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雁儿咬了咬嘴唇，相信吗？大小姐做事总是让人弄不清，她可以轻易的就杀了环儿，还杀了九儿，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我……”可是……可是大小姐说得很认真，或许是真的，王爷不是大小姐毒死的。
“老头子是在燕家庄中毒死的，而有毒的就是燕家庄的那杯茶。仵作查对过，就是那杯茶里的毒药毒死的老头子。”朱宏蔑视着雁儿依旧不相信的脸，又道，“你以为燕家庄除了燕无双，还有人敢下毒毒害王爷？”
“可是大小姐那么聪明，她如果要杀害王爷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雁儿着急替燕无双否认，“大小姐在燕家庄毒死王爷，那不是很笨吗？”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相信说燕无双所为了。”朱宏再次逼视着雁儿，“雁夫人，你又如何能证明不是燕无双毒杀了老头？”
“我……”雁儿自然找不出什么证据证明，根本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发生的这件事。“大小姐没有理由要害死王爷啊！”雁儿随口道，心底却一阵突兀的悸动。雁儿记得燕无双说过要杀王爷的……这么一想，雁儿背后一寒，脚下几乎要一软倒了下去，脸色也变得苍白。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吗？
朱宏瞅着雁儿的神情，笑道，“你难道能保证燕无双从没想过要害死老头子？”
“我……”不能。雁儿心底是清楚的，大小姐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她说过要杀了王爷，而王爷恰好死在燕家庄，只是巧合吗？雁儿心头越发心虚……即便想否认，可是那些话是燕无双亲口说的，她说过的，她和王爷只能活一个，如今，王爷不在了，大小姐还活着……
“我看你心底其实是清楚的。”
朱宏只淡然的一句话就足以将雁儿的所有坚持打击得粉碎，伪装的信任无法维持，一颗心体无完肤。“大小姐……不……”会……最后的字只在雁儿喉头滚动。大小姐，你说过不会骗雁儿，可是你骗了雁儿好多次，骗得雁儿好苦，雁儿想相信你，可是雁儿拿什么来相信。
“请吧，雁夫人。”朱宏凑近雁儿耳边道，“如果雁夫人你真有疑问，当面问她不就好了。”
雁儿想不通，不知道怎么去想，怎么才上对的答案，脑中已然一片空白白，茫茫然的被人扶着到了狱中，直到在凳子上坐下，眼中还是空茫的。
“快把人带上来！”
耳边有些模糊的声音，可雁儿根本听不进去，直到一抹红影触动眼帘，雁儿心头一震才反应过来，目光终于凝注向前方，“大小姐……”雁儿直直的站起身，盯着那一身看似是红，其实只是灰白衣上绽放着大朵红花的人，心一阵悸痛，雁儿慌忙跑上前去，伸手扶住就要倒下的人，“大小姐……”两人都跌坐在地，“大小姐！”雁儿的眼泪瞬间崩溃，抱着燕无双哭泣道，“大小姐你醒醒，大小姐……”
燕无双紧闭的双眼微动，拧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上下眼睑缓缓的分开，透露出一丝灰蒙的光芒，沙哑的声音轻唤道，“燕雁？”
“大小姐，是雁儿，雁儿来了。”雁儿抽噎道，“大小姐，雁儿来看你了。大小姐，你是是不是被……”
“燕雁……”燕无双出声打断雁儿的话，抬起殷红发黑的手往上抚上雁儿的脸颊，“燕雁，你怎么哭了？我最不想看到你哭。燕雁要幸福快乐的活着。”轻柔的擦去雁儿脸上的眼泪却落下胭脂一般的痕迹，
“大小姐……”雁儿想咬着嘴唇来压制住抽泣却怎么也没办法遏制住，眼泪和着哽咽而嘶哑着颤抖的声音，“大小姐……雁儿没哭。没哭！”雁儿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最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燕无双微微叹了一声，松开布满血和伤痕的手。“燕雁，你不该来的。”
“大小姐。”雁儿忍不住抽噎了一声，很快又强颜欢笑一般的弯起嘴角，泪眼朦胧的望着燕无双苍白的脸，用衣袖轻轻的擦拭去血迹，“大小姐现在还是那么漂亮。在雁儿眼里，大小姐永远都是那么好，那么完美的……”
燕无双笑了笑，又闭上眼，痛苦的皱着眉，声音虚弱的问道，“燕雁，谁带你来的？”
“大小姐怎么知道是有人带雁儿来的？”雁儿假意玩笑，却见燕无双的脸色还是依旧，便直白道，“是二世子带雁儿来的。”
“二世子。”燕无双眉头微微紧蹙，“罪民燕无双，拜见二世子。”
朱宏瞥了眼燕无双，“燕庄主客气。”
“燕雁，你出去吧。“燕无双道。
“大小姐，雁儿不走。”雁儿反而用力抱紧燕无双，“大小姐，雁儿不走……”
朱宏轻笑道，“燕庄主，看起来，你和雁夫人确实感情不错。”
燕无双动了一下，痛得闷哼了一声，“二世子，燕无双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我认不认罪，你一样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置我于死地。你二世子一生聪明，犯不着用这些把戏来强逼我燕无双一介弱女子含冤认罪。”
朱宏浅笑道，“燕庄主何必妄自菲薄，你岂是一介弱女子？何况，你又怎知是我要你认罪，而不是你身旁那个。你害死的是她丈夫。”朱宏将目光投注到雁儿身上，“雁夫人，你现在可以问清楚了。”
“我？”雁儿莫名疑惑的望了眼朱宏。
燕无双僵硬了片刻，“燕雁，你要问什么？”
“大小姐……”雁儿犹豫了许久，“大小姐，雁儿只是……只是想问……”
“是问端王的死是吗？”燕无双替雁儿说出了口，“燕雁，我还是那么说，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大小姐。”雁儿望着燕无双，“雁儿信，大小姐说自己说的是真的，雁儿就信。”
燕无双轻摇头，“我没有。”
“你还嘴硬，还想狡辩？”朱宏身边知县喝道，见朱宏没有反应，这才又大着胆子冷喝，“你若是认罪，也免得继续受皮肉之苦。”
“不要！”雁儿抱着燕无双，像是护着雏儿的母鸟，勇气十足的大声叫道，“不要再伤大小姐了，我知道你们对大小姐用刑了。你们要折磨，就折磨雁儿好了。”
“住口，燕雁！”燕无双猛然抓住雁儿，冷喝道，“不许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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