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直盯着关玉楼,总觉得他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那件事让雁儿感觉恐慌,几乎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
“请你离开燕家庄。”关玉楼冷漠道。
雁儿惊得浑身僵住,有些木然的望着关玉楼,头一回发觉眼前的人曾经那么温柔的人变得……绝情得好似大小姐。
“保护她是我的责任,而燕家庄和你无关。”关玉楼站起身,“她是个不懂爱自己的人,我会好好爱她,夫人你放心吧!”
雁儿也不知为何乖乖的点头,一声不吭。
关玉楼见雁儿明白了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雁儿只觉得心里难过得紧,眼泪再次滚落,“大小姐……”
休息了半日,雁儿精神恢复得勉强,精神还不足,便向照顾自己的棋语提出要见燕无双。
棋语也没多说便去找人,燕无双很快就出现在雁儿眼前,依旧是和初见一样的红衣,云髻高挽,金步摇随着每一步行走清脆作响。
“燕雁……”燕无双看着雁儿,忧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雁儿抬头看向燕无双,握紧藏在衣袖下的手掌,捏成拳,呵呵笑道,“大小姐,我想王爷了,我想回驿站去。谢谢大小姐这些日子的照顾。”
燕无双脸上颜色微动,但很快平静,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大小姐,九儿和安陆呢?我和他们一起来的燕家庄,就一起走!”雁儿对着燕无双笑,“王爷也一定担心我了。大小姐……”
“我不会让你走的。”燕无双清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雁儿接下去还要说的话,“你属于这里,除了燕家庄,哪里都不是你该去的。”
“我是王爷的夫人,我该回去陪王爷了。”雁儿鼓足勇气反驳,但一见燕无双冷然的表情,便心虚得垂下头。
静默了片刻,燕无双盯着雁儿问道,“你是因为玉楼的话所以要离开?”
雁儿摇头,“不是,我是想王爷了。”
燕无双依旧盯着雁儿,“你不用想,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要看到你
雁儿想起之前燕无双的话,惊得背后又是冷汗涔涔,“大小姐,你把王爷怎么了?”雁儿吓得几乎双眼又要滚出泪珠。
燕无双伸手贴上雁儿的脸颊,那双明明没有神彩的双眸始终如一的落在雁儿脸上,与雁儿的眼眸相对,如同寒芒一般刺在雁儿身上,雁儿心头一阵阵发虚,缩起脑袋不敢看燕无双那双眼睛,咬着嘴唇不让委屈的眼泪落下来,“大小姐,求求你别伤害王爷……”
燕无双摸了摸雁儿的头,温柔如丝雨般低柔道,“乖乖的,燕雁。”
雁儿终于忍不住出声,眼泪滚落下来,雁儿别开脸去,咬咬牙忍住啜泣的声音,憋足力气大声叫道,“我不想看到你。你太可怕了。我不要看到你。你走开!走啊!”
燕无双听出了雁儿声音中声嘶力竭的愤怒外还有恐慌惧怕的颤抖,手缓缓收回,燕无双微微顿了一下,“好好休息,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养。”
雁儿愣了片刻,有高升大叫道,“你走,我不要你关心。”雁儿大叫道,“你走!”
燕无双无波的目光微微黯然,嘴角微颤后却缓缓上扬,“好。”简单的一个字,余下的不过干净而利落的转身离去。
直到屋内的脚步声远去,雁儿才哭泣出声,将头埋在无法完全护住自己的单臂中,“……大小姐……”雁儿不懂为什么非要这样,不懂,真的不懂!大小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好奇怪好奇怪,雁儿弄不懂你啊!弄不懂你到底要做什么?大小姐……
雁儿哭得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茫茫然的盯着被子……
“雁儿姑娘……”
雁儿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只余下一根细缝,从狭窄的视线中看到面色温柔的春香立在床边忧心的看着她。
“雁儿姑娘,你何苦呢?”春香柔声劝道,“你就算哭又能改变什么?”
雁儿盯着春香一会儿,“春香……姐……姐……”因为哭得太用力,现在身子随着说话的声音抽动,“你……怎么……来了?”
“是大小姐吩咐我们来照顾你。”另一个雁儿熟悉的人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步履轻快,比春香之前无声无息的出现要实在很多,盯着雁儿哭得一塌糊涂还肿得看不到眼睛的眼睛一看。
“夏影姐姐……”雁儿背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夏影箭步上前,盯着雁儿的脸惊呼道,“你哭成这样?大小姐知道了,我和春香就该挨骂了。”说着伸手拉了拉春香,“去端盆冷水,再拿巾帕来。”
春香微有犹豫,但见夏影着急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你先伺候雁儿姑娘吃点东西吧。”
夏影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雁儿的脸,又似责怪又似着急,春香瞥了眼夏影,再看了眼雁儿,微微叹了口气,这才轻声快步的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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