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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言退后一步，躬身手捏扇子道，“所以就让在下来陪陪夫人。在下书言别的不行，但若是说哄女人，那是拿手好戏啊！

夏影听了书言的话，不禁的差点翻白眼，连忙拦在床边，“书少，雁儿姑娘这边，有夏影和春香照料，书少还是出去溜达吧。”

书言媚眼一挑，瞥了眼夏影，“夏影妹妹，怎地这么薄情，要赶言哥哥走？”

雁儿将头缩在被子中，不知为何，刚刚书言突然出现的一瞬间带给雁儿的恐惧，到现在还是那般！雁儿想起自己第一次闯了梨花林后，被书言威胁的事情。虽然书言总是笑笑的模样，好似很亲切，可是他某些时候笑得好骇人。

夏影虽然似有拒绝书言留下的意思，但毕竟书言的地位远胜于她们这些普通丫鬟，四奴双侍是燕家庄的半主。夏影莫可奈何！瞅了眼雁儿，默然的立在一旁。

书言靠近床，瞅着雁儿一笑，“看起来，夫人的气色还是不错的，除了这乐呵呵得睁不开的眼睛，嗯……果真让人难忘。”

“……”雁儿倒是听明白了那笑弄，只是并不很在意，睁不开的双眼戒备的盯着书言，咬着嘴唇不敢发言的模样，因为被子捂着眼睛以下，小脸憋得绯红。

书言勾唇一笑，手一抬，扇子伸出抵住雁儿的眉心，“夫人，你现在这模样，要是对一般男人，可谓之勾引。”

“啊？”雁儿吓得不轻。

书言笑了一声，风流不改洒脱，转过身去，轻笑道，“夏影姐姐，伺候夫人更衣用膳，别让端王府认为燕家庄娘家亏待了她。”

“是，书少。”夏影脸上的粉红未减，但语气里颇为无奈。

“娘家？”雁儿的脑袋从来没这么清明过，娘家……娘不在了，爹还在梨花林里，雁儿想着就悲从心来，眼眶微酸。

书少笑道，“夫人，您先梳妆打扮养好身体，过几日是您的大日子。书言在此先恭贺夫人。”话如此说着，书言却并转身回来看雁儿，反而眯着眼，不知是否是看着窗户上的树影。

雁儿还是迷茫，“我有什么值得恭贺的？”雁儿想了想，“是王爷来了吗？”

“哈……”书言只笑了一声，“有惊才有喜，若被夫人你猜中，还有什么喜？”

夏影微叹了口气，走向衣柜去翻找衣服，雁儿茫茫然的盯着书言，再看看夏影，不知何所事从，眉头不自觉的拧起，心底有些疑惑和不安。

夏影找出一套碧绿绣粉桃的衣裳，相配的衣带鞋袜也一并的取了出来，正要拿过来，一缕弱柳扶风的身影端着银盆进门来，咋见那紫衣贵公子，微微惊讶了一下，忙微微低身行礼道，“婢子春香见过书少。”

书言嘴角微勾，“春香姐姐，跟我还需要客气吗？”

春香有些含羞带怯的带头看了眼书言，面颊微红，竟然也有些许无奈，只是不若夏影那般变现得深刻，就如本人般，弱柳扶风只是轻轻微，柔声道，“书少不要拿春香玩笑了，春香只是一介婢子，怎当得起书少这声姐姐。”春香将盛满水，边沿上搭着白巾的盆放在凳子上，“雁儿姑娘，冷敷一下眼睛，会比较快消肿。”春香将白巾浸水后稍稍拧得半干，走向床帏，轻柔言语如春风拂过柳枝，“雁儿姑娘，稍稍出来些。”

雁儿瞟了书言的背影，，依旧裹着被子，一点点挪动道床外，将头探出，春香将冷湿的白巾覆盖在雁儿眼睛部位，手指轻柔的按压穴位。

过会儿又将白巾再浸冷水再给雁儿冷敷按压，反复了几次，雁儿觉得双眼不那么绷紧难受了，那一条缝稍稍裂开了些，浮肿不那么厉害了。

夏影已经将雁儿的衣衫放在床头稍等了一会儿，春香端着银盆离去，夏影就对雁儿道，“雁儿姑娘，夏影帮您更衣。”

“哦。”雁儿瞅着书言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才放下被子，瞅瞅身上白色中衣，以及裂开口子能看清的墨绿色新肚兜，被子被拉开后闻到一丝梅花香的味道，雁儿记起自己之前被关在黑漆漆的地方，身上应该很脏的，怎么这会儿身上的衣服很干净的衣服，还有梅花香味……雁儿心底闪过一个红色身影，莫名羞怯得红了脸。

夏影咋见雁儿脸颊绯红，不由得担心，“雁儿姑娘，你又病了吗？不是才退烧了吗？”

“退烧？”雁儿越发有些糊涂。

书言出了声道，“你被救回来后高烧了好几天，主子一直陪着你，片刻不离。”书言语气有意的暧昧，“新婚燕尔却冷落了姑爷好几天，啧啧……主子还真是有点对不起姑爷呢。“

雁儿心头有些愧疚心虚，但胸口一热，越发脸红。大小姐……雁儿不值得你对雁儿这么好，大姑爷很好，你好好对他好！雁儿咬着嘴唇许久，终究说不出话来，眼眶又有了些酸涩。

“除了哭，做点有用的事情更重要。”书言撇了撇嘴，语带嘲讽，明明依旧背对着床铺，却完全料准了雁儿的举动。“我佩服主子，她用做的来证明自己，一条路走下去，不论对错，从不后悔，所以我服了她这个主子。而这世上有些人呢，只会用想的。”书言轻摇着扇子，洋洋自得的模样，“不做不代表不会伤害别人，不做难道就可以逃开？”

雁儿右手捏紧被子，咬着嘴唇不发一言，全身微微颤抖。

“雁儿姑娘，你怎么了？”夏影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雁儿慌忙摇头，“我只是觉得书少说的很有道理。”雁儿傻傻的笑了笑，“夏影姐姐，我先穿衣服吧。”

“好。”夏影点了下头，帮雁儿穿好衣服和短靴，扶着雁儿下了床，春香恰好去而复返，看了眼依旧背对着床那边把玩着扇子的书言，“春香见过书少。”

书言媚眼轻挑起笑意，“春香姐姐，主子吩咐的燕窝粥，你快些去拿来吧。要是夫人饿着了，端王找上燕家庄的麻烦可不得了。”

“是，书少。”春香看了眼夏影，“夏影，我去端燕窝粥，你先伺候着雁儿姑娘。”

春香刚走进来便又离去，夏影看向书言，咬了咬牙垂下头“书少，这件事是夏影的疏忽，本来春香已经提醒过，书少可以惩处，但请别告诉大小姐。”

书言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还披着头发却也已经差不多穿戴整齐了的燕雁，“现在你们都是服侍夫人的，夫人有了闪失，燕家庄担待不起，燕家庄有事主子自然生气，你们自然也担待不起了。我和你们一样，只是下人。”

最然书言的语气有些半假半真的玩笑，但夏影依旧吓得脸色脸色略白，转头对雁儿跪下道，“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