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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叹息到，“是寒酸了些，委屈你了……”

“不是，雁儿不是这个意思。”雁儿急忙解释，握紧燕无双的手掌，“大小姐，雁儿只是觉得，委屈了大小姐才是。大小姐这样的人，婚礼一定要轰轰烈烈的，让所有人都羡慕那种……”

“我不需要任何羡慕，不需要任何人的见证。我余生所求的，不过只有你。”燕无双微微垂首，轻媚浅笑，“燕雁，你愿意成全我唯一的心愿吗？我不强逼你。”

“大小姐……”雁儿握住燕无双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大小姐总是这样。大小姐……雁儿愿意。”

“那好。”燕无双微微低头，轻吻雁儿的额角，“燕雁，今天是我八年来最开心的时候。”

“大小姐，雁儿没有红盖头。”雁儿突然觉得羞怯，“大小姐，雁儿想到……”雁儿从怀里掏出一块红绢，“这是大小姐的红丝绢，是红色的。”雁儿说着，脸颊滚烫得厉害。

“我的丝绢？”燕无双握住雁儿的手，摸着那块丝绢，指尖清楚的感觉到“是我的。是那次，一年多了，你还留着？”

雁儿越发羞红了脸，都不敢看燕无双，垂着头慌找借口，“雁儿只是……”越是着急想越是慌神。

燕无双浅笑着将丝绢摊开，轻柔的盖住雁儿的额头，遮了雁儿的眼。

“大小姐……”雁儿微惊了一下，从慌乱中醒来，抬头望向燕无双，隔着红丝绢，朦胧的看到燕无双月光下的温柔小脸，雁儿眼眶微热，心头也暖暖的。“大小姐……”

“嗯。”燕无双微微点头，纤指将雁儿的发丝挑起，抽下发钗，将发卷压住丝绢，再发钗固定，声声轻柔却坚定不移到，“我要天地作证，所以我们就要在天看得见，地看得见得地方。人在天地间说渺小，但是我们是存在的，今天，我燕无双的誓言也将永远存在。”燕无双握着雁儿的手，先跪了下去。

“大小姐……”雁儿也慌忙跟着跪下，心扉怦怦的似乎紧张，抬头却正好迎上燕无双的目光，即便隔着朦胧的红纱绢，知道她的双眼看不见，雁儿还是紧张得不行，“大小姐……”

燕无双脸上绽开如花的温柔笑容，之后将目光投向天边的明月，“一拜天地，一拜天地共绵长，三生石上不相忘。天南地北双飞燕，碧落黄泉魂相见。”燕无双庄重的叩首下去，雁儿也跟着叩首，燕无双又道，“二拜高堂，二拜高堂念娘恩，血脉相连姐妹真。生养之恩衔环报，金兰有义结草还。”

雁儿听不懂燕无双口中的话，只是跟着叩首，再抬头时候，燕无双已经将双眼投向自己这边，雁儿心头一阵怦然，感觉身边似乎火热起来，“大……”

“夫妻交拜……”燕无双转身面对雁儿，雁儿也慌忙转身和燕无双相对，心头紧张不已，隔着红纱，朦胧的看着燕无双的微笑，朱唇缓缓开合，“夫妻对拜婵娟共，天涯海角翼双飞。你我此生共此世，生前死后情不分。”

雁儿这次终于不迷茫，和燕无双面对着叩拜下去，再起身，“大小姐……“

燕无双伸出双手，雁儿扶着燕无双起身，刚站起就被燕无双拥入怀中，丝绢微飘，幽幽的梅花香飘来，雁儿不禁心头一惊，惊呼出了声，“大小姐。”

“雁儿，我们拜完了堂，该洞房了。”燕无双轻佻的伸出舌，轻挑雁儿耳珠。

“啊！”雁儿惊呼一声，“大小姐，你别……雁儿羞……”

“羞吗？”燕无双将自己的头压在雁儿肩头，“拜完堂，就是洞房花烛了。”

