是有个母亲在叫她孩子的名字，她还问，‘有没有人活着？有没有人……’然后你看到她在地上爬着，往这边来，地上是她身上的血拖行的血迹，她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浑身是血的爬来……”

“大小姐，别说了。”雁儿哭着叫道。虽然那一字一句间都是简单的叙述，没有感情一般的单调，但是为什么感觉到当初她的痛苦……那种痛苦是自己体会不到的，但是一定很痛很痛……雁儿爬到床边，单手抱住坐在床沿的燕无双的脖子，低泣道，“对不起，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是爹吗？真的是爹害了的吗？愧疚不安，如果真的是爹，如果真的是，那么要怎么办？大小姐的痛苦，要怎么办？

“你对不起我什么？”燕无双笑，凄楚无力，“对不起有用吗？我说了好多对不起……对不起，娘，我不该躲在车里跟着你们去的，对不起双双，是我不该要答应你，对不起，我不该出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这个灾星害了所有人，对不起……”

“大小姐，对不起。”雁儿哭求道，“求求你别这样，大小姐，求求你……”

燕无双转身面对着雁儿，目光空洞，像是用看着无物的存在，那般的极致伤痛后的麻木。

雁儿心更疼了，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的爹娘害的，愧疚难当，像是潮水般压来的罪孽感，几乎夺走所有苟延残喘的能力，“大小姐，对不起。”雁儿低泣道，“对不起……”真的是爹吗？不知道……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真的是，要怎么办？雁儿越想心痛越是难以复加，眼泪更加汹涌，哭声也渐渐大了，“大小姐……”

许久，雁儿只听到自己的哭声，直哭到浑身抽搐，才稍稍好些了……抬起头，看到一双似乎不同以往的眼眸，明亮如寒星，静默如一池秋水，深不可测的，却感觉有丝丝波澜。

燕无双低头封住雁儿的嘴唇，只是轻轻的来回舔舐。

雁儿觉得痒痒的，不安愧疚随着唇瓣的相依相贴似乎化开，和以往所有的都不同，这一次好温柔好温柔，像是安慰那般轻柔，好似一缕清风滑过湖面的温存……

雁儿缓缓闭上眼，单臂抱住燕无双的腰，缓缓躺下，微微张开嘴，迎进了温热的舌，相碰相缠，互相嬉戏，从唇齿舌尖到心底，一点点化开的温热，渐渐的燃烧沸腾。

难舍难分，直到呼吸难以维续才分开，一缕银丝从两人的唇角牵连着，随着分开的距离扯长最后落下，从嫣红微肿的唇角滑下从皮肤下透着粉红的下颚，之后依旧蜿蜒而下……银色的痕迹像是小蛇般攀爬着，延长，深入，越发暧昧。

手指轻轻抚过津液滑过的痕迹，从唇角到下颚，再到颈子……

明明可以感到那手是冰冷的，却不知为何，仿佛到了任何一点都可以烧起火苗，每一点相贴都是能刺激得浑身禁不住颤抖。

“嗯……大小姐……啊……”雁儿的眸中水雾迷蒙，敏感的身子自然诚实的反应，软软绵绵的，有一股无名的火从体内燃烧道体外，烧化了骨头一般，让雁儿只觉得浑身无力，脑中也是迷糊一团。

冰冷的手滑到末处，又缓缓的绕到锁骨之上，如同抚摸丝绸一般来来回回的……

雁儿热得双颊滚烫，总觉得有些不对，抬手抵着燕无双的肩，轻呢道，“大小姐，别……”软软的声音像是娇媚的婉转清啼，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是勾引。

“嗯。”燕无双低低应了一声收回手，但很快低头，伸出粉舌，从雁儿的唇角，顺着银色的痕迹滑下，摩挲道侧颈，原本不过一点点的痕迹被更宽更明显的取代。

燕无双离开雁儿，目光明锐的盯着雁儿绯红的脸颊，像是出鞘的剑的寒光，隐藏着深深的不可测的阴暗。

“嗯……大小姐。”雁儿翻身匍匐着，抬手抓着床帐，扭动着身子，轻吟出声，“嗯……大小姐。好奇怪……”

燕无双冷眼瞅着雁儿分明□牵动不可自制的模样，陡然冷笑道，“你的身子倒是比以往敏感多了，看不出那个老头调教得还真不错。不过这么点，你都变得这么□了。”

“大小姐，你说什么？”雁儿闷哼，“雁儿难受……”

燕无双伸手贴上雁儿的后背，顺着脊椎一寸寸的向下。

“嗯……”雁儿忍不住呻吟，感觉背部被触碰的每一处都一点点的酥软，化成了水。

燕无双的手滑到雁儿的股沟之上，蓦然抽回手。

“别，大小姐。”雁儿叫道，“雁儿还要……”水雾迷蒙的双眼望着燕无双，像是哀求。

燕无双冷眼盯着雁儿，“你现在的样子真适合荡妇这个词语。”

雁儿背燕无双那样盯着，加上辱骂，浑身一个冷颤，稍稍退了热度，有些委屈的咬着嘴唇，眼泪在眼中打转却不敢放出，雁儿缩着身子蜷成一团，不言不语，脸颊却越发憋得通红，额头和颈子都冒出汗水，黑发贴着皮肤，湿漉而潮热，被单都落下痕迹，仿佛欢爱后的模样……

“嗯……”雁儿翻过身背对着燕无双，手臂抱住胸口，不经意的摩擦过蓓蕾，吟叫出声，“啊……”

燕无双冷眼看了一会儿，捡起被子躺在床外侧，闭上眼背对着雁儿，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背后那一团即将喷发的火，耳边全是那越来越急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清晰。燕无双蹙紧眉头，深吸气，压住身体的悸动。

好一会儿过后，一只满是汗水的手攀上燕无双的肩头，“大小姐，雁儿不行了。好难受。大小姐，你帮帮雁儿。”

燕无双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一股酒香，眉头蹙起又放开，深吸气平息胸中的悸动后，问道，“你为了陷害我，竟然对自己下药吗？三日醉梦，能拿到这种药的人可不简单。不过，燕雁，要勾引我，其实，这样根本没必要。燕无双本身就是个rou欲深重的人，做生意，送上门的，没有不要的道理。”

“我不懂……雁儿不懂。”雁儿哭着哀求道，“大小姐，雁儿好难受……好热好痛……大小姐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办法，对吗？”

燕无双犹豫了片刻，翻过身，手探进雁儿的被子，将滚烫的人拉进自己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