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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雁儿心有有什么压着，难受得喘不过气一般。

“我决定娶他。”燕无双放下茶杯。

“啊！”雁儿惊叹出声，娶？不是该嫁吗？雁儿瞪着燕无双，许久才回过神，再看关玉楼，不知为何，有些不高兴，有些讨厌这个人。

关玉楼也同样被震住，但不过片刻，目光缓缓抬起落在燕无双身上，微微思绪闪过，还是默然，似乎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一般。

雁儿见关玉楼没有反应，心底觉得有些古怪，最近见到的大姑爷始终话很少，比起以往的温柔，他似乎还是那样，但总有种让人摸不透的感觉，好似很远，让人触不到。

“燕雁，你虽然脑子糊涂，但直觉却总是很好。”燕无双侧脸瞥向关玉楼的方向，“玉楼，你愿意入赘燕家吗？”

关玉楼抬眼看了眼燕无双，回答干净而利落，“可以。”目光从燕无双脸上扫过，复又回到茶杯上。

“大小姐。”雁儿慌叫道，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好的感觉。

燕无双淡然道，“燕雁，明日，我便借着棋语的出阁之喜，宣布我和玉楼的婚事。我不是讲究繁琐的人，所以，我和玉楼的婚事也就在明日办了。”

“可是……”雁儿蹙眉，心头一慌，急道，“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嫁了？”

“只要选对了人，嫁就没有随便。”燕无双微微笑了笑，似是安慰，“燕雁，这个世上，对于任何女人而言，最不能错的就是嫁错。”

“大小姐……”雁儿默默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大小姐嫁人了，是那么好的大姑爷，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喜服。”燕无双伸手向关玉楼，“虽然匆忙，但还是要试试吧。”

“好！”关玉楼伸手接过燕无双的手站起身，“夫人也一起吧！你和无双是姐妹，又同是女子，你可以帮无双看看嫁衣合不合适。”

“好！”雁儿点了点头，不觉声音有些颤抖。

关玉楼扶着燕无双先行，雁儿有些恍然的跟着。一步步依旧熟悉的路，甚至地上的石块都似曾相识，却似乎有些冷，那种孤独寂寞，独独一个人的感觉，娘死后就是这种感觉。雁儿抬头看了眼关玉楼和燕无双的背影，眼中渐渐模糊，突然好怕，好怕就这样……好怕……大小姐，不要丢下雁儿，不要……

红艳如血的嫁衣，刺目灼眼的红，喜庆的色彩，却似乎迷蒙不清，看不清啊……

“燕雁。”一袭红衣的身影挡住了雁儿朦胧的目光。

“大小姐。”雁儿回过神，慌忙垂下头，“大小姐。”

“我漂亮吗？”燕无双问道。

雁儿擦了擦眼睛，抬起头，虽然燕无双平日也是红衣，但是没有嫁衣这般华贵庄重，金缕银线绣成祥云彩凤，流光溢彩一般。粉面脂粉略显浓厚，黛眉未画已经足够，眉间花钿如桃花，青丝高挽成髻，左右四只金凤钗微颤欲飞，玉珠轻摇步摇清脆。

雁儿看得有些慌神，不自禁喃喃赞叹道，“大小姐好漂亮。”

“那就好。”燕无双似是很满意，拉住雁儿的右手道，“雁儿，还多出了一身，你试试看。”说完，燕无双转头吩咐道，“棋语，把那身百鸟朝凤丹霞嫁衣拿来。”

“是，主子。”棋语放下手中的梳篦，看了眼雁儿，很快转进内室，不一会儿，端着黑底描画着白色茉莉的漆盒出来，放在桌上。

燕无双拉着雁儿走进，棋语微微扶了一下，将燕无双扶到桌边盒子面前。燕无双松开雁儿，双手取下金锁，打开盒子，一件和燕无双身上的嫁衣一般金丝银缕却更加华贵的嫁衣出现，以八宝明珠做饰，镶嵌在精细的绣纹中，出现的瞬间，似乎屋内都亮堂了五六分。

“大小姐，这个……”雁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知道这衣服一定很值钱。大小姐说是临时决定的，那这件嫁衣呢？应该需要很长时间才可能做出来的……

“这是锦绣坊的得意之作，有凤来仪锦绣衣。”燕无双小心的取出衣服，转身面对雁儿，“是几百位绣娘和师傅，赶工半年出来的。燕雁，来试试。”

“大小姐，这个太贵重了，雁儿弄坏了就不好了。”雁儿摇头，“而且，还是大小姐穿才好看啊！大小姐要嫁人了，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做天下最漂亮的新娘。”

“我说的话，你不听了是吗？”燕无双幽幽轻叹了一声，放下衣服，“你现在是王爷夫人了，什么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没有，看不起是自然的。”

“不是，大小姐。”雁儿一听，急得想哭，“大小姐，我穿就好了！你别这么说了，好不好？”

燕无双默然的坐在凳子上，不出声，目光也不向着燕无双的方向，神情微丧。

“我穿我穿。”雁儿不是第一次看到燕无双冷淡，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有些沮丧似的表情，雁儿心揪得慌，慌忙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就是越是急越不成。

棋语看不过，道，“先脱掉外衣。”说着，帮雁儿脱下外衣，再帮雁儿穿上有凤来仪锦绣衣，雁儿那本来还稍有稚气的脸瞬间显得娇美了十分，本来精致的脸拖去了所有稚气，似乎长成，如五月榴花般光彩夺目。

“看不出来，还真是个美人胚子。”棋语赞叹道。“主子的眼光果然不错。”

燕无双侧过脸，“燕雁，合适吗？”

“很合适。”雁儿微微动作了一下，大小长短都正好，几乎以为是量身定做的。“大小姐，我试了，可以脱了吗？”

燕无双微微点头，“好，凤冠再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