“大小姐，你别！”雁儿羞得又急又慌，推开了燕无双，跑开了几步，又回头看向燕无双，“大小姐。”雁儿抬手掀开纱绢，看到燕无双只是盈盈的笑，那般的温柔，那般幸福的模样，那是从来没看过的，雁儿也不由得跟着微微上扬起唇角。如果可以永远看到大小姐这样笑，雁儿宁愿用性命来换。“大小姐……”雁儿跑回燕无双身边，往前靠近燕无双怀中，单手抱着燕无双的腰，红着脸道，“大小姐，雁儿好开心，看到大小姐笑了，雁儿好开心。”

“我很开心，很开心……”燕无双双手抱住雁儿，“燕雁，我很开心。”

“嗯！”雁儿点头，“大小姐开心，雁儿也开心。”

“燕雁要永远开心，开开心心，幸福的活……”燕无双再次垂下头，轻吻雁儿的额头，“我会永远守着你，我的身心将为你存在，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永远不分开！”雁儿扬起笑脸，“雁儿永远不和大小姐分开。”

“燕雁，夜也深了，该歇息了。”燕无双紧握住雁儿的手，雁儿羞垂着脸，不敢说话，燕无双单手将雁儿小脑袋抬起，雁儿羞得闭着眼，燕无双俯身轻笑道，“雁儿闭着眼可不行。”微热的气息合着冷幽的梅花香扑在雁儿脸上，彷如带着酒的醉熏，雁儿越发不敢睁眼。燕无双轻声道，“你说过，你的眼睛是我的眼睛，你要替我看路，替我看着明月繁星，大好河山……”

雁儿犹豫了几下，终于强撑开双眼，望着燕无双的映着月光的脸颊，“大小姐……”

“你的眼做我的眼，我的手也可以是你的手……”燕无双低低喃语道，复又贴着雁儿的耳边道，“你的眼是我的眼，我的眼和你一起看着这人世的沧桑变化、四时景秀；我的手是你的手，我的手握着你的手百年寒暑，霜白夜黑……”

“大小姐，你说得雁儿都听糊涂了。”雁儿甩甩头，“雁儿不懂。”迷糊的望向燕无双，雁儿始终迷蒙不解，总觉得燕无双的眼中有着深刻温柔外的隐藏，可雁儿猜不透。

燕无双淡淡的笑，握紧雁儿的手，“还是别想了，洞房花烛说最重要的！”说着，望着雁儿的双眸露出丝丝暧昧。

“大小姐……”雁儿被看得脸都发烫了，喉咙间甚至有些干渴的感觉，支支吾吾到，“大小姐，雁儿……”话还在喉间滚动，不知道怎么被挤压出来，眼前的红纱被撩起，双眸毫无阻隔的望着让自己心慌意乱，总是一片迷糊的人。

“什么都别想，顺其自然就好。”燕无双将红纱绢往雁儿后脑顺着发势垂放下，“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你快乐而已。”

“大小姐，那种事……”雁儿想起其实自己并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不是很难受甚至很快乐，可是心底还是比任何时候都羞怯心慌，雁儿吹着脑袋，红纱绢顺着低头的动作滑下，又挡住了眼前，雁儿也无暇顾及，支支吾吾道，“大小姐，雁儿不是怕，雁儿只是……”

“呵呵……”燕无双笑出了声，“我的燕雁是害羞。是了，我的燕雁明明好色，却又怕羞。”

雁儿听到这话，越发羞起来，找不到话反驳，急红了脸，可细分析着燕无双的笑弄，再抬头，恰好迎上她笑吟吟带着些坏的脸，雁儿禁不住的赌气哼声，嘟嘴道，“雁儿不理大小姐了，大小姐好坏，每次都捉弄雁儿。”雁儿转身就要走，可才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过身，“大小姐……你……你别再嘲笑雁儿了。”

“好，不笑。”燕无双招了招手，“我们回屋里，露气越发重了，有些冷。”

“好！”雁儿一听燕无双说冷，慌忙跑回燕无双身边，“大小姐，我们先回屋里。这屋子在湖边，真入了夜还是挺冷的，大小姐要是风寒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