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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俯首在雁儿耳边轻声道，“我从来没扮双双过。”

雁儿睁开眼，不解的盯着燕无双，眉头轻蹙，“大小姐你说谎。那我遇见的二小姐难道不是你？”雁儿试想着这个可能，越发害怕起来。

燕无双摇头，“你遇见双双的事情，我说过，都不是真的。”

“不可能。”雁儿着急的坐起身，“那时候，你不是说……”

“对，我说了！”燕无双也坐起身，“我说了，双双死后，我和双双是一个人，那么，我何必假扮自己？”

雁儿想了想，说不清燕无双说得是真还是假，也弄不清对错，但是……“大小姐，你和二小姐怎么可能是一个人？二小姐不在了，就算在，她也已经变成了鬼……”一出口，雁儿莫名有些害怕起来。

燕无双笑了一声，含笑的目光瞅着雁儿，“对，燕家庄的二小姐成了鬼。她死了，但是不甘心，所以扭曲，她疯狂，但是执迷，所以无法超脱。她是过不了河，喝了孟婆汤也忘不掉这一生的负债的厉鬼。被她抓住的人，她会一片片的将他们撕得粉碎。她是鬼，无法超脱的鬼。雁儿，我跟你说过，这世上没有鬼，如果有鬼，都是从人心里生出来的。燕雁，你看得到吗？”燕无双抬掌贴在自己胸口，一字字清清楚楚，如同滚盘玉珠，又仿佛落地的琉璃，碎得干净，却也响得清脆，清晰得让人无法避开心痛，“这里，住着鬼。”

雁儿被燕无双那似乎盈满笑意的眼睛瞅着，竟然背后发寒，汗毛直竖，冷汗从额头滑下，对燕无双的话更是迷雾重重。大小姐在说什么？她说的什么意思？雁儿想不懂，摇头，“我我……我不知道。”

燕无双用自己的手掌覆住雁儿的，冰冷的触感让雁儿一惊，抽开了手。

燕无双笑道，“燕雁，你很怕我对吗？”

雁儿摇头又点头，“我怕，但是……我不是怕大小姐。”

燕无双微微勾起嘴唇，“燕雁，你怕什么？怕鬼？”

雁儿自然反应的点头。

“世人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燕无双讽刺的一笑，再次握住雁儿的手。

雁儿陡然感觉手背冰冷，浑身一个冷颤，僵硬得不敢动，“大小姐。”

“雁儿，你怕什么鬼？”燕无双道，“我帮你杀死那个鬼，好不好？”

雁儿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只是摇头，眼睛直盯着燕无双嘴角微勾笑却并没入眼中的冰冷。鬼是什么？杀了他？该杀吗？不知道，只是怕很怕……

燕无双手掌贴于雁儿脑后，将雁儿的头压近，蜻蜓点水般的在雁儿发际线落下一吻，“燕雁，我会帮你杀了让你害怕的鬼的。”

“我害怕的鬼？”雁儿闻到了熟悉的像是梅花一般的香味，雁儿记忆中，那是专属于那个人的香味，冷冷的，让人清醒又迷醉，清醒的知道是她，迷醉的无法去想别的任何事，只有她。

“燕雁，今天是好日子。”燕无双不知所谓的说完，松开雁儿。

“大小姐，你说什么？”雁儿不解。“什么好日子？”

燕无双微微笑了笑，“今晚你自然就知道了。”燕无双撩开绿沙帐下了床，从一旁的食盒中取出一碗粥，“你睡了很久，饿了吧，吃点东西。这粥刚好送来的？”

雁儿看着燕无双端来的碗，碗内的粥散发着诱人的肉香和米香，引得雁儿咽了口口水，点头，“是。”肚子也突然咕咕的叫了起来。雁儿羞愧的红了脸。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雁儿瞅向窗户，见屋外白光一片。

燕无双侧身坐在床沿上，“新熬好的肉粥，这时候刚巧也不烫了，趁热吃吧。”燕无双乘了一匙，喂给雁儿，微笑道，“来，吃吧！”语气温柔得像是化开的温水。

雁儿点了点头，乖乖的吃下，一口口的被喂饱，碗也见了底。

“好吃吗？”燕无双问道，拿手绢给雁儿擦了擦嘴。

雁儿吃得很饱了，也很满足了，点头，“很香。雁儿好久没吃到芸姨做的东西了，芸姨越做越好了呢。雁儿也想跟芸姨学一下厨艺。”

燕无双将空碗放回桌上，“你喜欢就好。”微微眯了下眼“我特地吩咐熬给你的。”

雁儿略有吃惊，心头却忍不住雀跃，“谢谢大小姐。”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怎么会是自己人？

燕无双瞥了眼雁儿欣喜的模样，“以后你想可以叫她做给你吃。”语气还是那般平淡。

雁儿点了点头，瞅了几眼屋内的摆设，恍然如梦，“大小姐，这儿是哪儿？”

“醒了？这儿是冷香阁。”燕无双将碗放回食盒，走到窗外打开窗，阳光刹那间洒进屋内，微风穿梭而过。

“醒了？雁儿早就醒了啊！”雁儿觉得莫名，感觉有些冷，忙裹紧被子。冷香阁，就是大小姐住的地方。雁儿瞅了瞅，是有些眼熟，和记忆里的差不多，看向窗外的阳光曦和，雁儿问道，“大小姐，我是不是该起床了？”

“时候还早，燕雁，再陪我一会儿吧。”燕无双关上窗，走向床铺。“晚上再出去。有个接风席。”

雁儿瞅着燕无双靠近，蓦然有些羞怯的感觉，竟然觉得惊慌不已，垂下头不敢看燕无双，低低的点头答道，“好，大小姐，雁儿陪着你。”

燕无双拦着雁儿相对躺下，四目相对，雁儿觉得脸颊有些发烫，羞怯道，“大小姐，你别一直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